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話從何說起?”元睿問。
“我要說羨慕吧,太子妃怕是要給本太子顏色看。我要是說不羨慕吧……怕又得罪了兩位弟妹呢!”
說完了,他又加了句:“魚兒,你說是不是?”
魏瑜笑得有些擰巴,回答說:“太子殿下,姑且不論得不得罪我們,太子妃這頓顏色,您怕是看定了!”
“哦?”太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爲何?”
“前些日子,我看了一本書,名叫《治家》,乃前朝名士劉琨所寫,上面列舉了數個典型的妻妾和睦之家,還道出了其中的精髓,您道是什麼?”魏瑜微笑着說。
“是什麼?”
“妻妾和睦之道,有人說,乃主母之職,賢德,不妒,自然家和萬事興。又有人說,乃家規家訓之功,能震懾住妻妾,誰敢鬧事收拾誰!”
說到這裡,好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但是,《治家》中言,這些都不是根本!”
“那,什麼纔是根本?”
“關鍵在於‘男人’。”
“男人?”男人們都一臉不可思議。
“沒錯!”魏瑜說,“家主纔是決定一切的根本!我們華夏大地,從古至今,從來都是一夫一妻制,男人應當對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毫無二心。若是寵妾滅妻,那就是禍亂的根源!”
魏瑜說的“妻”,是指正妻,“妾”放在民間,那就是夫妻的私有財產,是可以任意打罵發賣的。
“嗯。”女人們紛紛點頭認同,男人們也不好意思否認。
裴如的臉色則有些難看,她什麼意思?
一夫一妻,禍亂的根源?她說誰是禍亂的根源?
“所以說……太子殿下!”魏瑜笑着說。“剛剛我們爺問您是否羨慕,您當着太子妃的面,該斷然否認纔是!否則,回去就會給您顏色看咯!”
“魚兒,你面前擺的不就是你最喜歡吃的鳳尾魚麼?還不快堵住你的嘴?”傅如吟趕緊說。
魏瑜哈哈一笑,粲然生輝。
太子也笑,彷彿她不是在打趣他,而是在讚美他一般:“你什麼時候也喜歡看書了?前朝名士劉琨我倒是耳聞過,只是,他什麼時候寫過一本《治家》?莫不是你胡謅的吧?”
伎倆居然被太子揭穿了,魏瑜有些心虛地笑笑:“怎麼會呢!真的有這本書!”
李元睿見太子一直找魏瑜說話,顯然不樂意了,生生打斷兩人,向裴如的哥哥裴闊遙遙舉起酒杯:“裴大人最近新添嫡子,恭喜!”
那裴闊的表情……咋說呢……先是不敢置信,彷彿不相信睿親王會主動跟他說話。
然後,慌忙地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因爲太急,酒都撒在了衣袖上,充滿了激動,驚喜,卻又極爲緊張,臉都漲紅了,語無倫次地說:“多謝……多謝睿親王……您居然會主動問起下官……”
魏瑜驚訝地看着這個抖如篩糠的瘦弱白淨的男子,這就是裴英唯一的嫡子?
長得就像個繡花枕頭就不說了,說個話都緊張成這樣,也不知道裴大人是怎麼養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