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估計,大概也是受了皇后案的牽連,不廢了就不錯了。
“姑娘,翻一個吧!”孫全見她看着那些牌子,就是不動手,有些急切地說。
魏瑜看了他一眼,伸手撿起宋美人的牌子,翻了過去。
那太監眉頭一皺,朝她瞪了一眼,回頭朝皇上告狀:“皇上,她翻了宋美人的牌子。”
“嗯。”
嗯?太監以爲皇上沒聽清,又說:“是宋美人。”
“朕耳朵沒聾!”李元睿說。
頓了頓,那孫全大着膽子,弱弱地說:“太后娘娘說,自秀女進宮,皇上還從未臨幸任何一人,她們纔剛進宮,還請皇上莫要冷落了她們纔是。”
太后娘娘?他剛去了慈安宮,回來就翻牌子,看樣子,是被太后娘娘逼急了?魏瑜眨巴着眼睛想。
“知道了。退下吧!”李元睿說。
“……奴才告退。”孫全端着牌子往外後退。
退着退着,卻又拿眼睛看了魏瑜一眼。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魏瑜也瞪了他一眼。
那孫全大概沒想到這個四等宮女敢瞪他這個敬事房總管,愣了愣,但當着皇帝的面,到底沒敢說什麼,出去了。
整整一下午,魚兒都有點蔫蔫的。默不作聲地幹着自己的活,一句話都沒說。
無意中擡起頭,卻看到李元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看什麼看!她白了他一眼,扭身走了。
“過來!”李元睿叫道。
魏瑜走過去,也不看他,也不吭聲。
“是不是朕翻了牌子,你心裡不好受?”李元睿挑眉問。
“沒有。奴婢不敢。”魏瑜涼涼地回答。
“不敢就好!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個四等宮女!”
“沒忘!時刻記着呢!”她語氣恨恨地。
“等會,跟朕一起去。”
“我去幹什麼?”又來了!變態!
“你是朕的貼身宮女,你不去誰伺候我?”
魚兒瞪着他,他卻笑得更開心了。
宋美人住的地方有些偏遠,在西十二宮的最後一宮——玉英閣的偏殿裡。
李元睿坐在轎輦中,張九福在右,魏瑜跟在張九福身後,後面一大羣宮女太監禁衛護送着,浩浩蕩蕩地往玉英閣行去。
這玉英閣是昭歌曾經住過的地方,魏瑜不由想,不知道昭歌如今怎麼樣了?
李元睿把北樑國併入了大禹,聯姻也給取消了,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將昭歌指給什麼人了?
回到禹州之時,她去找過魏皖。
本想讓魏皖帶她入宮見李元睿,結果四處打聽之下,才知道他竟然被李元睿貶成了官藥局(大禹國家醫療機構)禹州分局的——門房。
門房,也就是看大門的。
而且,皇帝還下令,他只能做個門房,不許他撂挑子回家自謀生路。
當時魏瑜看到他時,他正穿着厚厚的棉襖,蹲在大門口跟一個抽着旱菸的老大爺聊天。
看到他的樣子,魏瑜心酸得差點沒哭出來。
“幹什麼?還不跟着皇上進去?!”張九福叫了魏瑜好幾聲了,直給她使眼色。
魏瑜忙跟了進去。
看起來,宋美人過得應該不大好,玉英閣正殿關閉着,一絲人氣兒都沒有,地上生着野草,門前樹木枯死了好幾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