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家聽說,園裡的狗被安家的兩位小公放出來了,急得直冒汗。他既怕狗嚇到自家夫人,又怕咬到那兩個小淘氣包。
他一邊派人去主樓通知楚情,千萬別出樓來;一邊帶着一羣保安在園裡追狗。
幸好,這些狗還算聽話,它們只是最近悶壞了,出來撒了會歡兒,隨後就都乖乖地回到了犬舍。
沈管家看着保安把犬舍鎖好了,又親自檢查了一遍。隨後他擦擦汗,喘了口氣。
他不能跟客人無禮,哪怕對方是兩個淘氣包。他只能衝着保安們嚷:“是誰帶這兩位小少爺來犬舍的,還讓他們把狗給放出來了!”
保安們面面相覷,意思是,誰也沒帶這兩個小祖宗過來啊。
兩個小傢伙卻滿不在乎,他們在旁邊“嘻嘻”笑着,說:“沒人帶我們來,是我們自己過來的。”
保安們感激地看向兩個小傢伙——小小男漢,還算敢做敢當嘛。
哪知道,兩個小傢伙接着就吵鬧起來,互相指責是對方的錯。
他們兩人相貌相似,眼睛的顏色卻不相同。一個長了一雙灰綠色眼睛,另一個長了一雙黑色眼睛。
灰綠色眼睛的,指着黑眼睛的說:“是他——他要來看狗的。”
黑眼睛的則指着灰綠色眼睛的說:“是他說狗狗們太可憐了,沒有‘狗權’,隨後就把狗房的門打開了。”
“是他的錯!”灰綠眼睛的說。
“是他的錯!”黑眼睛的說。
這兩個小傢伙互不相讓,吵鬧不休。
沈管家和幾名保安聽得頭都大了。
幸好很快,淘氣包們的媽媽來了,才制止住他們。
蘇珊跟沈管家道歉。說自己的孩們太淘氣了,隨後把兩個小傢伙領走了。【葉*】【*】
沈管家和幾名保安看兩個淘氣包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他們又一起扶額嘆息——將來鍾夫人生出那一對大寶貝來,還不知道園裡會鬧成什麼樣呢!
安立德一家在“留餘園”小住了數日。這期間,他們沒有出去應酬。不過。他們卻有客人來訪。來的不是旁人,正是沅家的孿生姐弟,沅少華和沅少東。
楚情看看沅家姐弟。又看看安家的一對小,再摸摸自己的肚,她自己先就笑了。
隨後其他人也笑了——真是好巧。“留餘園”裡成了雙胞胎大聚會了。
楚情心想。如果不是郭玉鳳對自己有敵意,她真想把郭玉龍和郭玉鳳兄妹也叫來,那才叫熱鬧呢。
“留餘園”裡,因爲安立德一家的到來,着實熱鬧了幾天。
外界有心的人們,一直留意着“留餘園”裡的動靜。
他們發現,來“留餘園”做客的人們,個個身份不俗。
安立德是美國安氏集團董事長安鴻遠的兒。雖然目前擔任集團總裁的是他弟弟;但是人們不能否認。安立德在安氏集團的影響力不可小覷。
至於沅少華和沅少東,姐弟倆共同執掌着沅氏,沅氏也是出名的大集團。
於是人們不禁懷疑。幾大集團要一同爲於氏保駕。這時人們才明白,怪不得於佑人扔了幾百億資金。卻依然談笑風生,原來人家有後臺啊。
樑秋景再也坐不住了,他不禁後悔,不該聽人挑撥,跟於佑人槓上。於佑人根本不是他惹得起的啊!
