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深雲繼續說:“那位藤原公子的父親,是天皇的哥哥,也是徵夷府的主事人之一。趁着這個身份之便,他獲得不少情報送出來,更是偷到了‘徵夷計劃’這種絕密的文件。”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麼,笑道:“要說,這位譚桓以前不知道是不是個神偷什麼的,我們在來的路上遇到搜查,他只在人羣中轉了一圈,就給我們一人偷了個入關令牌。”
魏瑜微微一笑,沒說話。
倭國比大禹要冷。
雖只在十一月,卻已經下過雪了,冷得人不想出門。
魚兒一路上風餐露宿地趕路,吃了不少苦頭,好幾天沒睡個囫圇覺了。
這回到了廟裡,雖然房間簡陋,但是好歹四面不漏風,而且是睡在炕上,很暖和,她幾乎閉眼就着了。
正睡得昏天黑地的,卻突然被葛深雲捂住嘴,在她耳邊輕語:“醒醒。”
魏瑜睜開眼睛,用眼神詢問他發生了何事。
“我們被包圍了。”
魏瑜心裡一驚,被包圍了?
難道,他們暴露了?
還是說,譚桓暴露了?
“那我們快叫上小阮,馬上離開!”魏瑜低聲說。
小阮,是通倭國語的隨從。
“來不及了。”葛深雲能清楚地聽到那些人的動靜。“他們已經進來了,把我們這個禪院包圍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魏瑜低聲問。
“守住即可。”葛深雲道。“你帶萬花筒了嗎?”
“帶了,萬花筒,袖箭,迷魂藥,什麼都有。”
“給我。”
魏瑜從自己包袱裡摸出萬花筒遞給他。
葛深雲將那萬花筒的筒蓋三兩下扭下來,將那些淬了藥的針拿出幾根在手裡。
突然,一支箭穿透了窗戶,射了進來。
“啪!”地一聲,箭釘在牆上。箭頭處綁着個小皮袋子,呲呲地往外冒氣。
“毒氣!”魏瑜皺眉。
“味道聞着還不錯。”葛深雲回答。
兩人都是百毒不侵的體質,沒有理會那毒氣,只躲到屋角隱蔽處亂箭難以射到的地方。
毒氣散盡之後,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幾個黑影潛入進來。
葛深雲手裡的針無聲無息地****出去,黑影毫無懸念地倒下,連哼都沒哼一聲。
不一會,外面又進來了兩撥人,照例,放倒。
事不過三,外面的人大概都覺得有些邪門,開始放箭。
“嗤嗤嗤嗤”聲不絕,箭穿過門窗射進來,脆弱的門窗都被射地破爛不堪,似乎一推便會倒。
可憐之前進來那些黑衣人,全都被射成了刺蝟。
一輪箭射過之後,又有人進來,卻又被葛深雲一針斃命。
萬花筒裡有上萬根針,放在葛深雲手裡,足以殺萬人。
如此循環往復,天快亮的時候,外面終於開始喊話了。
他們喊的,是大禹話。
“大禹賊子聽着,你們的人在我們手裡,我數到十,你們若是不出來,我們就殺了他!”
“啊!”外面傳來一聲慘叫。
“譚桓!”葛深雲皺眉說。
倒計時響起。
“一”
“二”
“三”
……
破碎的門轟然倒塌,葛深雲護着魏瑜,從屋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