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完一盤遊戲,沈風眠擡頭看了她一眼:“你還不洗漱?”
被他嚇一跳,秦清悅猛然扭頭:“啊,什麼?”
“我說,你該洗漱了。”沈風眠打了個呵欠,他午睡被打斷兩次,精神不濟:“客房現成的,洗手間的櫃子裡面有整套的洗漱工具,你自用吧,我先睡了。”
“……”秦清悅呆住,結結巴巴地道:“誰,誰要在你這睡……要不你送我回去吧,我我……”
沈風眠頓住腳步,直接一伸手,在她額上輕輕一貼,疑惑道:“沒發燒啊,妹子,你聽不見雨聲?”
雨聲?
秦清悅疑惑地看了看他,走到窗前,一拉窗簾。
啪嗒啪嗒的雨水,像瓢潑一般灑在屋檐,發出沉悶的響聲。
原來是下雨了……
“我還以爲是樓上衝水……”
沈風眠笑着搖搖頭,手指在封面輕輕一敲:“介紹一下,靜音材料,全封閉無死角,環繞式包裹,樓上衝水?樓上被水沖走了你都不一定聽得到響聲。”
他這裝修,看着不顯眼,可是砸了大價錢的。
秦清悅若有所思,沒等她說什麼,沈風眠已經徑直睡覺去了。
她糾結了一會,拍拍自己的臉:“他這麼……落落大方的,你扭捏個什麼勁兒呢!”
就算沈風眠肯送,她也不敢讓他送,這麼大的雨,雨刷刷得再勤視線也是模糊不清的。
不管了,睡就睡吧,反正又不是一間房。
雖然這麼想,但她還是有些鬱悶,她哥怎麼放她鴿子了啊嗚嗚嗚!
她洗了澡,臉紅紅的穿着嶄新的浴袍,手慢慢地摸了摸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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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耶,住過那麼多旅館,去過那麼多地方,爲什麼就這間小屋子讓她心神不寧。
秦清悅跑到門口,側着耳朵聽了聽隔壁的動靜。
悄無聲息,沈風眠說的是真的,這房子隔音一級棒。
“啊啊啊啊啊!”秦清悅原地蹦躂了兩下,又拍了拍臉:“穩住,你冷靜點!”
她打了個電話給閨蜜,壓到最低的聲音都無法壓抑她的歡喜:“……我我我我住他家來了,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沒同居!只是借住一晚!你相信我,我沒打算睡他!”
說到激動處,她忍不住拍了拍枕頭:“嚶,就是好害羞嘛……呸,我纔不要,我沒帶衣服,穿的浴袍……”
她碎碎唸了半天,最後才昏昏沉沉睡着了。
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早上醒來感覺整個人都是虛幻的,像是還在重重夢境裡一樣。
她洗了個冷水臉,瞬間清醒過來。
沈風眠倒是一夜好眠,剛洗漱完出去,就聞得一陣香味。
“起來了?”秦清悅聽到聲音,關上手機笑着道:“過來吃早餐吧,剛打包回來的。”
“好。”
倆人一起吃着早餐,忽然聽得門鈴響。
“肯定是我哥!”秦清悅兩眼放光,直接蹦了起來:“你吃,我去開!”
沈風眠笑着看她一眼,低頭吃粉。
秦清悅滿臉笑容地拉開門,一句哥留在嘴邊,打了個轉:“嗝……童瑤?”
“秦清悅?”童瑤一臉的不可思議,震驚地看着她:“你怎麼在這?”
這話問的,秦清悅很快地回過神來,笑眯眯地側身:“進來說話吧,我們正在吃早餐呢,你吃了嗎?”
客氣又周到,甚至還有些熱情。
但童瑤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狐疑地看了她兩眼,擡腳進去。
她以爲自己來得算早了,沒想到居然還有比她更早的……
看到桌邊的沈風眠,童瑤抿了抿脣,目光在他碗裡掃了一眼,把手裡的袋子擱到桌上:“我以爲你一個人……只買了一份早餐……”
“哦,沒事。”沈風眠朝她笑笑:“你吃沒?你自己吃吧,我這份夠了。”
她吃過了。
童瑤本來是擔心他會拒絕,所以直接吃了早餐過來,想着門都不進,送了就走。
結果……
見沈風眠搭上了話,秦清悅便重新落座,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他倆的碗是一樣的,碼子都一樣,顯然是一起買的。
童瑤垂下眼,嗯了一聲:“我沒吃呢。”
她其實更喜歡吃勁道的面,這種軟趴趴的粉她向來覺得很難吃。
可是當着他們兩個的面,童瑤一聲不吭的吃完了。
速度很快,甚至比沈風眠他倆更快吃完。
她吃麪的時候,秦清悅暗暗看了她幾眼,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呢……
沈風眠倒是胃口大開,吃完了之後,他纔看向童瑤:“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嗯。”童瑤這時候已經整理好了情緒,神色平靜地看着他:“我想……跟你學點東西。”
學東西?沈風眠樂了:“我的課你不是一節不落都上了嗎?該教的我都教了。”
“不是這個。”童瑤目光執拗:“我是想跟你學怎麼經營一家古玩店……我出學費的,跟你學兩個月,三萬塊,可以嗎?”
她打聽過了,這個價格不低。
其他人收徒弟,基本徒弟都是不給錢的,送點禮就行。
但她不能拜他爲師,所以只能走交易的路線。
沈風眠嘴角仍然帶着一絲笑意,挑挑眉:“三萬可不低……”
看着她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他壞心眼地補上後半句:“可我的經營方式,你可能學不來。”
“沒有關係。”童瑤非常果斷地搖頭:“不管我學不學得會,都不會怪你,你也不需要特別地教我,只要讓我跟着你學兩個月就行。”
現在她基礎已經打得差不多了,難就難在讓她爺爺同意。
既然爺爺擔心的是她管理經驗不足,她在沈風眠這裡進修兩個月再回去,他總沒話說了。
她都這麼說了,沈風眠也就利索地點了頭。
“謝了。”童瑤飛快地看了秦清悅一眼,垂下視線:“我去店裡等你。”
一直沒吭聲的秦清悅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等她走了才奇怪:“她這是搞啥呢?你還真答應啦!?”
“沒看到她那倔驢的樣子?”沈風眠嗤一聲:“不答應她也會去找別人,反正這三萬不送出去她不會安心,既然這樣,倒不如我收了。”
秦清悅唔了一聲,沉吟着:“可是……你教她啥啊,教她怎麼佛麼?”
“不存在的。”沈風眠笑眯眯地:“你看,榮盛堂老是折騰,童皓他們又總嫌我們這邊不夠熱鬧,我不耐煩搭理他們,就讓童瑤唱出大戲,給他們熱鬧熱鬧唄。”
榮盛堂本來晚上還在着急上火,氣這沈風眠不按常理出牌。
結果早上一開門,就聽說對面臻品齋換掌櫃了。
“換誰了?”宋掌櫃眉頭緊皺,沉吟着:“他肯定是請外援了,是請了哪位有名望的老爺子來掌舵?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