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姚念珍臉色大變。
“想想你爹是怎麼死的,想想你的仇人還在逍遙地過着日子呢!怎麼?隱忍十幾年就爲了報仇,眼看即將成功,卻要放棄了嗎?”
“不是……娘娘,您爲何要這般爲難學生?”
這時,桔梗進來,說:“娘娘,任大人來了,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他引到了後花園。”
“嗯。”魏瑜點頭。然後看着姚念珍。
姚念珍幾乎咬破了嘴脣,最後大概還是報仇的念頭勝過了一切,轉身走了出去。
“娘娘,您爲何非要把她嫁出去啊?”雪青奇怪地問。
“因爲她是我唯一的徒弟啊!”魏瑜笑着說。“我是爲她好。”
“可是,萬一任大人拒絕了……怕是姚先生會大受打擊。”
“如果他沒有眼瞎,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是嗎?”
“過來,我們去後窗看看!”主僕兩人偷偷摸摸地走向後窗……
昭和殿的後花園,任箜在想,莫非皇后娘娘找他,是爲了感謝他在金陵的相助?
還是說,娘娘還存在什麼疑惑,找自己問個明白?
……
正想着,身後來人了。
他回身一看,看到一個女人。
確切地說,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青色暗花宮錦,襯托出她獨一無二的氣質,膚色光潔,眉目深邃……竟是姚先生嗎?
沒錯,就是姚先生!
任箜心裡劇烈地抖動了兩下,忙迎上來,行禮道:“姚先生。”
姚念珍回了禮:“任大人。”
“難道……是姚先生找在下前來?”任箜問。
“……是。”
“不知姚先生有何要事?”
有何要事?
這要怎麼說?
說娘娘提了個要求,只要我將自己嫁給你,她就幫我報仇?
這樣的話,任先生成什麼了?
要不,說自己對他愛慕已久,請他娶了自己?
這話……怎麼說得出口?
“姚先生?”任箜不解地看着她。
姚念珍沉吟着,似乎帶着幾分煩惱,幾分羞澀,卻是別有一番風情。
“姚先生有什麼話就說吧。”任箜微笑說。“你我認識這許多年了,有什麼話說不得?”
“任大人。”姚念珍驀然擡頭看着他。
“嗯?”
“我父親名叫姚伯良,不知您是否聽過這個名字?”
“自然。姚大人乃是當時的學問大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我十四歲入宮,二十二歲出宮,一直做女先生。今年三十有七,從未婚配過。”
“哦……這個我知道。”任箜不解地看着她。
她跟他說這個做甚?
“姚某雖不才,但琴棋書畫、刺繡女工從未敢落下,經史子集也有所涉獵,對於教養子女,算是頗有心得。”
“姚先生想說什麼?”任箜問。
“不知……不知任大人……能否娶了我?”
“啊?”任箜頓時石化。
姚念珍籠在衣袖中的手,使勁地絞着帕子,那手帕都被她絞得變了形。
但她依然勇敢地擡頭看着任箜,等着他的回答。
“爲什麼?”任箜愣了好半天,問了一句。
“因爲……念珍仰慕任大人。”她說出這句話來,發現自己似乎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