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哪來的自信跟我爭
見是楚北訣,我當即愣在原地,心底也酸澀得厲害。想着莫熙說的沒錯,一旦她有難,不管是顧錦城還是楚北訣,都不會對她置之不理。
楚北訣面色陰沉的盯着我跟韓斐,雖然他站在遠處一動不動,但我看他面無表情中夾雜着狠戾的臉,忍不住將他當做第二人格的那個楚北訣。
在我的印象裡,雖然兩個人格的楚北訣的脾氣都不太好,但第二人格卻遠比第一人格要來的暴躁得多,而且從他屢次要殺我,並且已經實施好幾次來說,他也更爲冷血。人命在他眼中,似乎根本就不算什麼。
所以當看清楚北訣的時候,我愣了一下,眼看着楚北訣邁着腳步慢慢朝我們走近,我下意識就擋在了韓斐的前面。
楚北訣低沉的目光更爲陰鷙,我緊緊抿了抿脣,壯着膽子主動迎了上去,徹底擋住了楚北訣的腳步,盯着他漆黑的雙眸,咬了咬牙道:“這一切都是我在背後唆使的,你要爲莫熙報仇,就找我好了,不要傷害韓斐!”
楚北訣視線掃了眼韓斐後,就跟我對視上,眼眸漆黑,涌動着我並不能看太懂的情緒。
最後,他眼神如刀的掃了我一眼,就轉身朝來的方向走了,竟什麼都沒說。
我詫異的眨了眨眼,有點不敢相信他會如此輕易放過我。如果說顧錦城沒找我們算賬,說不定是看在我跟他認識,這最後一點微薄的面子上,那第二人格的楚北訣,就完全沒必要啊。
這麼想着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此刻的楚北訣是正常狀態下的,根本就不是他剛冒出的第二人格。
我震驚的咬了咬脣,下一秒想也沒想,就朝着楚北訣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喂,你等等我。”小跑着來到楚北訣身邊,我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喘息了一會兒,見楚北訣只是站定了腳步卻並未回頭看我,我咬咬牙,直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面無表情的臉看了一會兒,才道,“是……正常的你嗎?”
楚北訣稍稍揚了揚眉,似乎是在消化我的話,而後眉峰微皺,甩開我的手就朝前走。
見此,我更加確定他就是第一人格的楚北訣,不知爲何,就是不想讓他這樣走掉,想也不想,伸出雙臂攔在了他身前。
楚北訣一直面無表情的盯着我,許久之後才嘆息一聲,道:“不用我說,你都應該知道,爲了救活她,我花了多大的代價。”
我伸在半空中的手,僵硬的垂下,下一秒,就聽到楚北訣說:“蘇然,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而後,楚北訣就從我身旁擦身而過,還不忘警告我,“我不希望你以後,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
明明楚北訣這話已經說得挺委婉了,我卻仍舊忍不住有點難過,看着他高大遠去的背影,我脣瓣緊緊抿成一條線,突然就有點慌了。
費力的將韓斐從山頂帶下來,一上車,他整個人就暈了過去,怎麼叫都叫不醒,我急得不行,直接開車載着他去了最近的醫院。
但之後,他卻一直昏迷不醒。也是在第二天,我終於明白了顧錦城臨走前,所說的徹底毀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韓斐脫離威脅後,我就離開醫院去養老院看了看我植物人的母親,第二天再來醫院看韓斐的時候,卻發現他原本滿頭柔亮的黑髮,竟全都變白。我震驚的問醫生是怎麼回事,可他們卻只是搖搖頭,表示同樣費解。
再之後,我從報紙和網絡上得知,帝都有名的韓氏家族一夜之間衰敗,沒有任何原因的衰落,就由原本赫赫有名的一個大家族,衰敗成普通的家庭小戶。
而且聽說韓斐只有一個年級稍大的奶奶,但韓斐住院的這些天,我都沒有辦法聯繫上她。
我不解極了,但能給我解惑的韓斐卻一動不動躺在醫院的牀上,可是由於他背後勢力的衰落,最後我卻連維持他住院的費用都很困難。
一窮二白的我,最後很沒尊嚴的選擇去找楚北訣。我不想去楚北訣的別墅找他,所以只能在之前住過的酒店漫無目的的等,可一直等了兩天都不見人,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只好攔了輛出租去了他的別墅。
毫無意外開門的是之前的那個老婦人,她見到我,竟是滿臉的震驚,瞪大眼一副被嚇到的樣子,但又很快反應過來,連通報都沒有,就將我拒之門外。
我當然知道,這肯定是莫熙的意思。
因此我就站在別墅鐵門外等,不過還好可以透過鐵門看向花園裡被栓在欄杆旁的大塊頭,也就不覺得太無趣,但看大塊頭明顯瘦了不少的身形,我竟不知爲何,心底止不住的難過。
我足足從太陽剛冒出地平線,一直等到夕陽西下,也沒有見到楚北訣。晚上八點的時候,我正猶豫着到底該不該繼續等下去之時,別墅的大門開了,透過鐵門的縫隙,我看到莫熙走出別墅,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見此,我立刻從地上站起來,並不想在這女人面前太過掉價。但我卻親眼看着莫熙當着我的面,狠狠踹了腳大塊頭,才滿意的走向我。
我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老婦人率先打開鐵門,莫熙笑着看向我,陰陽怪氣的道:“膽子不小,竟敢孤身來找我。”
我狠狠握了握拳,將視線從大塊頭身上收回,轉而看向莫熙,不卑不亢道:“你錯了,我是來找楚北訣的,跟你沒有關係。”
莫熙聽了,卻忍不住輕笑出聲。她擡手抵着鼻尖輕笑,笑着看向老婦人,嘲諷道:“喲,這白癡來找我未婚夫,卻說跟我沒關係。”
我緊緊咬了咬牙,正不知如何反駁之際,莫熙卻突然伸手,一把扯下我戴在臉上遮擋醜陋傷口的口罩,跟老婦人附和着笑着道:“嘖嘖,醜陋成這樣,你哪來的自信跟我爭?”
她話落的片刻,還不待我反應,就擡腿朝着我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
我毫無防備被她踹到在地,莫熙穿着高跟鞋的細跟死死壓在我胸口,我疼得不行,卻眼尖的看清,她踩着我的那隻腳上,戴着一個紅繩串成的腳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