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因爲珍視,所以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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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孜心緒不寧地過了一夜,始終睡不下。邪帝的出現在意料之外,他會不會再來找她?

紗布包裹的傷口隱隱作痛,可是孜孜的心更痛。待她如兄長的天帝竟然會虛弱到沉睡了下去。這個邪帝是在太難捉摸,他會有什麼弱點呢?天帝還回不回得來呢?

懷着心事,孜孜作爲國師登上朝堂。湯武坐在龍椅上,散發着強烈的霸氣。果真是人間之帝啊!

“陛下,臣有事要奏!”孜孜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說!”衆臣互相點點頭:嗯,新官上任三把火,現在要燒了嗎?可是,新國師似乎受傷了?她怎麼傷到自己的?而且國師的樣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雖然比之前的還要美麗,但是,他們畢竟有些不習慣。國師是女子吧?又變成女子了……

湯武也知道孜孜新上任,成爲了正式的官員。只怕大家不是不習慣她的性別轉變和外貌吧。最近皇都裡不知誰有散佈了謠言:容相爺的小姐是妖怪,她會命令妖怪吃人,讓妖怪做自己的僕人。天下發生什麼事她都知道,一般人能做到這樣嗎?但是有關於頭髮和眼睛的顏色,讓那些人更加相信謠言。

但是,清者自清,他當然知孜孜不是凡人,已不是其他人所能左右的人物,既然已經決定這一世堂堂正正的讓世人接受她以及其他人,那麼久不怕別人說什麼!

孜孜擡起頭,迎上湯武堅定清澈的眼神,明白她眼中的意味:勇敢面對世人,勇敢戰勝一切!孜孜點頭示意,自己本來就不是一般的人,怎麼會害怕呢,只是有些彆扭罷了。但他害怕的是人們害怕她……不明白事實真相傷害她。前幾天在接待四國使臣的時候,自己就透漏了一些微小的而信息給他們。或許真的有一天,四國會起兵來殺她也說不定……以她是妖怪爲名?

“陛下,孜孜想要周遊四國。”她想了一夜,最安全的方法就是離開西盛。而且也能好好地查探一下四國的命脈。若果天道亂了的話,人間道,畜生道,阿修羅道,地獄道,餓鬼道都會亂成一團。在這種時候,六道錯亂,不該出現的東西往往就會出現它不該出現的地方。

西盛的版圖佔了整個南冥大陸的六成。景槐能那麼囂張一定有他的理由,說不定就是因爲手上有能夠毀滅西盛的武器,所以纔敢對西盛王那麼囂張!大膽的要求湯武把雲夢嫁到曜國,甚至打她的主意

“我反對!”容秉天一聽急了,孜孜上一次出門好啊:走着出去,睡着回來。一睡就是兩年。現在又想出去,孜孜啊,你長不長記性?

“容相爺爲何反對啊?”湯武知道容秉天心疼孜孜,可是孜孜……

“國師年紀尚小,再加上相貌異於常人,若是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容秉天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他是出自私心的吧?

下面的大臣開始議論開了:西盛以往都是接待別人到自己的國家來。還真的沒有走出去過。如果能夠到四國周遊一番也是爲我西盛增添光彩!向其他國家展現國威啊!而且現在新君剛剛上任,如果這時候能能夠一寬大的氣度包容所有人,說不定,和平就會這樣一直延續下去。國師此舉實在是意義非凡啊!高明……容相爺怎麼這會兒犯糊塗了?糊塗也對!國師是容相爺的女兒啊!意識到這一點,大家忽然都看向容秉天,看到那難看到不安寧過在難看的臉色就不再做聲了。頓時,朝堂上安靜了下來,端看這對父女怎麼澆滅這擦起的火花。

這時孜孜看到父親反對的情緒是那麼強烈,纔開口:“爹,孜孜此行非去不可。一來有助於我西盛在四國間建立威信。二來是自己的責任。前幾日,孜孜收到許晏的信:他想要了解南冥大陸上的一切,需要我的幫忙。”孜孜堅定地看着自己的父親:“爹別忘了,我是護書麒麟!”

“孜孜,爹爹不想你出事!你答應過爹爹什麼?好好保護自己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現在你就要失信於人了嗎?這個人還是你爹!”容秉天真的而火了,前幾天才說的好好的,她甚至記得女兒那時哭了呢,怎麼現在狠得下心離開他們?容秉天屬什麼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在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爹爹,我已經決定了!”孜孜說也和自家的爹爹一樣倔。“具體原因我回家再跟您解釋,希望爹爹能夠理解。女兒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但是,我會帶上烏龍和淘淘,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的。”孜孜也不想讓爹爹生氣。可是,爲了他們不會受到牽連,她一定得離他們遠一點。

“你這個丫頭!”容秉天快氣炸了!

