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禹州,已經不到百里。”蕭齊說。“以前和朋友一起出來遊玩,路過過這個地方。”
“是個好地方。”魏瑜打量了一圈說。
“嗯。”蕭齊回答。
以前他們路過這個地方,從小學着兵法的龍十一就說,此地前可守,後可退,易埋伏,如果放在戰爭年代,這就是所謂的‘兵家必爭之地’。
“走吧。”傅九說。“有老友在裡面等着你呢!”
魏瑜回頭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了進去。
穿過前花園,走過臨水雕花長廊,在湖邊一個露天平臺上,果然有老友在等着她。
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披着厚厚的披風,站在陽光底下蹙眉看着她,像是一尊白玉雕成的精美雕像。
不止魏瑜看到了他,其他人也看到了。
雪青、桔梗等人都瞪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元景。
知道李元景還活着的人並不多。
現在再見到他,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一般。
蕭齊小時候也是見過太子的,不敢置信地說了句:“太子殿下?”
李元景可能已經習慣了這種眼神,並沒有表現出不自在,事實上他眼裡只看到魚兒一個人。
他轉頭問傅九:“他們怎麼來了這裡?”
“眼看您的寒毒又要發作了,我是請娘娘來給您治病。”傅九畢恭畢敬地說。
“是嗎?魚兒?”李元景問她。
魏瑜抿着嘴,沒說話。
李元景頓時明白了,怒道:“傅九,你這是幹什麼?”
“給您治病。”傅九說。
“馬上放他們回去!”
“殿下——”
“這是命令!”
傅九不動聲色地拱手道:“殿下,外面有些涼,您先回屋吧!”
“傅九,怎麼?你這是打算反了?”李元景看起來很生氣。
而他這般的激動,很容易激起他的寒毒。
傅九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伸手一彈,李元景渾身一軟,暈了過去。
傅九接住了他,吩咐身後兩個青衣人把他挪回房間去。
並不愉快的老友會面之後,傅九轉身面對着魏瑜,說:“娘娘一路上從未問過,我究竟要做什麼。”
“你究竟要做什麼?”魏瑜坐下來,很配合地問了句。
傅九看着她,微微一笑:“以娘娘的冰雪聰明,怕是早就猜到了。”
魏瑜沒說話。
傅九看了看其他幾人,又問:“這幾個奴才,娘娘最不喜歡誰?”
魏瑜的眼神落在他們四個身上,挨個掃了一圈,最後說:“常寧。”
常寧一臉受傷的表情。
“那好吧。”傅九看到常寧的表情,笑了。“常寧,你回去跟李元睿報信,就說,你們娘娘在我手裡,讓他自己一個人孤身前來。”
“你就不怕皇上把你們這裡給夷平了?”常寧恨恨地問。
不料,傅九頓時一臉瞭然之色,指着他說:“我知道你家娘娘爲何不喜歡你了!你這奴才,太欺主!”
“我什麼時候欺主了?”常寧怒目問。
“你說他會將此地夷爲平地,不就是說,你家皇上已經移情雲若娘娘,根本沒拿她當回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