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褻衣……”魏瑜忍不住笑了。
“那個,還可以用來做……手絹、衣裳的內襯,被裡子都可以啊……”陳唸詩又說。
魏瑜尋思了一頓,點點頭說:“好,把這個留下來吧。反正,做得再好它也是棉布,賣不了幾個錢。”
“太好了,多謝娘娘。”
“走吧,繼續。”
……
第二天,天還沒黑,春風樓裡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不過,沒有請帖,不讓進。
“今天的春風樓,聽說被陳家包了。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
“不知道啊?看這一個個手持請帖進去的人,好像都是城裡的商戶,你看你看,那是朱老闆,我以前經常在他那裡做衣服……”
人們都指指點點……
而此時的春風樓內,已經佈置一新。
持着請帖走進去的商戶們看到的,不再是桌椅飯食,而是一匹匹精美的布匹。
桌面鋪着高貴的桌布,放着漂亮的插花,布匹放置在架子上,每一匹都被慎重對待,顯得很貴重。
他們是做這一行的,布匹的好壞,一眼就能看出來。
當即,三三兩兩地議論着,說不愧是祥瑞的布,質量是真不錯。
等人到齊了,陳欣和常寧便招呼大家到裡間去。
一進去,就看到牆上掛着幅大字,上書:爲了車青天。
“爲了車青天?”人們都很不解。
落座之後,陳三公子來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簇新的團花織錦外袍,打扮得莊重又好看。
“各位同行,各位商家。”陳三公子微笑着說。“今天把大家都請來,是爲了車青天。”
看衆人都面露不解之色,陳唸詩解釋說:“大家都知道,我們陳家前些天發生的事情,一個可惡的盜賊偷走了我們的貨款,是知府大人幫了我們。”
這事城裡人人都知道。
“車知府義薄雲天,將他家夫人的壓箱銀子,並他家老夫人的嫁妝都拿去典當了,這才湊夠了七十萬,付了工人們的血汗錢,避免了一場流血衝突。”
“但是,車知府家裡,也因此如履霜雪,車老夫人和車伕人憂思過度,相繼病了,車大人堂堂知府,據說每隔三日,纔敢吃頓肉,而且,還只能吃肉絲。”
說着,陳三公子伸手擦了一把眼淚。
在場中人,聞者無不心酸。
“本來,我祥瑞有祖訓,凡祥瑞的布匹,決不能賣與其他商家。但是,如今情況特殊,爲了能早日還清欠車青天的錢,我們將貨倉中最好的布匹拿出來,願意以低於市場價三成的價格甩賣給諸位。”
低於市場價三成……
這絕對是個很大的誘惑了。
一般,布市上的價格起伏,都不超過半成……
他們大批量買回去,哪怕自己用不着,僅僅轉手一賣,就能賺至少一成的錢……
當即,不少人心動了。
“不僅是價格,我們還將把今天下單之人的名字呈遞給知府大人,讓知府大人知道,是誰在危難之時,幫了我們一把!”陳三公子又說。
當即,更多人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