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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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孜孜,這幾天金麒也恢復地差不多了。你的計劃是什麼呢?”西林手中握着那隻水晶瓶,裡面的光暈比前幾天黯淡了一些。金麒自從排完毒血之後躺了幾天,基本恢復了原本的面貌:一頭及腰的金髮,還有金色的眼睛,看起起來妖異神秘讓人覺得不可侵犯。那雙眼睛在不知不覺間便能夠將人蠱惑。

金麒的身體還是有一些虛弱的,但是精神比往日要好很多。

“孜孜,你現在就說一說究竟該怎麼辦吧?”金麒也支持。他覺得自己既然好了,就沒有必要在等下去。

“這樣吧,我們要先到曜國去查探血橘的位置。這樣的寶物身邊一定有人守着,得確定一下有什麼樣的危險,回來之後再商討應對之策。同時,還不能讓他們發現是某個國家偷走了血橘以免發生戰爭。金麒你迴天界再移植一棵橘子樹來頂替。順便查閱天書,看看化骨橘子樹到底該怎麼用?”孜孜沉吟。

“孜孜,既然都是化骨橘子樹,爲什麼不直接回天界取呢?這樣也名正言順。”金麒奇怪地問孜孜。衆人也才意識到,這樣似乎多此一舉。

孜孜沒有肯定,也沒有否人,似乎也正在想着原因,發着呆,忘記了大家都在等她的答案。

“孜孜……”烏龍輕聲叫喚她。孜孜才如夢初醒。

“是這樣的。普通的化骨橘子樹,只是用來給剛剛得道的小仙脫胎換骨,他們本身是有肉體的,可是天帝的情況……他是屍骨無存。而且是被七葉的血獄所致。血獄與這棵血橘樹有一定的淵源,所以必須是這一棵。而且,這樹被血液澆灌過,雖然都是些修羅的血,但與天帝的本體是不衝突的。

“華青山上的玄楓樹,是我從天界移植到人間的,剛開始我用血液澆灌過,後來是烏龍的血,這玄楓葉漸漸也有了藥用功效,所以,我覺得非得這血橘樹不可。”孜孜分析地很細緻,大家也都沒有什麼問題了。

“那麼,孜孜,這次誰去探查路線呢?”此話一出,大家都緊張了起來。

“烏龍、七葉陛下、還有孜,你們去吧。”雲夢的發言讓其他幾隻麒麟有些不滿,但是說出來的只有赤麒:“你一個人類的小姑娘懂什麼?竟然這樣猖狂地命令我們?”

孜孜知道赤麒並非惡意,但是口氣未免有些狂妄。雲夢似乎從未受過這種待遇,但是她不卑不亢地說:“不否認,我們人類的能力是不如你們,但是至少我們比你們善於動腦。再者,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應該得到公平的對待,至少是相對公平的。”

玉麒輕笑了出來:“赤麒,給我們美麗的雲夢公主道歉。否則,以後不邀你去人界玩耍了。”

“不必。這是昨晚我和孜孜商議的結果。有什麼不滿?”雲夢又不傻,在這樣一羣特別的人裡,自己也算是勢單力薄的,如果沒有孜孜,自己恐怕早就被趕回皇宮了。但是她不喜歡被人忽略,被人家無視。

“爲什麼我們麒麟裡頭沒有人去呢?”赤麒的這個問題又自然地將孜孜排除出他們的羣體。

孜孜原本帶着笑容的臉暗淡下來,他們對她還是隔閡:“我不是麒麟嗎?你們還是幫幫金麒吧,他的氣力還很弱。現在還不是真正去偷的時候。血橘的味道恐怕旁人難以靠近。你們願意去嗎?人數太多會打草驚蛇的。”

“那好吧。我們就留在這裡,輪流幫金麒運氣好了。”黑麒麟還算體貼的,冷森森的語氣沒有人敢拒絕。

“孜孜你真的要自己去?要是有什麼危險,丞相大人絕對會傷心的。”雲夢提醒,也不想讓孜孜去冒險。

孜孜寬慰道:“沒關係,我總是化險爲夷啊。不必爲我擔心的。”孜孜對自己的好運氣倒是有幾分信心的。“有烏龍在呢!”

這樣說來烏龍是有些慚愧的,幾乎每一次他都沒有保護好孜孜。

“行了。我們出發吧。查探一下,不會出什麼事情的!”七葉擺擺手,像他們這樣下去,恐怕怎麼都出不了門了。

“好,我們出發!”孜孜和烏龍一個旋身便不見了。

七葉也是一樣,他還得用心去感受血橘的方向。最終七葉停在了曜國皇宮上空。

“七葉,是這裡嗎?”孜孜看他停下英該是這裡了。

“血橘樹就在那片林子裡頭。”七葉指了指方向。那片林子不是很大,但是被包圍在皇宮內院之中。孜孜悄悄落下,找上一個正在巡夜的士兵。

“什麼人?”士兵的警覺性非常高,但是一對上孜孜的眼睛就說不出話來了。

“宮中那片林子是什麼地方?”孜孜要打探清楚有沒有人看守。

“禁林。沒有讓人敢靠近。有妖怪。”士兵雙眼無神,是在無意識地回答問題。

“有妖怪是怎麼回事?”孜孜進一步地問。

“陛下每天會扔死囚進林子。死囚從來沒有出來過。半夜裡總是聽見鬼哭狼嚎的慘叫。皇宮之中豈會有那種聲音?”士兵又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是什麼妖怪知道嗎?”孜孜又問。但是士兵說不出來了。

“算了,血橘樹在禁林裡頭嗎?”孜孜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那是血橘林。沒有人敢偷。王上也沒有辦法對付。早晚整個皇宮都會被吞噬掉。”士兵知道的還真多。但是,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這個在皇宮裡已經不是秘密了?

