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被調戲了
可看着他,卻又覺得他跟平時太過不一樣。此刻的他,臉色蒼白的厲害,除了比平常還要漆黑銳利的眸色之外,他的臉上一片慘白,這模樣乍一看,還挺嚇人的。
我下意識往一旁退了一步,見他只是用餘光瞥了我一眼,就一瞬不瞬盯着電梯外看。
我順着他的目光也下意識看過去,卻見門外不知何時早已不見周志的身影。
我一臉詫異的看向楚北訣,張嘴想追問些什麼,他卻偏過頭來目光不善的瞪着我,眼裡的警告意味很濃烈。
我抿了抿脣,終究沒有問出口,眼見着電梯門緩緩合上,我靠着電梯內壁,無力的滑坐到地上,雙臂環着膝蓋,終究隱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逼仄的轎廂內只有我不斷啜泣的聲音,一直哭到電梯到了一層,被驚嚇過度的我仍舊哭個不停,並沒有要止住的意思。
從始至終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楚北訣像是忍不了了,電梯門一開就二話不說走了出去。
走出幾步見我仍舊沒跟上而電梯門又開始緩緩閉合,他這才咬牙繃着臉往回走,伸腳攔住即將關閉的電梯門,沒好氣的衝着我大吼:“哭夠了沒有?!哭夠了就給老子滾出來!”
我擡起一張朦朧的淚眼看向他,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此刻的我有多狼狽多可笑,因爲當這傢伙看到我的臉時,哪怕不開口,他驀然緊皺的劍眉早已表達了對我強烈的嫌棄。
我早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正艱難的準備站起身,卻見楚北訣收回了腿,站在電梯門外雙手插袋居高臨下看着蹲在地上的我,忽而一笑。
就在我覺得他這張臉笑起來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錯覺時,這傢伙卻又咧着牙開口道:“早知道你這麼念念不忘你的老相好,我還真不該來~電梯會送你上去的~”
說着,還象徵性的對我揮了揮手,高大的身影利落的轉身,大步離去。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一想到周志那張腐爛得令人作嘔得臉,我全身立刻像打了雞血一般,手腳並用爬出了電梯,彷彿身後有鬼追一樣朝着楚北訣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
楚北訣腿長步子也大,一直追到小區門口,我才追上他,卻早已跑得累的不行,卻又怕他再丟下我,只得一手扯着他衣袖,一手撐着腰喘氣,還不忘小聲嘀咕:“你等等我啊。”
“放手!”冷冽的聲音,夾雜着風雨欲來的暴怒。
我低垂着腦袋翻了個白眼,總覺得這人簡直雙標得太過分,他自己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還少嗎?我不就拉他個袖子,至於上綱上線嗎?
不過我還是立刻鬆了手,擡頭時也早已換了一副乖巧模樣,就站在原地愣怔看着他,心裡琢磨着應該怎麼才能從他嘴裡套出話。
正沉思着,一塊黑影卻快速罩了過來,我下意識擡頭,下一秒臉就被一整塊冰涼的布罩住了。
我懵逼的將面上的東西拽下來,瞅了眼才知道是塊方巾,不解的看向楚北訣,這人早已瀟灑的走向停在街邊的車,留下一句涼颼颼的話,“擦乾淨了再上來。”
我一臉不解的上下瞅了眼自己,也沒明白到底有什麼需要擦的。胡亂用手抹了把尚有溼意的臉,我將方巾一股腦塞到兜裡,跑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鑽了進去。
忽略掉楚北訣眼裡滿滿的嫌棄,我梗着脖子小聲囁嚅了句:“送我回家吧,謝謝了!”
被這麼一鬧,這深更半夜的,我膽子再大,也不敢再一個人了,只得厚着臉皮讓楚北訣送我回家。
好在這人也挺識趣,只是微微冷哼了聲就二話不說開了車。
直到車子停在小區樓下的停車位上,我才反應過來一件事,瞬間激動的看向楚北訣,不可思議的盯着他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楚北決原本下車的動作頓住,一邊的眉宇輕輕上揚,眼珠斜到眼尾瞥了我一眼,薄刃的脣瓣動了動,卻只發出了兩個單音節的字:“蠢貨。”
我氣得簡直要抓狂了,見他利落下了車,我也趕緊推開門跳了下去,跑過去攔在他跟前,咬着牙伸手指着他:“我說你這人嘴怎麼這麼……”
賤那個字,我斟酌了好久,還是沒有膽子說出口,因爲我覺得我貌似承擔不起辱罵他的後果。
從來沒覺得自己會這麼沒骨氣,見他一臉饒有趣味的盯着我瞧,我攥了攥手掌,心裡安慰自己別跟他一般見識。
想起今晚的遭遇,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楚北訣那雙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瞪了我一下,二話不說從我身邊擦身而過,朝着小區鐵門走去。
可走到鐵門外他就不動了,頎長的身子就那麼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照這趨勢他是要送我上樓?想了想樓道時常不亮的感應燈,以及隨時潛伏在我周圍早已死掉的周志,我眨了眨眼,心底竟然十分的慶幸這傢伙難得的考慮周全。
我掏出防盜卡刷了下,鐵門應聲而開,直到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空檔,纔想起剛纔楚北訣之所以站在鐵門前不動,是在等我刷卡開門呢。
許是得了電梯後遺症,一進電梯我就挨着楚北訣站着,他挪一步我就朝着他挪一步,最後煩得他狠瞪了我一眼,乾脆眼不見爲淨直接閉上眼。
走到家門口,我感激的看向楚北訣,“今晚的事挺感謝你的,雖然你不願跟我說太多……總之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回去的路上也注意安全。”
說着,我對他揮了揮手,卻見楚北訣並不動,只是訝異的挑高了一側的眉峰,就那麼一瞬不瞬盯着我瞧。
我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轉身正準備開門進屋,身後卻突然伸過來一條手臂撐在一旁的牆上,而後男人堅硬的胸膛抵着我的背部,將我攔在牆壁與他之間。
我正納悶,偏頭的瞬間楚北訣冰涼的脣瓣若有似無擦過我耳廓,呼吸間的溫熱氣息撩過,惹得我一下子就紅了臉,僵硬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