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左夫人叫了一聲,臉上卻沒有半點懼怕之色,說道:“是這位瑜才人,竟說皖國公府不歡迎我們,要趕我們走呢!”
左大人怒道:“你還說!”
“我說怎麼了?老爺你怕什麼?她算什麼東西啊?敢指責我左家教女無方?別的不說,太皇太后還在呢!”左夫人的氣勢真夠強悍的,一看就是個在家說了算的。
一說太皇太后,整個現場都一片寂靜。
魏皖微微皺眉,看看那位左大人,又看看魏瑜,再次問道:“妹妹,究竟是怎麼回事?”
魏瑜沉着臉,看看在場的人,說道:“今天是我哥哥喬遷之喜,我也不想敗了大家的興致。但是,我也決不允許有人肆意侮辱九公主!”
聽到“侮辱九公主”幾個字,魏皖的面色也不好看了。
魚兒對那位左家老爺說:“左大人,您這位妹妹,正向這幾位小姐說九公主的種種不堪。恰好被我聽見了。至於她究竟說了什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認爲實在不宜宣之於口。可是您家夫人,卻執意要您妹妹再複述一遍,讓衆人來評評理,您怎麼看?”
看那位左大人的服色,官位應該在四品,魚兒覺得,肯定不是個愚蠢的。
豈料,他竟然對左小姐怒目而視,問了跟剛剛左夫人一模一樣的話:“晴兒,你都說了什麼?竟然惹得娘娘如此生氣?”
那位晴兒姑娘一臉委屈地說:“我只是說……”
“她說,九公主是再嫁,是個瘸子,是病秧子,活不了幾天了,對吧?”魏瑜替她說出來了。
魏皖聞言,臉頓時黑了,眼底一片寒意,轉身恭恭敬敬地對那左大人作了一個揖,說:“左大人,您能光臨寒舍,皖國公府蓬蓽生輝。不過,九公主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請恕我不能容人如此詆譭和侮辱!這件事情,還請大人令左小姐對着皇宮的方向磕頭,當衆給九公主道歉。否則,休怪我向皇上上疏,請治左小姐大不敬之罪!”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女孩能知道什麼?所見所聞還不是在家裡耳濡目染?
這裡這麼多證人,要真坐實了左晴兒的大不敬之罪,他們左家的其他人還能有好嗎?
大不敬之罪,是對皇家顏面的羞辱,往大了說,足以抄家滅門。
就算能兜住,大事化小,那也是左府家風不正,任由這種流言蜚語到處亂傳。
更何況,端午祭上,左大人也是親眼目睹過九公主的美麗,跟那九天玄女一般,哪裡像傳言中的那般不堪?
皇上正是寵信重用魏皖的時候,若是這話真傳到皇上那裡,以皇上那陰晴不定的性子,誰知道會怎樣?
左大人也是這會才反應過來此事的嚴重性,忙對魏皖又是鞠躬又是道歉,額頭冷汗直冒。
然而,魏皖又如何能就這樣揭過去?只沉着臉,不說話。
“快!還不照皖國公說的做!”左大人疾言厲色地對左晴吼道。
“嫂嫂!我不要!”左晴兒這回是真哭了,躲到左夫人身後,看起來這姑嫂兩人的感情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