“謝謝!”孜孜眼波一轉,那個士兵就陷入睡眠之中。

“孜孜,如何?”七葉詢問,他也能感覺那裡面的氣息不妙。

“那個士兵說有妖怪。日日有死囚進去就沒有出來。”孜孜用手封住了嗅覺。只用眼睛觀察,一團黑氣。“那個士兵說,血橘已經長成林子了。”

“那還要分辨出哪一棵是最初的哪一棵了。”烏龍看七葉,這事兒全靠他了。

七葉皺着眉,“等我們進去之後再說。”他也有些拿不準了,因爲那些氣息是那麼地複雜,很難分辨出來。

三人一起落到那片漆黑的林子裡頭。這裡的樹木都很奇怪,渾身上下,像是乾枯了一樣,但是樹上的葉子雖然少,卻油光閃亮的。

“這樹不正常。”烏龍摸了摸樹幹,樹皮就像皮癬一樣脫落了下來。“這些樹早就死了。”

孜孜看着就覺得有些觸目驚心,立即扭過頭去。忽然間發現一個個紅燈籠,哦!不是紅燈籠,而是發着光的血橘!

“七葉,快看!”孜孜拉七葉往自己看到的方向看。

一顆顆又紅又亮的果實,好像黑幕下,修羅沙場上一雙雙嗜血的眸子,透漏出對血的難以壓制的渴望,獵物在退縮的瞬間就會被擊潰,淪爲勝者的口糧。遠遠得看過去,時間長了就會覺得那些果子像是螢火蟲發出紅色的光亮,又有些恍惚和迷濛。

“這橘子林好恐怖啊,一般人膽子都會被嚇破了。”孜孜吐吐舌頭,暗自慶幸,自己見識過修羅戰鬥的樣子,否則,這會兒早昏淪爲過去。

“烏龍,我們在向前去看看吧。”七葉被那些光亮所吸引,一步一步往前走。

但是孜孜跟烏龍就動不了了。“孜孜,你看!”

孜孜低下頭擦亮火摺子,才發現原來是一道黑煙纏住了他們,這是什麼東西?

“藍麒麟,東風。”聲音渾厚,字字震耳。又是個她認識的傢伙嗎?

烏龍倒是先認出了那個聲音:“是混沌,混沌!”這個傢伙曾經爲曜國國君所利用,跟孜孜在戰場上相搏。至於爲什麼打敗了他,卻沒能殺死他,他記不清了。

是混沌守着的話,那就難辦了。他和孜孜是仇敵。現在孜孜的力量可以說,只是那個時候的十分之一。如何和他抗衡,只有回去搬救兵了。

“七葉!回來,我們改日再來。”烏龍傳音給七葉,但是七葉沒有回頭。

“不用白費心機了,他已經被血橘樹吸引了。實話告訴你們,除非你們殺了我,把血橘樹拔光,否則,七葉那個修羅帝是怎麼都回不來的。哈哈……啊!”聲音的主人受到了重創,鬆開了僅僅纏着孜孜他們的觸角。

“孜孜!”烏龍不知道該怎麼辦?“救不救七葉?”

孜孜沉靜地說:“不用救,我們回去找樂淘淘!”

西林見回來的只有孜孜和烏龍兩個人,頓時心涼了半截:“七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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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振作一點,他不會有事的。”孜孜眼神肯定,但是連烏龍都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

“那個七葉是不是被你丟在險境裡了?”赤麒有開始了攻擊成心讓大家懷疑孜孜。

“守在那裡的是混沌。兇獸混沌。七葉不知道爲什麼被血橘的果實迷惑了。”烏龍說出了事實。孜孜依舊不見有着急的神色。

“孜孜,你又什麼辦法對付混沌?”西林的心又被提到嗓子眼上。混沌是上古四凶獸之一,縱橫六道,沒有人敢阻攔他們。

七葉留在那裡,絕對會讓兇獸吃掉,那她……那她……

“西林,不用擔心。能夠殺掉混沌的關鍵在我們的手裡。”孜孜很有信心。

“混沌的死穴是他的頭。他有頭卻從來不放在脖子上,一旦安上頭顱他就會死,只要找到他的頭顱,我們就勝券在握了。”青麟這個時候說出了驚人的秘密,但她本人卻仍是冷冷的面孔。

“孜孜,你是不是有那顆頭顱的線索啊?”玉麒問,但似乎已經是肯定的口氣了。

西林的眼睛霎時亮了起來,七葉有救了!紫麟的手被她抓得死緊,愛情面前,女人始終是女人啊。

孜孜點點頭:“大家謝謝淘淘吧!”

“啊?”在場所有人,就連樂淘淘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爲什麼謝謝我啊?”

“淘淘,你還記得當年和曜國的那一場戰爭?聽說有混沌出現,你興奮極了,說要嚐嚐混沌的味道?”孜孜慢慢喚起淘淘的回憶。

“是的 啊,我怎麼忘了。那顆球吃的我好痛苦,就是整個吞下去的。說起來都怪景明那個混蛋,要不是他撞了我一下,我也不會一下子吞下去,到現在都沒有消化……”樂淘淘抱怨着,卻忽然發覺大家夥兒盯着她的眼神很不對勁。

“怎麼了?”淘淘忽然感覺渾身不對勁。“你們好奇怪啊!”

“快把他的頭吐出來!”衆人異口同聲。樂淘淘嚇得瑟縮起來:“誰的頭?”

“混沌!”一句話都不多說了,大傢伙一起撲上前去掰樂淘淘的嘴巴。

孜孜搖搖頭,可憐的樂淘淘,誰叫你亂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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