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讓她比自己高出一個輩分吧?
她是皇家的人,高出一個輩分其實也沒什麼……
但是,他就是不願意。
他擡頭遠眺,望着西下的夕陽,不知不覺嘆了口氣。
……
“才人……”玉笙居里,雪青嘟着嘴,滿臉不樂意。
“怎麼了?誰惹我們雪青大小姐不高興了?”魏瑜一邊洗漱一邊問。
“您偏心!”
“我怎麼偏心了?”
“奴婢求了您多少回,請您傳授我藥膳之法,您都說我做不了。現在,爲何對一個呆頭呆腦的書呆子說,要收他爲徒?”
“呃……他今天說的那些書,你都看過嗎?”
“……沒有。”
“我讓你看的那幾本基礎的醫書,你看完了嗎?”
“呃……沒有……”
“這就是差別咯!”魏瑜說。
“這麼說,您不是開玩笑的?您是真的想收他爲徒?”雪青問。
“是啊!姑姑的藥膳之法很好,這麼好的東西,當有更多人知道纔是。”魏瑜說。
“可是他是個男人!”
“他自己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麼?”
“誰說他不介意?他不是找藉口推了嗎?”
“他介意的,恐怕不是男女之別。”
“那是什麼?”
“或許,是朝堂吧。”
“啊?這怎麼又跟朝堂扯上關係了?”雪青又陷入了死循環。
“睡覺吧。”魏瑜回答。“再過兩天,就能回宮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睡着了,明早重啓,又是暫新的傻白甜一枚。
“哦……對了才人!”雪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怎麼了?”
“今天您和魏太醫在施針的時候,小欣子來過了。”
“他來幹什麼?”
雪青賊頭賊腦地遞給魏瑜一個信封:“皇上給您的,親筆信!”
“你不早說!”魏瑜作勢要打她。
她急忙告饒:“下午被那個蕭七爺給鬧的,忘了……”
魏瑜將信打開,裡面卻並非一封信,而是……一幅畫。
一隻威武雄壯的大老虎,蹲在山上,望着山下池塘裡的一尾小魚。
那尾小魚的模樣,跟以前他送給自己的魚燈籠一模一樣。胖胖的,很可愛。
這是表達,大老虎想魚兒了麼?
魏瑜咧嘴笑了。
大老虎他還會畫畫啊?
畫的還挺傳神,哈哈。
蕭太傅在手術後第二天醒來,看到魏瑜和魏皖的臉,心情就明顯很不好。
這好幾天了,他一句話也不曾說過。
當然,也有可能是魏瑜、魏皖在的時候他不說話,他們一走他就會說。
魏瑜倒是跟他道過歉了,說自己提出他生病的時間地點不對,導致他受了這麼大罪,還請老太傅原諒什麼的。
不過,他聞言,卻把臉轉到了裡面,根本就不搭理她。
第六天上,蕭太傅的精神已經很不錯了,傷口也恢復得不錯。
魏瑜當着他一屋子兒子兒媳婦的面宣佈,蕭太傅已經脫離了危險,接下來,只要好好養着,再過個把月,便可恢復如常。
蕭家全家上下自然是感激涕零,各種感激的,愧疚的,道歉的話,說得魚兒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唯有蕭老太傅,自始自終馬着臉,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