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山上的日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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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仙翁和湯武一起把孜孜帶回了華青山。華青山位於西盛的東北角,是距離北海上的蓬萊仙島最近的地方,因此,這裡沉睡着許多神怪妖魔。而今麒麟歸山,他們也蠢蠢欲動,開始甦醒了。

“師父,爲什麼孜孜的胳膊上會有鱗片?”湯武驚奇地發現孜孜身上細小的鱗片,東風身上沒有啊。

“那是麒麟的鱗片,因爲天帝的承諾。這一世護書麒麟返祖,東風重返人間。你沒有見到過東風上一世出生後的樣子,其實也是人形帶着鱗片的。但是五歲之前,他都不能說話,過了五載方能開口與人交流。”無極仙翁爲他解釋,湯武面對山上的珍禽異獸也是十分好奇,但是沒有絲毫畏懼或者殺意,可見其寬廣胸懷,難怪五百年前,他的四個得意弟子都追隨他而去。

“師父,那我豈不是很無趣?”他好不容易纔碰上東風,有好多話要說,怎麼就不能說話呢?是在是太可氣!

“怎麼會,這一世你要學的東西很多。我要送信給容秉天,叫他把《百物寶鑑》送上山來。”無極仙翁覺得許晏此人還是十分有遠見的。他竟然會想到把發生的事情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物記錄下來以供後代君王查閱,此舉真是高瞻遠矚,今天正好拿來給湯武瞭解世間五百年來的變化。

“這麼多,怎麼看?我恐怕一輩子都別想看完。師父,那是多少世的許晏寫成的書啊!”湯武撓頭,他還要去找旖雲呢,還有蒙嘉,岩心,翎雪和

景明他們。

“看書總比寫書快。看完了此書,你纔可以下山。”他害的他的徒兒們流離人世間,受盡苦楚。雖然東風他們不後悔,但是,他的心情可不好過。徒兒們的苦不能白受啊。

“師父,我明白了。”看到無極仙翁難得的難看臉色,他終於記起:四仙的懲罰正是由自己造成的。他是在天牢裡呆着手寫皮肉之苦。但是,流離在人間的四仙卻是飽受記憶的折磨,世世經歷生離死別。“這一世,我來保護他們!”

無極仙翁看着他,湯武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的是讚許與感激。好像過了一世紀那麼久,無極仙翁才又開口:“你不必擔心,這一世,他們會自己出現在你的身邊,就像上一世那樣。”

“那就好。師父書沒到之前。我可以和孜孜玩耍玩耍嗎?”湯武還是想和昔日好友敘敘舊,儘管他不能說話。

“湯武,你知道多少關於麒麟的事?”無極仙翁覺得有必要告訴他一些有關孜孜的事情。

“我聽孜孜自己說過,他們麒麟是正義的神獸,是正義與仁慈的化身。他們怕血,見不得百姓受苦。另外,他們好像不分男女,性別會在遇到對的人的時候變化。”其他的倒是沒聽說過。

“還有你知道爲什麼麒麟會是神獸嗎?”無極仙翁看他知道的不過是一般人知道的東西罷了。湯武搖搖頭,果真不知道其他的。“麒麟是萬獸之王,他們桀驁不馴,一般不會臣服於任何人。而且,雖然他們也是神獸,卻有能力收服其他神獸或者妖魔,所以得麒麟者得天下,你明白嗎?”

“這就是爲什麼我可以順利開拓西盛疆域的原因?”湯武分析,無極仙翁又搖頭,“難道不是嗎?”

“其實,南冥大陸的分裂割據讓百姓痛苦不堪。你的開疆拓土給百姓帶來了簡單和諧的日子,深得民心所以才讓麒麟折服,願意臣服。所以……”無極仙翁不得不承認,湯武真的是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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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一定會好好地將南冥大陸統一起來。”湯武下定決心,不讓戰爭威脅到百姓們的生活。

“孜孜,你說好不好?”襁褓中的嬰兒發出“咯咯”的聲音,揚着手臂表示贊同。“怪不得有些時候,有些地方不攻自破了,不是沒攻而是你暗中行動了啊。

湯武的計劃被紅日和白月的到來而泡湯了。他恨恨地看着把搖籃圍得密密實實的一男一女,氣憤極了。但又沒有還手的餘力。

“師兄,你說東風還記不記得咱們。”紅日有些傷感,東風可是她一手帶大的就跟自己的妹妹一樣。

“傻瓜,他們的苦難在這一世就會結束了。他一定記得你的。”白月溫柔似水得撫摸着師妹臉頰,不忍讓他傷心。

“師兄,孜孜要五歲纔會說話,但我現在就有好多話想跟他聊。”紅日還是很惋惜,抓着白月的手一直顫抖着。

白月瞭解紅日的不捨,因爲他也是照顧過麒麟的人,而且還揹着小麒麟圍着蓬萊島飛行。那時候好像他是父親,師妹是母親,而東風就是他們的孩子。

“你們要不要這麼噁心?東風還在睡覺,當心你們把他吵醒。”湯武警告這對搶走他位置的男女。雖然他隱約知道這對男女不簡單。

“是呀,師兄,我們在這住下吧。師父不會不同意吧?”紅日對白月說,絲毫沒有在意一邊的小男孩的警告,聲音還意外的高了起來。

“紅日,小聲一點,我們不能住這裡,這裡有龍,你忘了?”白月還是很溫柔,安撫突然激動起來的紅日。

“那條烏龍?”紅日不屑,“那隻笨龍,回回想耍別人最後只傷到自己。他不是在守着玄楓樹嗎?怎麼會到這邊來?”