樑秋景明白,如果他不及時止損,便是血本無歸。因爲照目前這形勢發展下去,他和他的秋景地產,會在今年冬天,在S市徹底消失。
於是,樑秋景暗中跟於佑人講和了。
至於雙方是如何談判的,除了於佑人和樑秋景,再沒人知道底細。
人們只知道,高鐵南站回到最初的設計位置興建。承建人仍然是樑秋景。不過於佑人在南站附近投資的土地,得到了豐厚回報。
於佑人發自內心的笑了。他對鍾斐說:“阿斐,如果不是你父親一直說,要留有餘地。我可能會把樑秋景殺個片甲不留。還有那些幫樑秋景在幕後運作的傢伙,我會把他們一個一個全部揪出來。”
鍾斐笑道:“父親說的話,總是對的。”
於佑人點頭。他說:“我是商人,只爲求利,不想置人絕境——你父親說的,確實是對的。”
至此,於氏集團終於渡過了危機。
轉眼,暑天到了。
常言說,“六月天,孩兒的臉”,說變就變。下午還是晴空萬里,傍晚天上忽然積起了濃雲。
還不到天黑的時候,天色已經變得黑漆漆的,對面看不清人影。
喬雪是當紅的主持人,爲了保持自己的形像,她通常不在自己的住處跟男人約會。
但是這個男人比較特殊,他清楚喬雪所有的底細。
於是他就這樣,在夜色的遮掩下,敲開了她家的房門。
男人剛一進門,外面的暴雨如傾盆而下。
喬雪在男人身後,匆忙關上了房門。
男人換過拖鞋,拿出自己給喬雪帶來的禮物。一瓶紅酒,還有一條精美的項鍊
“喜歡嗎?”男人打開首飾盒,向喬雪展示。
細細的鉑金鍊,吊墜彎曲形狀像一尾鳳羽。在吊墜優美的弧度上,鑲着一枚晶瑩剔透的藍寶石。
自古以來,那些閃閃亮的東西,總是最能打動女人的心。而藍寶石獨有的神秘和深邃顏色,更容易讓女人着迷。
“哇哦,太漂亮了!”喬雪面露驚喜,低低讚歎一聲。
她伸出纖纖玉指,從盒裡拎起項鍊。隨後她走到鏡前,把項鍊佩戴在自己像白天鵝一樣優雅的脖頸上。
男人自己找到了開瓶器和高腳酒杯。他打開紅酒瓶的橡木塞,下意識地先聞了聞塞上的味道,隨後他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底的紅酒。
他一邊搖晃着酒杯,一邊欣賞着那位顧影自憐的佳人。
他忽然嘆了口氣,說:“嗨——這條項鍊雖好,但還是比不上傾城之戀。”
喬雪一楞,剛剛等到禮物的好心情,被男人這一句話,打擊得煙消雲散。
她摘下項鍊,放回盒裡,悻悻地說:“你很會掃人的興。”
男人大笑。他說:“雖比不上傾城之戀,不過你還是收着吧——因爲,這是告別的禮物。”
“告別?”喬雪眉頭微蹙,問,“你要離開了嗎?”
男人點點頭。他嘆了口氣,自嘲地說:“我算是白忙活了一場啊!”他說,“樑秋景是個笨蛋,他竟然忽略了,那家福利院是文物保護建築。那些官僚更是一羣懦夫,電視臺一暴光,省紀委一審查,他們就嚇破了膽,把南站又遷了回去。”
喬雪說:“你就沒跟錢市長說——他錯過這次機會,再也別想擋張市長的路了?”
“噓——”男人豎起食指,示意禁聲。他說,“錢市長的事,可不能宣揚出去。省高檢根本沒有真憑實據,他們查不到錢市長這裡。錢市長是我好不容易拾上的一條內線,可不能暴露了他。”
喬雪不吭聲了。
男人放下酒杯,把喬雪拉到自己懷裡,充滿感慨地說:“哎呀,這可怎麼辦呢?我肯定是要走了;但是,剩下你一個人怎麼辦呢?”
喬雪哂笑一聲,說:“男人還不都這樣,說走就走——我已經習慣了。”
“呵呵……”男人打了個哈哈,又說,“其實,你可以考慮跟鍾斐再續舊情的。他對你,不是沒有感情。如果不是他那時恰好身體出了問題,很可能你們已經結婚了——那樣的話,你現在就是鍾夫人,同時還是‘奇蹟’公司的總裁,還是於氏的董事會成員,還是‘傾城之戀’的主人……”
“別說了!”喬雪衝動地喊了一句,打斷了男人的話。
她聽男人細數楚情現在的頭銜,她就生氣。
她早就眼紅楚情——楚情現在得到的那一切,本來都應該是她的啊!
想那楚情算什麼,她不過是一個小秘書,還是有夫之婦。她不就是因爲離鍾斐近,隨後鍾斐在治療不舉的過程中,無意中上了她的牀……於是楚情這隻“醜小鴨”,得到了喬雪這隻“白天鵝”本該得到的一切!
男人把喬雪攬到自己懷裡,隨後憐惜地,用手撫摸着她那光滑細膩的脖頸。
他親吻着她如墨的秀髮,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道:“別生氣了——男人算什麼,不過一種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以你的美色,什麼樣的男人不傾倒?就算是鍾斐,如果你肯稍微施展一下你的魅力,他會再次成爲你的裙下之臣的!”
男人的低語,如同魔鬼之音。喬雪聽着,高聳的胸脯隨呼吸起伏,她的心蠢蠢欲動……
楚情懷孕七個多月了,肚皮隆起更加突出,皮膚上的血脈清晰可見,看上去有點兒嚇人。
楚情躺在牀上,看着自己的肚直髮愁。
她對鍾斐說:“土匪你看——我長得跟外星人一樣。”
鍾斐好笑,說:“你就知道,外星人長成你這樣?”
楚情說:“我覺得像異形——我聽蘇珊姐說,她生孩之前,肚皮薄得像紙一樣,快成透明的了——我真怕他們給我撐破了。”
“別瞎說!”鍾斐連忙制止住她這恐怖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