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誰給你膽子碰我的東西?
此刻我算是明白,吳麗麗這是誤會我脖子上這片紅是吻痕來着。可我自認爲私生活挺正經的,怎麼可能會有吻痕?
雖然這麼想着,我卻不由自主想起昨晚那個荒唐的夢。
我嘴上應付着吳麗麗說是亂吃東西過敏了,心底卻害怕極了,或許一而再的夢到這個男人並不是偶然。
晚上回到家很怕再夢到他,洗漱完後就蒙在被子裡用手機看小說遲遲不願睡,困得好幾次手機沒拿穩直接砸到臉上,疼得我直飆淚,後半夜實在困得不行,眼見着已凌晨兩點便睡去了,所幸也沒再夢到那男人。
一連好幾天的清淨讓我突然意識到,似乎只要夢到自己被他強迫做那種事後,都會有一段時間不會夢到他。
難道,夢中的人也會害羞?亦或是自責?
睡了好幾天好覺,一大早我心情頗好的出門上班,手裡的鑰匙一個不慎掉到地上,又被我不小心踢了一腳,直接踢到隔壁的房門口處。
說實話自從那晚被隔壁這傢伙莫名其妙吼了一頓後,我就不太待見他。帶着牴觸的情緒走到他房間門口蹲下撿鑰匙,卻在手指即將碰到地面的那刻整個身子猛地一抖。
北京入冬時節已經開了暖氣,可我卻總覺得似乎有陣陣陰風正從這間房門板下的縫隙吹出,冷得我汗毛直立。
難道他房裡的暖氣壞了?
我納悶的皺了皺眉,趕緊撿起鑰匙跑向門口,直到走遠了才覺得身子暖和起來。
可在門口換鞋的時候,我又看見了那雙精緻的手工皮鞋,頓時驚得眼都瞪大了。
也就是說他還在房間裡?那他不覺得冷啊?
光想想剛纔我只是在門外就被從縫隙裡吹出的冷風凍得一哆嗦,那他要是一直呆在裡面,豈不是都要凍傻了?
這麼想着,我居然幸災樂禍的有點想笑,凍死他丫的纔好呢!
第二天週末我一覺睡到中午,起來後也懶得出去吃,便想着熱一熱昨晚剩下的飯對付一頓了事。可誰知打開冰箱一看,昨晚我沒吃完的菜居然沒了。我找了一圈,終於在洗水槽裡找到兩個帶有殘渣的空盤子!
我眉頭緊皺,眼睛都瞪直了,我沒有得老年癡呆,自然記得這不會是我的傑作,這屋裡一共只住了兩個人,不是我就只能是隔壁那討人厭的傢伙了!
特麼的對我兇,還敢吃老孃的東西?憋着一口氣,我沉着臉大步走到隔壁房門口,擡起手不客氣的捶門,“你出來!”
但房門並未鎖,在我捶門的大力下,竟然自己開了。
我站在房門口,震驚的看着屋裡一片黑的裝修格局,牀單被套、桌櫃、窗簾甚至是牆壁,居然都是黑色的,那種濃郁到壓抑的黑,跟我房間的裝修風格根本不一樣,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雞皮疙瘩四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重新裝修的,但這品位還真是讓人不忍吐槽。
環視了屋內一圈,見他並不在,我拉上房門正準備離開,想着等他回來再找他算賬也不遲,卻在關門的瞬間,視線不經意間瞥到一抹耀眼的銀色。
在這間通體漆黑的房子裡,銀色很是顯眼,我站在房門口,看着牀頭櫃上那個似乎會放光的銀色物件,不由自主朝它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居然是一個銀質面具,鏤空的面具上有着詭異的紋路,精緻得讓我覺得這東西肯定不便宜。
我下意識伸出手撫上面具,冰涼的質感通過皮膚表層傳遍全身,一股熟悉感猛然劃過腦海,卻快得讓我根本抓不住。
直到整個面部一涼,我被驚得猛然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何時我居然拿起面具情不自禁帶在了自己臉上。
摘了面具扔回牀頭櫃上,我後退幾步一臉驚懼的盯着面具,總覺得剛纔的自己就跟魔楞了似的。
客廳的方向突然傳來門鎖響動的聲音,我嚇得轉身想走,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口驚覺來人腳步聲已然逼近,心想着此刻走出去,豈不要被逮個正着?
我着急環顧着四周,發現只有牀底和衣櫃可以藏人,聽着漸進的腳步聲,我不得已趕忙拉開衣櫃的門躲了進去。
聽着腳步聲我覺察到男人已經走了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男人沒回來的時候,這間房的暖氣還開得挺正常的,此刻我躲在漆黑的衣櫃裡,卻冷得上下牙齒都開始打顫,四周陰冷無比,就好像設備吹出來的並非暖氣而是冷風。
側耳傾聽着衣櫃外的動靜,我覺察到男人的腳步聲在牀邊停頓了下,而後是骨骼的咯吱聲,就好像是有人在用力攥緊手掌似的。
我內心咯噔一聲,心想難道是被發現了?衣櫃門外傳來的一聲爆喝印證了我的猜測,只聽一道男聲憤怒的開口咆哮:“你找死!”
而後就是急速朝着我這邊走近的腳步聲,嚇得我忍不住攥緊雙手,心想着待會應該怎麼跟他解釋我不是有意闖進他房間,更不是進來偷東西的。
可隨着腳步聲的迫近,我卻突然覺得困得厲害,沒掙扎幾秒就雙眼一閉暈了過去。失去知覺前的最後一秒,縈繞在耳邊的似乎是衣櫃門被猛然拉開的刺耳聲音。
喉間仿若上了一道枷鎖,越箍越緊,呼吸不到一絲一毫空氣的窒息讓我恍惚中睜開眼,夢中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我面前,我仍舊看不清他的臉,可他的手卻扣在我脖頸間,力氣大得似乎要掐死我。
從牙縫間蹦出的話語一字一句,帶着剷平一切的狠戾,“誰給你膽子碰我的東西?!”
窒息的恐懼讓我難受得不斷掙扎,身子卻被男人扣着脖子提起來,猛地朝着門外用力一甩。
我被嚇得一驚,“砰”的一聲,後腦勺猛然撞上身後的硬物,疼得我齜牙咧嘴,漆黑的環境卻讓我很快意識到,我此刻仍在男人的衣櫃中躲着。
那這麼說來,剛剛其實只是一場夢?
可一回想我的身體被人用力甩到牆上又跌落回地上的那一幕,就覺得全身不舒服得厲害,隱隱泛着疼。
側耳傾聽着外面的動靜,又等了好久直到確定聽不到任何聲響我才大着膽子一點點推開衣櫃門,伸出腦袋四處瞅了瞅,見真沒人了才從衣櫃中快速爬出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瞥了眼牀頭櫃,卻見之前見過的銀質面具,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