“紅日,我們小心爲妙。你又不是不知道,龍鳳相見,必有一死。你若有什麼事,我也會隨你而去的。”白月擺出一副殉情的表情,像極了貞潔烈女。

白月是男吧?怎麼會這麼小鳥依人?紅日反倒像個男人。但讓他更驚訝的是,他們竟然是鳳凰。傳說中的神鳥竟然真的存在。“你們是鳳和凰?”湯武的聲音蓋過了紅日的。

“怎麼了?沒見過?”紅日驕傲地說,壓根不在乎什麼千古一帝什麼的。“我忘記了,人間要見到鳳凰要等到天下太平之時。”

知道湯武不明白,白月又進一步解釋,“我們一直都是人形,即使有所有神力,還是不能變成鳥形,因爲天下不太平。鳳凰是吉祥之鳥,在大地太平之時,我們會聽到大地起到的和諧之聲,就會變成鳳凰。但是人間若想見到鳳凰就要有方竹所制的金笛,麒麟吹奏將我們引到水梧桐上去,人間纔有幸得見。”

“這麼說,即使你們行走在人間,也算不上是鳳凰?”湯武的理解能力超羣。

白月點頭,看來湯武也是名不虛傳的啊。“真是如此。民間盛傳龍鳳呈祥,其實不然。”

“因爲龍象徵殺伐,性情淫%蕩霸氣,而你們喜愛和平,對彼此忠貞不渝,性情恬淡。所以你們見面如仇敵?”湯武慢慢體悟出這個事實。

“你確實有過人之處啊。”紅日對他有點改觀了。

“所以龍跟鳳凰根本就不能相見?”湯武很驚訝,龍和鳳凰竟勢同水火。

“東風這一世有沒有名字?”白月很細心,“這一世,他有父母,應該有名字吧?”

湯武真的懷疑白月和紅日是不是互換了身體,紅日那麼粗魯,白月卻那麼溫柔細心。“這一次,東風是我的表妹,名叫容孜孜,是我舅舅的女兒。”湯武表情得意,自己和孜孜的關係比他們要親密:他們可是表親呢!

“哦,那他母親呢?”白月聽說了一些消息。

“他母親是護書麒麟一族的蕭芙。”他怎麼會關心這個?

“果然是酒釀仙子。”紅日摸着下巴,一副預料之中的表情。

“酒釀仙子?是舅母?”湯武不明白酒釀仙子怎麼會是蕭芙。

“酒釀仙子釀出的酒讓天帝昏睡了三天。天帝醒來後認定她有罪,將她打入人間道。沒想到,幾次輪迴,她進了麒麟族的家門,最後修成正果,重返蓬萊島了。”白月皺着眉頭,其實這件事只能怪天帝自己貪杯,怎麼可以這麼無端地怪罪到酒釀仙子頭上。

“天帝這麼不講道理?自己喝醉怎麼可以怪釀酒的人?”湯武也覺得天帝不講理。“現在舅母怎麼樣?”湯武很關心舅母。師父說要不是舅母他早就掛了。

“沒什麼變化,雖然仙位高了許多,她比以前更加鬱鬱寡歡。”湯武嘆了一聲,“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這話誰說的?我喜歡!”紅日和白月開始眉目傳情起來。

“你們剛纔提到烏龍了,那烏龍長什麼樣子?他是不是也沒法顯龍形啊?”這對鳳凰未免太黏糊了一點,不怕傷他這個苦情人的眼。

“等孜孜長大一點,你和她一起去看吧。烏龍上一世還是孜孜的僕人呢。從東風受罰開始,就沉睡在玄楓樹上。最近才清醒。”白月又補了一句,“他是個可憐的傢伙,很想念東風的。”

“白月,人看過了,我們再去山上走一走,然後回蓬萊吧。”紅日牽着白月的手,拉他走。在他耳邊小聲說:“白月,我想要一個和孜孜一樣可愛的小娃兒……”

白月立即反手抱住紅日:“那還逛什麼?我們馬上回去!”

湯武傻了眼,原來白月的霸氣在這裡!

“孜孜,你快點好起來,我們去看烏龍,好不好?”湯武知道,孜孜身上還有些毒素。仙翁蓬萊取藥救他,可是麒麟的身體爲什麼這麼虛弱?上一世東風也是因爲身體很差而不能習武。現如今孜孜身上又有了毒素侵害,想要痊癒就更困難了。師父到底能不能拿到藥治療他呢?還有你到底是麒還是麟啊?“算了反正以後你會自己告訴我的。”湯武就在搖籃旁邊開始讀他的兵書,無極仙翁叫他看好孜孜,預防一些野獸過來騷擾她。

其實他也發現了,在他們所在的淡煙閣周圍,時常有一些猴子狒狒之類的動物晃悠,有一些大膽的還用着渴慕的眼神看着他或者那個搖籃。難道是麒麟的魅力嗎?

不過他現在更擔心山下,他的出生以及孜孜的出生都太離奇,不知道其他四國會有怎樣的反應,又或者他們會有怎樣的行動的?管他呢!這一世誰也別想攔住他統一南冥,天帝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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