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新科三甲,李元睿回到昭和殿,將譚桓和蕭齊都好一陣誇。
尤其是譚桓。
李元睿說他上通治國大略,下懂民生疾苦什麼的……
魏瑜在旁聽得心裡直犯嘀咕:看您這副相逢恨晚的樣,您老人家跟廣陵大盜還真有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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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太后娘娘一直病着,安陽郡主進宮探望。
當然,太皇太后也還病着,所以,按理,她先去探望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的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安陽郡主也顯得特別熱情,送了不少名貴補品,氣氛極爲融洽。
然後,安陽郡主又去了太后宮裡。
太后看起來瘦了一大圈,精氣神也不大好,安陽郡主只略微坐了坐,就起身告辭了。
當然,她也順便去了雍和宮,見一見自己的女兒。
裴如在安陽郡主面前,就跟天下所有的女孩子在母親面前一樣,變得有些脆弱。
“母親!那個賤人,連天機石都整不死她!簡直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裴如的恨意已經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見到自己的母親,嗚咽着哭了起來。
“如今,太后娘娘等於是被皇上軟禁了。皇上成日裡將她捧在手心裡,連太皇太后也三五不時地,將最好的東西都往她那裡送!”
“如兒!”安陽緊緊握着她的手。“別擔心,有我和你父親在呢!”
“眼看她的肚子越來越大,眼看她拉攏的人越來越多,我如何能不急?”裴如擦了擦眼淚說。“若是再讓她做了皇后……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你才更要沉住氣。”安陽說。“你父親讓我轉告你幾句話。”
“什麼話?”
“他說,他錯了。”
“他錯了?”裴如詫異地問。
“你父親說,從一開始,他就低估了她。”
裴如聽到這話,第一個反應卻是冷笑:“父親也終於意識到了!以前他總說,誰爲後都無所謂,反正皇上不會立裴家人爲後。現在,他也看出那對兄妹絕不是省油的燈了吧?”
“不!你父親的原話是,他低估了那個女人對皇上的重要性!那對兄妹算什麼?我們之所以屢戰屢敗,是因爲,我們一直以爲自己對付的是那個賤女人。但是實際上,我們實際上對抗的,卻是皇上!”
裴如一愣:“對抗的是皇上?”
“沒錯!皇上爲君,我們爲臣,以我們之力,如何與皇上相抗衡?”
裴如心裡一沉,有些崩潰地問:“是啊!這天下都是皇上的!誰能與他對抗?可是,我和晉華又該怎麼辦?眼睜睜地看着她生下皇子,耀武揚威地騎在我們頭上一輩子嗎?”
“不!你父親的意思是,魏瑜,絕對不能做皇后!”
裴如眼前一亮。
“你過來,我跟你說。”安陽湊到裴如的耳邊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力捧左賢妃爲後。”
“左賢妃?”裴如皺眉。
安陽郡主點頭:“捧賢妃爲後,這是向太皇太后表忠心,你們姐妹在宮裡的日子,也能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