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怕李昭月突然發瘋什麼的,趕緊岔開話題問:“八公主,我聽聞,新羅有不少的特色食物,例如,泡菜、打糕什麼的,不知公主可有帶些回來?”
李昭月說:“有,回頭送到皇后娘娘那裡,請您嘗一嘗。”
“那敢情好,本宮就喜歡各個地方的小吃……”
“皇后娘娘真是見識多廣,竟連新羅那般偏遠的小地方的吃食都知道。”
“是啊!皇后娘娘的見識,哪是我們普通的女子能比的?”
……
魏瑜痛苦地發現,又繞回她身上了。
而且,這些命婦們大概都知道她跟李昭月和太后不和,言語間,竟是明裡暗裡地嘲諷李昭月,而且,還將堂堂太后當成透明人一般……
她又嘗試着將衆人的注意力引到太后身上,並且表示自己現在是很誠心地孝敬太后。
但是,結果還是一樣。
到宴席開席,歌舞上來的時候,太后那慈祥的笑容已經有些繃不住了,李昭月的臉色也已經非常難看,甚至有些蒼白。
魏瑜感覺很是蛋疼,雖然她沒有蛋。
李元睿一直坐在魏瑜旁邊,大概也看出了她的窘迫,竟是覺得有些好笑。
趁着歌舞聲響起,他湊到魚兒耳邊說:“你今天這個孝媳做得不易。”
魏瑜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在旁看戲看得挺有滋味兒。”
“這些人,一半是想奉承你,一半卻是本身就不喜歡太后與昭月,你也不要太有負擔,順其自然吧。”李元睿安慰她。
“你怎麼就如此心寬?”
“她們這般巴結奉承於你,朕看着挺高興。”
“……我還是先出去避一避吧,你好生跟你母后和妹妹交流交流,也好讓賓客們都知道,你已經跟太后冰釋前嫌了。”魏瑜說。
李元睿應了。
於是,她便向太后告罪,說自己要去更衣,便離開了壽宴現場,出去找地方避風頭去了。
去了趟茅房,四周看了看慈安宮花園裡的景緻,一直到雪青在她旁邊催促,說是再不回去就該穿幫露陷了,她方纔走了回去。
豈料,一進去,就聽到李昭月尖銳的聲音:“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胡亂編排本公主?”
整個壽宴大廳一片安靜,魏瑜看到,李昭月臉色通紅,大概是被氣得狠了,渾身都在顫抖着,像是隨時要暴起傷人一般。
“昭月。”李元睿皺眉說:“你別激動。陳太妃只是關心你,問問你的近況而已。”
“哼!”李昭月驀然站起來。“你們一個個捧高踩低的奴才!本公主是嫁到新羅那個‘偏遠的小地方’和親了,是一直沒有子嗣,是被新羅王冷落,那又如何?本公主依然是我大禹的八公主!又豈是你們這些奴才能拿來說笑的?”
“八皇姐,你說誰是‘奴才’呢?”卻是昭歌冷色道。“是說陳太妃這個長輩是奴才?還是十駙馬的母親是奴才?還是妹妹我是奴才?”
能來給太后賀壽的,都是皇子皇孫、公主們,以及他們的家眷,還有他們家眷的嫡親父母、兄弟姐妹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