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真命天子
我愣住,不解的看向他,心想着,門鈴根本就沒響過啊,而且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態,應該是很難察覺大門緊閉的門外,到底有沒有人的吧?
見我疑惑的盯着他,韓斐朝門口努了努嘴,卻道:“你應該會想見他的。”
說着,他就用紙巾擦了擦嘴,將他的那份餐盤收拾好放到廚房的水池中,就轉身上樓去了。
我慢慢消化掉他的意思,才反應過來他指的門外有人,且我也會想見對方,應該是他之前就見過門外是誰了?
只是既然都知道門外是誰,爲什麼不怕他請進來呢?
帶着這樣的疑惑,我走到門口打開大門,視線裡卻誰都沒見到,欲關上門之際,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朝外探出身子,左右看了看,在門一側的牆壁上,果然就看到個高大的身影,正倚牆而立,姿態頗爲瀟灑。
我順着他那雙修長筆直的雙腿往上看,等對視上楚北訣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時,我立刻沉了臉,想也不想就欲關上門。
一隻有力的大掌卻突然撐在了門板上,攔住了我的動作,我又使勁推了推,發現根本不是這傢伙的對手時,才鬆了手,卻片刻不停留的轉身就走。
下一秒,身後傳來楚北訣特色十足的冷淡聲調,道:“蘇然,我們談談。”
我懶得理他,想到昨晚他對我做得禽獸事,我就來氣!老孃那裡現在還疼呢!
見我腳步連頓都沒頓一下,他向來平靜的音調,終於有點慌了,又很快出聲道:“我想跟你談談,我和莫熙之間的事。”
嘿,都主動找上門來氣我了?我特麼就一副受氣慫包子樣?就這麼的好欺負?
我緊咬着牙關,利落瀟灑的回身,高揚着下顎,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你們之間那點破事,老孃一點興趣都沒有!你特麼別總在我面前磨磨唧唧,不就是下月初舉行婚禮嗎?老孃恭喜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還不行嗎?是不是還要我雙手奉上禮錢啊?!”
我沒想到這話題一打開,我會有這麼大的火氣,以至於噼裡啪啦說了這麼一大堆。楚北訣好像也被我此刻的態度嚇到,懵懂的看了我好一會兒,纔開口道:“你在說什麼……”
只是他話還沒說話,目光就緊緊盯着我下巴一下的某個部位,我起初不想離他,但見他目光太過灼熱,也忍不住低頭朝自己看了看,但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啊。
擡頭間楚北訣仍舊目光怪異的看向我,身子全身緊繃,垂在身側的雙手竟然緊握成拳,彷彿在隱忍什麼時,我覺得特比莫名,還沒來得及轉身離開,手腕卻被他一把扣住,將我的身體輕易拖到他面前,一隻手撫上我的脖子,粗糲的拇指指腹一個勁的摩擦着,我脖子處的某處肌膚。
我更加莫名其妙了,想也不想一把拍開他的手,還沒來得及吼他,他凌厲的目光卻突然射向我,咬着牙冷聲逼問道:“跟誰做的?”
“啊?”這次輪到我懵逼了。
楚北訣攥在我胳膊上的手更用力了,疼得我忍不住一陣呲牙咧嘴,同時也惱火得不行,卻又聽到他氣急敗壞道:“是韓斐?”
我不解的臉色似乎讓他誤會了,只見楚北訣臉色更加陰沉,語調充滿了陰鷙,道:“顧錦城?”
這會兒,我終於發現這傢伙不正常的態度了。按着他說的聯想了下,也下意識摸了摸之前他手指摩擦過的那塊肌膚,這纔想起昨晚這傢伙一個勁的吮吸我的脖子,上面肯定青紫一片了。
但他這態度,也就是說,他現在是第一人格狀態?所以昨晚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纔會意外,以及憤怒?
想到這裡,我不免有點興奮,也隱隱有些高興,但一直沒去想,這傢伙爲何憤怒。
但看着他陰沉的那張臉,我就特別開心,見他一直冷冰冰的盯着我,我學着他的模樣勾了勾脣,雙臂環胸,老神在在的笑着道:“都不是~姐我從不缺人追,就昨晚,我偶遇了我的真命天子,那長相,帥得天上有地下無,活兒也好得我雙腿合不攏,特帶勁~”
我話音剛落,毫無意外看到楚北訣更加冰冷又難堪的臉,他性感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我的名字從他那雙涼薄的脣瓣中,一個字一個字的飄出,“蘇!然!”
我卻只是揚了揚眉,根本不以爲意。
最後,楚北訣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我原本以爲自己那麼說,氣到他的同時,自己也算變相出了口氣,畢竟不管是哪一人格的楚北訣,對我都不算好。但看着他氣憤遠去的背影,我卻沒來由只覺得失落無比。
午飯後,我閒來無事在別墅邊溜了圈,想到韓斐告訴我,昨天大塊頭趁我不在之際,就溜了時,我就止不住的難怪。
看來在它心中,應該更偏向莫熙吧,這一覺悟讓我多少有點傷心,畢竟我曾對它那麼好,而莫熙對它,卻那樣糟。
在外遊蕩了會兒,我不停打着哈欠,身體覺得特別困,走回別墅準備睡回籠覺時,恰好跟正下樓的韓斐打了個照面。
我繼續往上走,韓斐卻突然叫住我,臉上是林伊然去世後,除平靜與沉默之外,難得的擔憂,看着我,道:“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眨了眨眼,只跟韓斐說了我昨晚失眠沒睡好,可不敢告訴他我大半夜還一個人出去浪了。
換上睡衣爬上牀之前,我覺得臉上有點出油,就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擰開水龍頭,捧了好幾捧自然水拍在臉上。洗手池正前方是一整面鏡子,我剛擡起頭,隔着滿眼的水霧,陡然看見鏡子中竟然站着個人。
他跟我一樣,是正對着鏡子的方向。
遭遇過數次髒東西的我,立刻嚇得心跳險些停了,安慰自己眼花的同時,立刻用力眨了下眼。
再看過去,鏡子中除了我之外,卻什麼都沒有。
但我仍舊忍不住頭皮發麻,不放心的往自己身後看了看,空蕩蕩的洗手間,根本沒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