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卻說:“在佛像頭頂。”
那佛像足有七八米高,站在下面是看不見其頭頂的。
關山彤聞言,一縱而起,飛到大殿的橫樑上,往下看了以後,伸手一揭,竟將那佛像的頭頂蓋給揭了下來,伸手一掏,便掏出兩個破裂的小小軟水囊來,還有連着透明絲線的小小尖刺機關,呈給了皇帝。
皇帝一看,頓時大怒,伸手一把打掉那水囊,喝道:“誰這麼大膽!”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鴉雀無聲,本來一片祥和的祭祀氣氛,變作一片肅殺。
“給我查!一旦讓我知道是誰幹出這樣的事情,就算我能放過他,老天也不能!”
“父皇息怒。”太子出言勸道。“今日乃您的千秋祭祀,何必讓那些污穢之人以污穢之事擾了您的心情?”
“是啊父皇!做下此事的人,無非想打擊元睿,再惹您老人家生氣,咱們何必上他的當?偏偏就當一場爲您祝壽的笑話看了,然後該幹嘛幹嘛,他就不能得逞了!”元恆也說。
“父皇(皇上)息怒!”衆人衆口一詞地說。
皇帝聞言,臉色好多了,說道:“你們說得有理,起來吧!該做什麼做什麼!”
“是!”大家都站起來。
“元睿,你的傷可好些了?”皇帝又單獨問元睿。
“回父皇,已經痊癒了。”
“那就好!以後好生注意着。”
“是!”
這算是安撫了,魏瑜搓了搓手心的汗,暗暗鬆了一口氣。
按照慣例,他們在保國寺稍事歇息,就要啓程回去。
回程倒是沒再出任何事情,回到睿親王府,已經是晚上了。
魏瑜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抄起筷子就大口小口地吃着,小腮幫子鼓鼓的。
元睿卻一路沉默,到了吃飯的時候,還是不說話,只盯着她看。
“爺,我長得比飯好看嗎?”魏瑜邊吃邊說。
“你爲何那麼肯定,佛像頭頂有問題?”元睿問。
“因爲,我是個唯物主義者。”
“什麼者?”元睿不解。
“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更不相信鬼神之事。”魏瑜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沒有鬼神,那麼,要使那佛像流淚,不就得從裡面做文章嗎?佛像本爲中空封閉,不開個洞能做手腳嗎?問題就在於,洞開在哪裡而已!”
元睿倒是笑了:“所以,背後沒有,就必定在頭頂?”
“是呀!那佛像那麼大,不可能將其倒下來從腳的位置鑽上去吧?那得多大動靜?佛寺裡的人會發覺的。”
“那你又焉知不是佛寺裡的人做的?”元睿難得跟她說這麼多話。
“直覺。那主持雖然一再阻撓,但是看他的表情語氣,卻絕非故意,而是真的對那佛像充滿着赤誠。”
“沒想到,你竟有如此膽量。”元睿頗爲意外。
“本姑娘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是個好王妃。”魏瑜咧嘴笑道。
元睿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發表任何意見。
第二天,是皇帝正正經經的生辰。照例要宴請二品以上百官,還有各種皇親國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