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爲何聖旨上說,讓你去陳家重修婦德?”魏皖問。
“若非如此,難道還說讓我去辦女子學堂?那樣的話,我不得更加遭到文武大臣的彈劾?”
魏皖一想也是,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甚至還笑了起來:“我就說呢!皇上怎麼可能這樣對你!既然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和表哥一起送你去!”
魏瑜看他沒心沒肺的笑容,深感自己可真是個騙子,謊話隨口一說就是有理有據,讓人信得真真的……
不過,他也真是好騙……
她微微一笑說:“有表哥送我去,哥哥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這一去,來回一趟,最少二十多天,昭歌懷着孩子,怎麼離得了你?而且,你可以一走一個月,而不用跟皇上告假的嗎?”
魏皖一聽也是,極爲惆悵地說:“那你一路小心,表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魚兒,路上別生病了!”
“放心好了。”葛深雲向他保證。
皇宮裡。
因爲晗樂哭鬧不休,不肯吃飯。李元睿一手抱着她,一手喂她吃着飯。
李楠在旁邊彙報說:“先是蕭老夫人,送了兩包東西給她,從梨花巷開始,百姓開始聚集,俱都磕頭跪送,羣情激憤。然後皖國公騎馬在城門口追上了她,還有中書令夫人,早就等在城外,也是拿了兩包東西。”
李元睿穩穩地拿着勺子,將煮得香濃的雞肉粳米粥喂進晗樂的嘴裡,好半天沒說話。
“皇上,我們的人還繼續跟嗎?”
“不用了。”李元睿說。
“是。”李楠的眼神從皇上親自喂四公主吃飯的動作中收回來,退了出去。
“父皇,母后去哪裡了?”晗樂一邊吧唧吃着東西一邊問。
“母后去看望她的外祖母了。”李元睿說。
“外祖母是什麼東西?”
“就是,你母后的孃的娘。”
晗樂眨巴着大眼,半天沒搞明白什麼叫“母后的孃的娘”。
“那,母后什麼時候回來?”她比較關心這個。
“過些日子才能回來。”李元睿說。
“她爲什麼不帶晗樂一起去啊?我想和母后在一起。”
“因爲路上會很累。”李元睿說。“她怕晗樂累着。”
“哦……”
城外。
姨母早已等在路上,看魏皖終於說完了,她走過來,也是拉着魏瑜的手哭了一陣。
“娘娘既然是以重修婦德的名義去的,那麼,回來的唯一途徑,就是陳家認可了娘娘的婦德,上疏給皇上,請皇上接您回宮。”姨母輕聲說。“這是臣婦連夜寫的,陳家的情況,您既然要去陳家,總得了解一下才好。”
魏瑜感動地接過去,深深地給她鞠了一躬。
“使不得!”姨母趕緊側過身去,不敢受她的禮,又說:“臣婦畢竟已經出嫁二三十年了,陳家現在的具體情況,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去了以後,還得娘娘自己多加註意纔是。”
魏瑜點頭。
“還有,這一包,是些碎銀子。這一包,是金銀首飾。都是給娘娘準備着人用的。”姨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