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的招呼下,女眷們都聚在一處看戲。
魏瑜和溫錦帶着幾個孩子坐在一起,倒也輕鬆自在。
只是,偏偏有人就不想看她如此自在。
“睿親王妃,元睿的傷好了嗎?”這回,問的是太后。
“回太后,已經大好了!”魏瑜小心地回答。
“要好生照顧着!切不可大意。”太后穿着恰到好處,淡淡地着了妝,整個人看起來莊重又不失和藹可親。
“是。”魏瑜回答。
“呵呵,太后娘娘可別爲難我們魚兒了!”傅如吟笑道。“她自己纔是個半大孩子,正是需要別人照顧的年紀,哪會照顧人呢?”
“你們可別小看魚兒,年紀雖小,見識着實不凡!”四皇子妃樑雉卻開口說道。“昨日的事情,我們都嚇傻了,她卻比誰都鎮定!倒是叫人不佩服都不行!”
太后一雙鳳目掃向魏瑜,她的眼神深不可測,有種隱含的鋒芒。
也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何以有這般見識和膽量?
面對那流出血淚的佛像,爲何如此肯定是人爲而非神靈顯靈呢?
太后淡淡地問:“哀家也聽說了,我也是疑惑,你怎麼就如此肯定是人爲?”
真正的原因,魏瑜已經跟元睿說過,但是,這個原因,卻不能在太后面前說!
太后信佛,你要告訴她,世上沒有鬼神,唯物而已,她不得將魏瑜以大不敬而治罪?
魏瑜看了樑雉一眼,那樑雉微微一笑,一臉很感興趣的模樣。
賤人,你故意的吧!魏瑜暗想。
“回太后,倒並非魏瑜鎮定,剛開始也嚇了一大跳,只是後來,卻聞到了硃砂的味道!”魏瑜不慌不忙地說。
“硃砂?”太后詫異地問。“硃砂哪有什麼味道?”
“純淨的硃砂無異味,但濃度太過,顏色太紅,想必看起來就不像眼淚了。所以,那人用了未經提純的硃砂,內中含有硫磺等物,顏色不那麼濃厚,但卻有股刺鼻的味道。”魏瑜回答。“本來,無量殿中香霧繚繞,是可以將那丹砂的味道掩蓋過去,但是丹砂本爲藥物,魏瑜對藥物的味道比較敏感,所以能夠聞到。”
“原來是這樣!”太后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她看着魏瑜一身的少女打扮,卻又皺了皺眉,轉頭問皇后:“如果我沒記錯,元睿今年二十四了吧?”
“是!”皇后回答。
“我聽說,他身邊除了一個魚兒,連個侍妾也沒有?”
皇后又回答:“可不是!”
“你這個母后也不知道怎麼當的!”太后的語氣一轉,突然變重了。
皇后臉色一變,急忙上前跪下:“臣媳惶恐!”
“老三雖然不是你親生的,好歹也是個立了赫赫戰功的親王!府裡總共就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你這樣是想讓人笑話他嗎?”太后沉着臉說。
魏瑜倒是沒想到,太后對元睿還挺愛護的。
皇后戰戰兢兢地說:“母后,並非臣媳不爲元睿操心,只是皇上早就給他定下了魏國公府,我們大禹的祖規您是知道的,皇子在大婚之前,是不能納有位分的女子入府的。在他大婚之後,他又去了北邊,一去五年,這才造成如今這樣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