“舅舅,你們不要吵。現在請在場的官員舉手表決一下,贊成國師的決定的舉起手!”湯武不能讓他們吵起來,趕快拉了各位官員來掐斷導火線。

官員們一個個戰戰兢兢地看了容秉天一眼,小心翼翼地舉起了自己的手。

一個,兩個,三個,……恩,佔了大多數。“好了,朕現在宣佈國師的提議成立。任何人都不允許再有異議……”湯武立馬宣佈,孜孜的決定生效了。這是第一次讓容相爺吃癟啊,還是自己的女兒和外甥聯手的。容秉天現在的臉已經降到冰點以下了……

下了朝容秉天臭着着一張臉跟孜孜坐在馬車裡。

“爹爹……”孜孜知道爹爹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但是,西盛她非走不可。

“孜孜,爹不能阻止你做什麼。你一定有你的理由,讓爹爹知道好嗎?爲什麼你非要去其他四個國家?”容秉天的眼神是那麼哀傷,家裡人都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爹爹,孜孜知道辭去一定有危險。但是,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昨晚送走三位使臣之後,孜孜回到房間裡,邪帝就出現了……”孜孜不禁有打了個寒戰。

“邪帝?誰?湯武嗎?”容秉天壓根沒想到蓬萊那邊去。

“爹爹,不是湯武哥哥。那個是蓬萊的天道之主——天帝。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分裂成了兩個。現在邪惡的那個是邪帝。他已經把天帝打敗,天帝靈力耗盡,沉睡了過去。天道由他把持。六道之中,天道爲首,天道一亂,六道輪迴就會亂掉。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我想去尋找一些線索,能夠把他剋制着住。同時,把他引出西盛,免得他傷害你們……”孜孜的眼眶不禁紅了:“爹爹,你們是我第一次擁有的親人和朋友,我不想你們受到任何傷害……那樣我會恨自己的!”

孜孜的淚和有力的話語,不斷衝擊着他的心和淚腺。這就是他的孜孜,對於自己珍視的人事物總是不惜一切地保護起來!

容秉天用力的摟住淚眼朦朧的女兒,“你見過那個邪帝了,他對你做了什麼。你受了委屈爲什麼不告訴爹呢?……傻孩子。”他……深深爲自己誤會了自己女兒而難過、後悔。孜孜這麼乖巧的孩子怎麼可能會食言呢?

“爹。孜孜也不小了。有些事情是躲避不開的,爹爹你可明白?”孜孜開始爲自己的命運感到厭煩,如果她是個普通人就不用去愛特定的人,簡簡單單擁有那麼一份親情,快快樂樂和家人們過一輩子。找個普普通通的人嫁掉,不用承受那麼多痛苦,不用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威脅。

容秉天似乎感受到了她心中的那份悲傷。但是,他這個做爹的有能爲女兒做些什麼?!無力感充斥着全身,渾身上下突然感到十分疲憊。

回到家裡,孜孜說出決定時。大家見容秉天一臉嚴肅,也不知該說什麼。孜孜剛醒來,沒相處多久,竟又要離開家了。“我已經決定讓孜孜去了。大家都支持她吧。這是她的責任,也是她的宿命了。”不信什麼命的容秉天這種時候,竟然用宿命論解釋這個問題。

“孜孜,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啊。烏龍跟着你,我們更放心一點。多送信回家報平安。蕭家那邊找個時間去告別吧。你外太祖公公快撐不住了,到時候,一定要回家來。你是族長,不能對蕭家就不管不問了。”金楓將事情一件一件細細叮囑孜孜。何晴開始着手給孜孜做一些路上吃的。兮兮呢,什麼也做不了,就在晚上跟孜孜擠在一張牀上說話。

“姐姐,爲什麼現在我越看你越覺得你好看啊?”兮兮不等她回答就有接着發炮彈:“你這一去要幾年啊?人家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你能不能帶上我啊?你這一去,危不危險啊?對了,沈破狼哥哥知不知道了?皇帝陛下給你派了多少個人啊?……”

“……”孜孜只能無語以對,兮兮的嘴是不是又厲害了?現在自己完全插不上嘴。

“姐姐,淘淘跟不跟你去啊?她那麼厲害,你一定要帶着她,雖然她吃的多了一點。有什麼好玩的就叫烏龍給我送回來吧?我要玩……”兮兮低着眉頭,側着的臉讓孜孜看不清她的表情。

“姐姐。”她都快睡着了,兮兮有怎麼了?“怎麼了啊!”

“姐姐,你不能不去嗎?兮兮不想你走……”兮兮扁着嘴巴,孜孜纔看清她是真的不想她走。

“唉……兮兮,姐姐會給你寫信的。也會給你寄東西,也會叫烏龍送吃的回來。姐姐不在,要哄奶奶開心,知道嗎?”孜孜輕輕撩起兮兮落下來的頭髮。“你要讀書,但也要休息知道嗎?看久了,效率反而不好。凡事還是要嘗試一下才知道深淺。不要老盯着書本。姐姐希望,你會成爲一個好丞相……”不要難過,姐姐一定會回來的。

“姐姐……”兮兮把腦袋埋到她懷裡,漸漸呼吸平穩了,睡熟了。孜孜卻又睡不着了。

自己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呢?這一世的家人,她一定會好好守護,不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不管是什麼代價……

即使現在離開他們,她的心也會守護在這個家裡,守護在西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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