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趙虎交代完,魏瑜便無知無覺地往外走去。
“嬸孃!”身後卻傳來李晉棣的叫聲。
魏瑜回身,看到他站在傅如吟房間的門口。
“母后臨終之言,讓我給您磕三個頭,以謝您讓我們母子能最後見上面,說上話。”李晉棣跪下,極爲慎重地給她磕頭。
魏瑜什麼都沒說,受了他三個禮,轉身走了。
到了皖國公府,魏皖還沒回來,挺着大肚子的昭歌看到她,驚訝得下巴幾乎掉下來。
“魚兒,怎麼沒派人來說一聲就跑來了?”昭歌問。“還帶着晗樂?”
“嫂嫂,我來走走親戚,不行嗎?”魏瑜問。
“走親戚?我纔不信呢!”昭歌說。“莫不是,跟皇兄吵架了?”
這一提,魏瑜肚子裡又蹭蹭直冒火,陰陽怪氣地說道:“誰敢跟他吵架啊?人家是皇帝!”
“果然是吵架了!”昭歌說。“快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
進去沒說上幾句話,關姨娘聞訊也出來了,也是驚疑不定地問她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看這兩人擔心的樣子,魏瑜突然覺得自己不該來。
昭歌本就快要生了,她這跑來給人增加多少麻煩?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魏瑜說。“我就說想着嫂嫂快生了,所以來看看她。”
“我家有大夫!還是魏國公傳人,皇上親封的皖國公呢!”昭歌涼涼地說。“快說,究竟怎麼了?”
魏瑜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小廝就說,爺回來了!
這位爺,自然是魏皖。
魏皖一進來,看到她一點都不驚訝,顯然已經知道了。
魏瑜正想撲上去,跟這位唯一的親哥哥訴訴苦,豈料,還沒張嘴,魏皖卻先上了臉色,劈頭蓋臉一頓訓:“皇上說你跑回‘孃家’了,我還不信,你還真跑出宮來了!你一個皇妃,都已經是做孃的人了,怎麼能這麼任性?”
“行了!人家魚兒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會這樣嗎?”昭歌皺眉說。
魏瑜深切地感到,好在,有個嫂嫂護着她。
“受了天大的委屈?”魏皖卻是一臉憤憤然。“她這叫受了委屈?把皇宮當成自家後花園似的,想去就去,想走就走,連皇上自己都沒這麼自由呢!這還叫受委屈?”
“你要不歡迎我,我走就是!”魏瑜站起來。
“你去哪?”魏皖問。
“我去住客棧!”
魏皖氣得更厲害了,一把將她拉了回來,說:“好吧,你說,你到底受什麼委屈了?”
魏瑜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說:“他……他……”
“他怎麼了?打你了?罵你了?還是虐待你了?”
“他跟那個雲若……”魏瑜咬牙切齒地說:“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你這說的什麼話?”魏皖皺眉。“他是皇上,他就算是跟誰誰誰怎麼樣了,也是應該的,你怎麼能如此說他?”
“我是你妹,還是他是你妹!”魏瑜也是怒了。
“你是我妹妹我纔要勸你!皇上對你夠好了,你就知足些吧!你自進宮,獨寵了這麼久,也該見好就收,別成日裡拈酸吃醋的!難不成,你還要皇上一輩子只要你一個?”魏皖皺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