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楚氏國際
明明前一刻還是植物人,此刻卻生龍活虎般站在我的牀頭,在我房間內走來走去,幫我收拾着這烏七八糟的房間。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是詫異這個跟我媽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到底是誰。
我呆愣的坐在牀頭,傻傻的望着這個長得像我媽的女人,替我撿起一件又一年被我亂扔的衣服。
見我還傻愣愣的坐在牀上,她虎着一張臉,直接從衣櫃中選出一套衣服,朝我扔了過來。
衣服直接掛在了我的頭上,我尚處懵逼中,聽到我媽用很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開口道:“快點給我起牀!第一天上班就遲到,這份工作你還想不想好好幹了?!昨天不是還很激動,說你們公司的老闆長得特別帥,公司的員工都特別有眼福嗎?”
在我媽持續不斷的嘮叨聲中,我默默的換上她扔過來的衣服,默不作聲的思考着眼前這一切的緣由。
難道,是程序步驟出錯了嗎?原本應該救活楚北訣的,卻陰錯陽差救醒了我媽?
雖然我媽能醒過來我也很高興,但是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畢竟就算我媽醒了,也不會一開始就逼我去工作的纔對!
而且,我也沒有見到顧錦城和陸楓啊!
想到此,我快速穿好衣服。見我媽已不在房間,我趕緊衝出去找到,激動的抓着她的雙肩,緊張的開口道:“媽,顧錦城和陸楓呢?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嗎?”
想到古墓裡顧錦城看我的最後一眼,我很怕他會爲了我而做傻事。
我媽卻一臉不解的望着我,最後實在是被我搖晃得不行,一把推開我的手,不滿道;“他們都是誰啊?你的新同事嗎?”
我激動的搖着頭,想着我媽確實是沒見過顧錦城和陸楓,急得不行,只得從外形上描述他們,“媽,那你有沒有見過兩個長得特別帥的男人來找我?”
“特別帥?”激動的我,壓根沒注意到,此刻我媽的臉,已經沉了下來。
我趕緊點頭,頭頂卻被我媽用力砸下個爆慄,我趕緊捂住悶痛的額頭,聽到我媽不悅的嘮叨着:“天天想什麼帥哥,趕緊給我洗漱好來吃早餐,再不動作快點,就真要遲到了!”
我還想說些什麼,人卻已經被我媽推進了洗手間,並幫我從外面帶上房門。
聽着我媽在外吼着讓我趕緊洗漱的時候,一股暖流劃過心間。
這種母女倆相處的日子,從我來北京工作後,就不曾有過了。
想起從小相依爲命的母親,我嘴角不自覺咧開一抹笑,想着不管怎樣,母親醒了過來算是對我精神上最大的支撐了。
這種奢侈的生活,我只當是一場沒有醒來的夢,能多跟母親相處久一些,這種時光讓我甘之如飴。
所以從洗手間出來後,我也沒有再吵囔着要去找顧錦城和陸楓了,我真當我只是在做夢而已。
我出來的時候,我媽已經坐在餐桌旁在吃早餐,我朝她走過去的同時,打量着眼前這棟房子,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當我坐下後,才陡然想起來,這間房不正是當初我跟楚北訣一起合租的那間房嗎?
認出這一點,我纔算是徹底的放鬆下來,也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在心中感嘆着,這果然是做夢。
我媽在旁邊一直催促我快點吃早餐,我卻非常珍惜跟她相處的時間,對於她沒完沒了的嘮叨,只是慧心一笑,還是一邊看她,一邊漫不經心吃着早餐。
最後,倒是我媽看不過去了,她不停的看着時間,終於在八點三十整的時候,一手抽走我手中裝有牛奶的杯子,在我懵逼的時候,將我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沒好氣的囔囔道:“動作這麼慢,你成心想遲到啊!趕緊收拾東西出門,第一天上班就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你以後還想不想好好幹了?!”
我全程懵逼的被我媽推出門,眼睜睜看着她塞給我一個揹包,又見我可憐,往我手中塞了塊麪包,我有些淚奔的望着她,做着最後的反抗,祈求道:“媽,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我不想上班,我就想跟你多呆一會兒,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我媽直接翻了我個白眼,沒什麼好語氣的罵道:“什麼不舒服,就你一上班就事情多!你自己都知道楚氏國際不是這麼容易進的,就努力一點,媽還等着你好好工作,以後幫我養老送終呢?”
“什麼養老送終?!你能別咒自己嗎?!”聽我媽這麼說,我就不樂意了。想到她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別提我多擔心了。
我還想說些什麼,陡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詫異的望向我媽,不確定道:“媽,你剛說,我這家公司,叫什麼來着?!”
“朝陽區的楚氏國際啊!”這回輪到我媽對我翻白眼了,“別看你媽年紀大,世界五百強還是聽說過一些的,你快去吧,路上餓了就吃吃麪包,可千萬不要遲到哦!”
聽着我媽口中那對我來說,異常熟悉的四個字,我情不自禁的紅了眼眶,還想再追問些什麼,但我媽卻直接當着我的面,“砰”的一聲摔上了房門,而且任憑我怎麼敲門都不開,還在門口一個勁的沒好氣罵我,要是不去上班就別回來了。
果然是親媽!
市中心赫赫有名的楚氏國際,只有那一家。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搭車趕到公司的,擡頭望着這座熟悉的大樓時,眼淚也情不自禁流了出來,心底默唸着那三個字。
楚北訣……
我走進公司大廳,熟悉的裝潢與格局讓我心顫,就連前臺小妹,也是我所認識的那個。
這個夢,做得會不會也太真實了一些?
見我一直站在一旁,前臺小妹熱情的問我,“你是來應聘的嗎?”
我回過神來對她輕笑了下,剛想說自己是第一次來報道的,就見前臺小妹陡然站直了身子,朝着我身後的方向笑容甜美的開口道:“老闆好。”
隨之,一個低沉得近乎聽不見的“嗯”字,從我耳邊流淌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