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桔梗給她送來了紙筆,她半躺在那寫了個藥膳方子,寫完又看了一遍,確定無誤,便遞給了桔梗。
桔梗看也沒看,拿着就走了。
當然,她看了也白看,她看不懂。
皇上自然更加沒看,他對魚兒,很是信任。
魚兒躺在牀上養了一天胎,李元睿也極盡小心地陪着她。就怕有個什麼閃失。
在這宮裡,女人流產是他從小看到大的戲碼,他也是有恐懼的。
第二天下了朝,他又去看了一趟太皇太后。
樑姑姑說她吃了瑜才人開方的藥膳,已經睡下了。
然而,到晚上的時候,長壽宮突然就來報,說太皇太后不好了。
“不好了?怎麼不好了?”李元睿大驚問道。
“七竅……七竅流血,已經……已經不行了!”報信的太監一邊顫抖一邊說。
李元睿渾身一冷,什麼都沒說,起身就往外走。
“看好瑜才人,不許她走動。”外面,還傳來他的聲音。
魏瑜那會本來正半睡半醒,聽到“七竅流血”幾個字,頓時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太皇太后的病症她很清楚,怎麼樣都不會七竅流血的!
這是被人害了麼?
一股不好的感覺襲來,魏瑜喚書香:“書香,去長壽宮看看情況。”
“是。”書香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
“才人,你別憂心了,懷着身子呢!”陳媽媽憂慮地說。
“陳媽媽,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魚兒握住她的手。
“怎麼了?”陳媽媽問。
“下午皇上回來說,太皇太后吃了我開的藥膳,睡了。這會又說她七竅流血快不行了。該不會是有人要害我吧?”
陳媽媽緊緊回握住她的手:“管他誰要害你,只要皇上不信,他便害不了!”
魚兒深呼吸,從牀上坐起來,就要下牀。
陳媽媽急忙攔住她:“才人這是要幹什麼?”
“我得去看看。”
“您自己都這樣了,還怎麼去?而且剛剛皇上吩咐讓您靜養,我們也出不去這昭和殿。”
魚兒心急火燎地,哪裡聽得進勸,然而,剛剛站起來,卻又覺得左腹部一股微酸微痛的感覺。
她自己是大夫,她清楚地知道,這的確是動了胎氣,不宜走動。不宜勞神。更不能心神不安。
“才人?”陳媽媽見她突然像被定住了一般,急得魂都快飛出來了。
“我沒事。”魏瑜緩緩坐了回去。“把常寧叫進來吧。”
陳媽媽這才放了一半的心,急忙出去,把常寧叫了進來。
“常寧,我交給你一個任務。”魏瑜說。
“才人您說!”常寧跪在地上,也是一臉憂慮。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太皇太后吃剩下的藥膳給我拿來。”魏瑜說。
“是。”
“不要驚動了他人。”
“是。”常寧轉身就走了。
魏瑜半靠在牀上,閉着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幾次,以平息自己的心境。
“寶寶,對不起,這兩天,儘讓你受驚嚇了。”她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
“才人這樣就對了。”陳媽媽一臉心酸地說。“天大的事,也要將肚子裡的孩子放在第一位。”
魏瑜點點頭:“放心。”
常寧回來的速度比魏瑜以爲的要快得多,帶回來一盅地錦湯,正是魏瑜開的藥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