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看看魏瑜,又看看書香,終於深呼吸說:“好,末將相信才人。”
說着,他轉身,對幾個禁衛說:“你們幾個,撤到那邊去。”
“是!”禁衛們奇怪地看了魚兒一眼,遵從命令地換到了別的地方,騰出其中一扇門的位置。
書香深呼吸,走向那道門。
“慢着!”李楠叫道。
書香停下腳步。
“我來。”
魚兒詫異地看着他。
“才人,你站到這個位置來。”李楠指指門縫處。
魏瑜依言站過去。
李楠便輕輕地,輕輕地,將那扇通往金鑾殿的門打開了一條縫。
透過那條縫,正好看到站在金鑾殿前排的那些臣子們:各位身居要職的王爺、貴族;左相裴英;中書令溫連亭;六部尚書;左右都御史……
還有,欽天監的徐日升。
好在,今天,金鑾殿中的人,都沒有心思東張西望,所以,一時倒也沒人發現。
此時,太醫令魏襄正站在中間回話。
“……你說了這麼多,又是引經據典,又是賭咒發誓,意思就是說,你不知道如何醫治,是嗎?”李元睿的聲音響起。
那獨有的聲線,富有磁性,很動聽。
但也很陰沉,令人心裡發慌。
“……是!”魏襄頓了頓,回答。“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不知如何醫治。因爲,這真的是見所未見的一種病!”
“魏皖,你也沒見過?”李元睿又問起了魏皖。
魏皖大概站在比較靠後,魚兒那條縫根本看不見他,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回皇上,微臣也沒見過如此可怕的病症。”
“魏疫官不是說,你的疫苗可以治天花、麻風和瘟疫嗎?”吏部尚書丁汝言問魏皖。“這個正好就是瘟疫,你怎麼就治不了了?”
“丁大人,您知道何爲疫苗嗎?”魏皖反問。“疫苗乃預防,並非醫治。”
“疫苗?本官還真的不知,世上竟有這樣的藥!”丁汝言一臉無知無畏的冷笑。
看到他,魏瑜就想起,在皇上千秋節上,他義憤填膺地指責自己不該坐在皇上旁邊,然後皇上以剝螃蟹爲由,讓他受了一頓嘲笑的情形來。
看樣子,此人不止針對自己,還針對哥哥,應該是良王的人吧……
“行了!”李元睿打斷他們。“魏皖,你是否有辦法做出這種瘟疫的疫苗?”
顯然,李元睿比丁汝言有見識多了,如今也懂了疫苗的原理了。
“照理來說,應該是可以的。”魏皖回答。“但是……此病傳染性太過厲害,若沒有可靠的防護措施,怕是我也不敢靠近啊!”
金鑾殿中頓時呈現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左相裴英一臉沉重地說:“皇上,爲今之計,只有先將得了疫病的人全部趕往一處圈禁起來!以免傳染更多的人。”
“嗯。”李元睿貌似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龍時久,你立刻安排下去。馬上行動!”
龍時久從來都是有命必遵,然而此時,卻也猶豫道:“皇上,若是兵士們靠近,也染上疫病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