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的眼淚“譁”就掉了下來,哭訴道:“早上,妾身去給王妃請安,卻見王妃拿了妾身送給殿下的赤血珊瑚砸了個粉碎,說是要用來做藥!”
李元睿說:“你送珊瑚來的時候,我讓你拿回去,你不是說那珊瑚擺件只適合男子用,你留着也無用,我隨便怎麼處理了都可以?”
裴如一愣,卻哭得更厲害了:“可是,姐姐她也不能隨隨便便將我的東西就這樣砸了呀!”
“是我給她的,你若是不願意,我再幫你找一株更好的來,還給你就是。”李元睿皺眉道。
裴如面色瞬間就白了,眼淚珠子更是不停地滾落下來,悽悽楚楚地擡頭問李元睿:“爺,一株珊瑚算什麼?就是我的命,也可以即刻就給了爺!可是,爺就全然看不到我的心意嗎?”
李元睿眉頭皺得更厲害:“既然你的命也可以給我,如今不過一株珊瑚,你究竟在鬧什麼?”
“……”裴如望着他,想到這些日子的旁敲側擊對他全然沒有作用,乾脆就說得更直白一些:“臣妾不奢望別的,也從來沒想過要爭什麼,只希望我和孩子能在爺心裡有那麼一個小小的角落,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意,用一雙含情脈脈的淚眼望着李元睿。
美人凝望,情深意切,如泣如訴,換了尋常男人,怕是連骨頭都融了。
然李元睿卻一本正經地說:“你的孩子,是睿親王府的第一個有名有份的孩子,本王自然重視他。”
“妾身不是說孩子,妾身是說……”她自認口才是不錯的,但是到了李元睿這裡,總有種詞不達意的感覺。
“至於你,你生育有功,不止是我,到時候父皇母后並皇祖母都會好好賞賜你,你在擔心什麼?好好養胎是真,多思無益!”
話都說到這份上,裴如再說下去,李元睿恐怕要動真怒了。
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凡事過則生厭,欲速則不達,因而微微頷首,頗爲悽楚地福了福說:“珊瑚既然是王爺送給姐姐入藥的,那如兒是誤解姐姐了!這就去給她賠禮道歉。”
“去吧。”
“是!”裴如使勁捏着自己的拳頭。“妾身告退!”
“慢着!”李元睿卻又叫住了她。
裴如眼前一亮,回過頭去:“爺還有什麼吩咐?”
“以後有事直接找張九福通傳,這藏暉堂是本王處理正事的地方,豈容後院女人隨意進出?”
“是!”裴如脊背一僵,回答說。
“去吧!”李元睿轉身就要回房。
“那麼……是否王妃也不能隨意進出?”裴如卻不死心,追問道。
李元睿眼神頓時一沉,驀然轉過身去:“來人,送如平妃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離開蘇苑!”
“王爺!”裴如有些慌了。“爺這是要將我關起來嗎?”
李元睿不耐煩地揮揮手,轉身進了書房。
張九福從地上站起來,暗道如今爺的心性當真是溫和了許多,竟耐着性子跟她說了這麼多話!
若是以往,早就讓人一頓收拾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