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達醫院,高楓沒有問人,就看着標牌找到內科住院部。
按照韋芳霖電話裡說的,高楓來到5樓16號病房。
病房裡有四張病牀,靠門的病牀前,韋芳霖坐在一張椅子上,一臉愁容。
楊莉莉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手臂上在吊水。
見高楓走進來,韋芳霖像看見到救星一般,連忙站起來,沒說話就眼睛發紅,聲音喑啞開口:
“高神醫,你來了,我女兒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怎麼辦啊?”
“我來了,你就不要着急。”
高楓出聲安慰,走到楊莉得頭邊彎下腰去看她:
“楊莉莉,你身體怎麼樣啊?”
楊莉莉艱難睜開雙眼,眼睛直直地盯着高楓,聲音弱微:
“高楓哥,我好難過,氣都透不過來,好像要不行了。”
韋芳霖一聽,哧哧哭起來,高楓舉手製止她:
“不要哭,對她身體不好。”
見莉莉臉色灰白,聽呼吸粗重,時常夾雜着肺雜音,生命體徵有問題。
高楓也有些不安和緊張,他伸出右手搭上楊莉莉的脈搏,心頭微微一怔。
脈象微弱,皮膚髮涼,心跳過慢,不只是餓出來的胃病,內臟好像有出血情況,被歹徒打傷所致。
高楓剛要說話,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韋芳霖,楊莉莉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一位跟韋芳霖差不多年紀的醫生手裡拿着一個大夾子,神情悠然走進來。
他身材細瘦挺拔,戴着近視眼鏡,看起來是個有些修養的醫生。
“朱華明,什麼結果?”
韋芳霖站起來急切問道。
“除了血相高,心電圖,B超,胃鏡等等……各項指標都正常。”
朱華明語氣輕鬆,不以爲然。
韋芳霖拿着一疊化驗報告看着,但她看不懂,皺眉追問:
“都正常爲什麼病不好?而且越來越嚴重。”
“楊莉莉因爲遭遇歹徒綁架和虐待多日,病情非常特殊,情況有些複雜,但到底是什麼病?目前難以斷定,不過我會安排做進一步檢查,你不要着急。”
朱華明聲音輕俏,甚至有些溫柔。
“我女兒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怎麼能不急?”
韋芳霖卻臉色一變,不滿出聲。
朱華明微笑着,往她面前走一步,離韋芳霖更近些,一臉關懷和迫切,目光不安分地往她胸前掃瞄。
高楓發現後一愣,心中不由暗罵:
這人這時候還有心思見色起意,病人情況危急,他竟然不當一回事,還目光發直盯她父母身體,色相太差,醫德不行。
“韋芳霖,你不要過於擔心,我會盡最大努力,把你女兒的病治好。”
朱華明聲音更加溫柔,充滿關心:
“畢竟我們是中學同學,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
韋芳霖身子一震,臉色大變:
“這是什麼話?虧你還是一個主治醫院?連話也不會說。”
高楓聞言心頭一跳,原來他們是中學同學,怪不得朱華明的目光有暗戀色彩,韋芳霖是不是她中學裡的夢中情人,追求過她?
“韋芳霖,看你臉色劃蠟黃,好像還瘦了許多,是太過擔心,也休息不好所致。”
朱華明話語更加親切:
“這樣吧,我把鑰匙給你,你去我宿舍裡睡一覺,養養精神再回來,楊莉莉這裡,就你交給我辦理。”
朱華明玩味地微笑着,神情曖昧。
朱華明高中畢業考取省醫科大學,畢業班後分回縣人民醫院工作,工資不低,也算吃香。他追求過醫院裡幾個女醫生和女護士,卻都被拒絕。不久,這幾個美女醫生紛紛嫁給有錢人。
朱華明覺得被打了臉,在醫院擡不起頭來。最令他氣憤的是,和他一起進醫院的兩個醫生,一個娶了院長千金,另一個攀上縣城首富女兒,結婚後乾脆辭職去岳父家打理家族企業,活得都比他消遙快活。
他實在無奈,最後娶了一個超市女老闆。女老闆長相一般,卻還看不起他,甚至給他在外面戴那種帽子。
這兩件事,對他打擊極大。在他內心裡,早就升騰起報復妻子的念頭,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沒有想到,昨天,竟然在醫院裡遇到高中裡的暗戀對象韋芳霖!
高中裡,韋芳霖是班花,追求她的男同學很多,朱華明也是她的狂熱暗戀者。
但高傲的韋芳霖從來都不正眼看他一眼!
現在在醫院巧遇她,朱華明覺得這是一種緣分,想抓住機會,重溫舊夢。
楊莉莉的病不能好得太快,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多拖一天,就多一天圓他舊夢的機會!
不要說得到她的身體,就是能擁抱親吻一下她,也可以圓他中學裡的一個春夢。
當然最好是能勾搭成情人,這樣可以報復妻子,賣掉餛飩買面吃。
“不不,我不去,我在這裡伺候我女兒。”
韋芳霖急忙搖頭拒絕。
她當然清楚朱華明的用意,,一個女人去男人宿舍,能有什麼好事嗎?
關鍵是他中學裡就一直追求她,她討厭他,不理他,他卻多次給她書包裡塞約會紙條。有次還在放學的路上堵住她,對她動手動腳,她叫另一個身體強壯的男生把他趕走。
“韋芳琳,你不要固執。這幾天,你日夜在病房守着,要累壞身體的。瞧你臉色,看着讓人心疼。”
朱華明邊說邊把目光往韋芳霖的領口裡直鑽。
韋芳霖感到胸口一熱,擡眼一看,發現朱華明正盯着她,目光如鉤。
她忙伸手直了直身子,掩住領口,剛要說話,一個女護士從外面匆匆走進來:
“朱醫生,11牀今天檢查哪項?”
高楓注意到,楊莉莉的牀頭卡上正是1我牀。
朱華明毫不猶豫地道:
“病人情況複雜,可能有其他病因沒有查出來,下午進行全面檢查,全身ct,昨天已經完成的各項,都要重做。”
說着翻開夾子,刷刷幾筆,扯下來幾張紙,遞給女護士:
“拿去安排!總共六項檢查,今天白班下班之前要出結果。”
女護士接過檢查單走了。
韋芳霖疑惑地問:“怎麼還要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