男子面目猙獰,哈哈大笑起來,“生兒,怎麼會是叔父殺了你的孃親、父親呢?這是他們咎由自取,你的孃親是天界的人,如今竟迷惑你父親一起背叛魔界,你說,他們是不是該死呢?叔父也只是替魔界除了禍患而已。”
浮生此次回魔界便知會有埋伏,他們殺了她的孃親父親,又怎會放過一個亦魔亦仙的怪物呢,“我父親待你不薄,你卻恩將仇報,像你這樣的人才最應該死。”
“生兒,叔父死的時候你怕是看不見了。”聲音凌厲道:“殺了她。”
一羣魔卒一哄而上,身穿紫衣的浮生在其中穿來穿去,每一個招式都奪其性命,仙術所及之地電光火石,凌厲的身形,凌厲的招式,魔卒盡數倒地。男子看着浮生的仙術竟已練到如此地步,不禁詫異,但隨之便是憤怒,他將術法凝聚掌心,陰狠的一招直衝浮生後背,一襲青衣的少年見狀驚慌大喊:“浮生,小心後面。”
浮生扭過頭的那一刻陰狠的術法直擊後背,浮生跪地,吐出一口黑血,男子急喊:“殺了她。”
青衣少年大喊、“住手,魔君要親自處置浮生。”
“君上怎麼會要突然親自處置浮生,黑熒,是不是你告訴魔君此事。”
名爲黑熒的青衣少年走近男子道:“叛逆之事本就事關重大,須有魔君親自處理,而你卻在未稟報魔君的情況下私自殺害本族族長,到底誰有叛逆之心呢?”
“你……一個和浮生一樣的孽種竟也敢在君上面前搬弄是非,不過,到了君上哪裡她也是死。”
幽熒過去扶起浮生,擔憂的問道:“浮生,怎麼樣?還能走嗎?”
幽熒看着浮生,想問問她這幾百年她去了哪裡?過得好不好?整個族裡,甚至整個魔界,沒有人和他們玩,只因他身份低微,她是亦魔亦仙的怪物,他們是彼此唯一的玩伴,聽說她回來他是欣喜不已的,但他更知道她回來等待她的便是死亡,所以他寧願冒着被君上處死的危險,也不要她輕易死在那些人面獸心的人手裡,也許在魔君面前她還有一線生機吧。
浮生在幽熒的攙扶下緩緩站起,她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鎮碎了,這老傢伙下手還真是狠——總有一天,她要殺了他,讓他生不如死。浮生忍痛咬脣,點點頭。比起此刻的痛,殺親之痛纔是刻骨銘心的。
幽熒扶着浮生在前面走,還不忘回頭對男子道:“幽冥一族未來的族長,君上有請。”
魔君裂蠡一身黑袍坐於大殿高座,冒着黑氣的異獸環座而生,脖上的異獸攀延至整個左臉,魔氣逼人,兩邊林立着各個魔族族長,幽熒扶着浮生跪於大殿,頭磕地,“參見君上。”
裂蠡神色未明道“聽幽熒說浮生回來了,怎麼被傷成這樣?”頓了頓道,“繼而又聽你叔父說,浮生去修仙了,修得如何呢?”
浮生頭未擡,她知道魔君知道她的意圖,欺騙她只會讓她死,便一字一句道:“浮生確是去修仙,但卻是被叔父所逼,叔父幾次三番的想殺浮生和浮生的父親、孃親,孃親不得已才送浮生去修仙,實則爲躲避叔父的追殺,叔父如今殺害浮生的孃親和父親,想取父親的族長之位而代之,狼子野心昭然,請君上明查。”
男子“通”的一聲跪在地上,指着浮生道:“君上不能聽她顛倒是非啊,臣下的兄長聽信奸人所言,一心想與天界求和,實爲叛逆之舉,臣下殺他,只是爲君上清除禍患啊。”
“是嗎?叔父究竟是爲自己的野心?還是爲君上的大業呢?”浮生頓頓道:“君上,他今日爲了區區一個族長之位就殺害兄長,若他日,他有了更大的野心,可想他又會如何呢?”
“浮生,你給我住嘴,你一個亦魔亦仙的怪物竟在君上面前信口雌黃。”男子磕了幾個響頭,“臣下對君上一片忠心啊。”
裂蠡大笑了幾聲道:“浮生,起來吧。”
浮生知道裂蠡野心大,又多疑,他怎會允許他的臣子有任何異心呢?她知道她的離間就要成功了。“謝君上。”
浮生緩緩站起,裂蠡道“幽夜,既然你說你是忠心的,那你如何表達你的衷心呢?”
“君上,幽夜以後一定爲君上赴湯蹈火,幫助君上稱霸三界。”幽夜顫巍巍的回答。
“幫助本君稱霸三界?”
“是、是……”幽夜連磕幾個頭。
“浮生,”說着,一揮袖子,一把泛着白光的劍落至浮生腳邊,“這把劍穿過身體,如有蝕骨挖心之感,你去殺了他,幽冥一族便有你統領。”他伸手指着幽夜。
“君上,不可啊。”又轉頭對浮生道、“生兒,我可是你的叔父啊。”
浮生撿起地上的劍,走向幽夜,“生兒,生兒,我可是你的叔父啊。”幽夜跪着連連後退。
浮生眼神冷冷的舉起劍狠狠地劈向幽夜道“你殺害我的孃親,父親時,可有想過你是我的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