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魏瑜深呼吸。“你可知道,你的不忍,可能害死睿親王,也害死我?”
“奴婢……只求王妃不要將奴婢交給王爺。”雪蓮哭着說。“奴婢願意自我了斷。”
魏瑜眉心動了動。
其實,早在千秋節的時候,魏瑜就有些懷疑她。
那天晚上,她偷跑出去透氣,雪蓮哪裡都不指,偏偏建議她去太子等着她的地方。
後來,每一次她溜出府去,幾乎都能遇到太子。
包括那晚她喝多了,後來總覺得看到過李元景,想想應該也是真的。
除非有人時時跟他通風報信,否則,又如何能如此之巧?
魏瑜嘆息:“雪蓮,你向來聰明機警,跟宮裡有頭有臉的公公、姑姑也說得上話,我還一直覺得你是個有出息的,沒想到,乃是借太子之勢。”
雪蓮只啜泣着。
“你知道我的作風,凡是背叛我的,我是堅決不會再用。念在這麼多年來主僕一場,我將你的身契給你,你走吧!”
雪蓮愣了一下,隨即淚如雨下,抽泣着給魏瑜磕了幾個頭。
“這就離開吧!”魏瑜說。“暫時……最好離開禹州,走得越遠越好。”
“謝王妃!王妃大恩大德,雪蓮只有來世再報!”雪蓮哽咽着說。
魏瑜喚李楠進來,將打發她走的意思說了,命他護送她離開圍場,到附近的城鎮去再回來。
李楠雖詫異,但也沒有多問,默默地將她送走了。
看着她一步三回頭,悽悽慘慘離開的背影,魏瑜不由想起一句後世人人耳熟能詳的詩句來: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其實背叛魏瑜,對雪蓮沒有任何好處。
她應該很清楚,太子給不了她什麼。
她對太子的“不忍”,只能源於一種動力:情。
她對太子動了情。
只有對他動了情,纔會爲他不忍。
只有對他動了情,纔會有動機。因爲,若是她魏瑜真的跟了太子,她豈不也有機會?
畢竟,這個年代,貼身丫鬟和自己的主子一塊伺候男人的,比比皆是……
只是,這個年代的癡情女子,不管老少大小,註定都要做炮灰……
魏瑜嘆了口氣。
雖然她也不想就這樣驅逐走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但是,若不送走她,一旦李元睿知道了,她便是死路一條!
雪青跟雪蓮同時進魏國公府,多年來已如同姐妹。
她將雪青喚進來,告訴她說,雪蓮犯了錯,已經被她驅逐離開了。
雪青大驚,問她犯了什麼錯?
魏瑜說,她意圖勾引睿親王。
雪青一臉不信:“怎麼可能?雪蓮最怕王爺了!老遠見到都要繞着走!”
是啊!她的確最怕李元睿了。
這種害怕,大抵是源於心虛吧……
魏瑜嘆口氣說:“人心隔肚皮!雪青,你若敢動這種心思,便是跟她一個下場!”
雪青忙心有慼慼地說:“借奴婢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
魏瑜知道,雪青定然會心存疑惑,但是,她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
傍晚時分,狩獵的人都回來了。
戰利品最爲豐富的,當數李元睿。
人們紛紛誇讚,說他不愧是大禹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