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面色微變。
不過,因着臉上抹了黑不溜秋的顏色,陳唸詩沒看出來,還在繼續說:“以前我聽說,皇上爲了娘娘罷黜六宮,是真的吧?皇上一定很寵愛娘娘,對娘娘好得不得了!”
魏瑜心裡一酸,是啊,好得不得了!
好得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拿到她面前。
好得恨不得把她融化在他身體裡。
好得一天看不到她,他也會有怨念,恨不得將她綁在身邊纔好……
……
可是現在,他再也會不對她好了……這麼長時間了,她離開他,整整八十二天了,他是那麼平靜自然地過着日子,他和晗樂父女兩都挺好的……
“可是到底爲了什麼啊?他爲什麼會讓您來我們陳家啊?感覺好奇怪……”陳唸詩還在不解之中。
“陳唸詩,你夠了啊!”魏瑜看了她一眼,滿含威脅。
陳唸詩果然閉了嘴,沒敢說話了。
“咦,那不是常寧嗎?”趕車的忠叔向裡面喊道。“娘娘,要不要喊他一起坐車回去?”
魏瑜聞言,掀開車窗簾一看,可不是,只見常寧和一個青衣中年人,一個灰衣年輕人從一個狹窄的巷子裡走了出來。
三人到了巷子口,四周看了看,分道揚鑣。
“咦,那不任箜任大人嗎?”陳唸詩的腦袋幾乎跟魏瑜的貼在了一塊,看到了那三人,脫口而出。
“任箜?”魏瑜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
“咱們金陵府有三位同知,一個是我爹,還有兩個,分別叫任箜、樑知秋。那個青衣人,就是任大人啊!以前我爹四十大壽的時候,我見過他。”
“那個灰衣人呢?”
“不認識。”
魏瑜皺眉。常寧這是在幹什麼?他一個太監,怎麼會跟任箜在一起?
那個灰衣人又是什麼人?
常寧的動作還挺快,魏瑜回府的時候,他已經在院子裡候着了,看到魏瑜那黑臉小廝的形象,他咧嘴笑問:“娘娘,事情可順利?”
魏瑜點頭說:“順利。你今天上午幹什麼去了?”
“娘娘不是交代我找個大酒樓包下來嗎?我已經找好了。並且已經交代了老闆,按照您的吩咐擺好了桌椅。”
“是嗎?哪家酒樓?”魏瑜問。
“春風樓。”
春風樓是金陵著名的大酒樓,距離看見他的地方,一個在南,一個在東。
可真會胡說八道……
“常寧,剛剛在路上,我看到你了。”魏瑜直視着他。“你和任箜在一塊,你們在幹嘛?”
常寧卻是一臉傻像:“啊?您看到我了?任箜是誰?是春風樓的人嗎?”
魏瑜深呼吸,沒理他,回房去了。
常寧從來都是李元睿的人,這一點她很清楚。
以前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將她的行蹤暗中給李元睿打小報告。
以前……那是以前,反正他也不會害她,她就由得他去!
但是現在,難道,竟是李元睿讓他幹了什麼嗎?
還是,他背叛了自己,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魏瑜換好衣服,就把常寧叫了進去。
“娘娘,您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