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一日、三餐
轉眼之間,已經完成了一個季節的過渡。
瓜田園子的八月顯得風家熱鬧,除了收拾打瓜子,還要種下冬天所需要的蔬菜。
顧南鑫再次出去,帶來足足八個人,說這次多帶一些板栗,興許能從今年一直買到明年開春。
上次帶來的兩大麻袋的板栗,全部被顧家之人吃掉,並沒買到集市,也不知民衆是什麼反應。
荷香按照小娘子的說法,做成了糖炒板栗,第一次味道不成,勉強能吃,縱然如此,孩子們也吃的甚是開心。
荷香有信心肯定能做好。
這幾日一直忙着炒乾貨,幾乎是從早上能一直炒到晚上,也是累人的很。
家中作坊,一般是個體戶的小本經營。若是對於現在的顧家來說,本應該建立一個大的作坊。
只是顧家的作坊是炒乾貨,也就是這幾個月的時期,其餘大半時間,顧家會幫其他事情,倒是不十分有必要。
之前倒是這樣一直想着,在家中設立一個小作坊便罷。
眼下,顧家乾貨要往京城那邊運送,數量上肯定不顧,在乾貨的炒做上面肯定要加大數量。
按照顧南城的意思,在瓜田那處找了位置,建立起作坊來。
今日,顧南城一直在瓜田,帶了三兩個人查看地形,在哪個位置方便一些。
夏天從鎮上回來,約莫下午黃昏,她幾乎每日都是這樣,早出晚歸,比太陽還要準時。
子墨正在家中,和荷香一起晾曬乾貨,聽雨負責從作坊裡面端了出來,小娘子在外面攤開,散熱。
洛塵玩的有趣,找了竹籃子抓着瓜子倒進去,再漏出來。
夏天進了宅院,伸手抱起洛塵,“你又淘氣了不是,別玩了,你這一身髒兮兮的。”
“娘、也在玩。”他只會簡單的發聲,說的還不太詳細。
“娘是幹活,你是搗亂。讓二姐姐教你讀書。”夏天皺眉,幫洛塵拍打身上贓物。
子墨瞧着他們姐妹三人,“夏天是想、讓安然當洛塵的啓蒙老師?”
“娘覺着可行?我倒是覺着安然學習極好。她也說,想學醫術這些,你看,是否要單獨找個大夫教授?”
醫術?安然還有當小護士的潛質?
子墨偏頭瞧着安然,“安然當真喜歡醫術,今後怕是會很累的。”
在這陌生朝代,她也曾瞭解過,女性醫師並不多。
安然即使學了,也不定能有多大用處,或許永遠不能給外人治病。
其實,學了醫術能照顧好自己和家人,也是極好的一件事。小娘子是不反對讓安然學醫的!
安然擡頭看着子墨,小臉上滿是渴望,重重的點着頭。
“我不知道累不累,但、哥哥說,我以後學了醫,將來可以給他治病,哥哥說,他的頭好痛的。”
“哥哥?安然說的可是清哥?”
小娘子敏感的抓了些什麼。 眼神立刻看向夏天。
夏天心中一虛,她本就對大家瞞着清哥的病,只是沒想到會被安然說了出來。
“是清哥。”夏天低聲很小的說。
“夏天,我希望你能對我說的仔細些,清哥爲何會頭痛?”
清哥頭痛,她竟然不知,還以爲清哥在這裡過的甚是開心。
難道,清哥的頭痛和記憶的丟失有關係?
她這個帶有現代人靈魂的古代人,想法還是很全面。
不過,就清哥而言,他身上找最大的改變也只有失去記憶,變的聰明。
之前,她覺着,清哥能和正常人一樣最好不過。丟失的記憶,若是清哥想不起來,便不要想了。
夏天見子墨沉默,自知不能再隱瞞下去。
“清哥從回來之後,頭疼一直有,我想肯定是和記憶有關係。本想告訴孃的,是清哥不許我說,他說:頭疼沒事,忍忍就好了。我才一直隱瞞。”
“你應該早說。也是怪我,沒注意到清哥的頭疼。”她甚是自責,對於清哥的事她真的很抱歉,沒有好好照顧他。
“娘別自責,清哥疼的時候會忍的厲害,我也是有次,半夜聽到響聲才知道的。”
“清哥的離開,應該和頭疼有關係。他的家人是否能照顧好他?”
小娘子心中惴惴不安,清哥是否、真的如她想象中過的那般好?
“我也不知,清哥從來不說關於他家裡的事情。 ”若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不說的話,肯定是過的不好。
後面這句話,夏天不敢說,她怕說了,子墨會更擔心。
荷香和聽雨兩人端了瓜子出來,瞧見外面坐着或站着的母子幾人。
“小姐這是給他們三人個開會呢。”荷香笑着打趣,都是玩笑話。
子墨微微輕笑,“沒有,只是在問一些問題。荷香你和聽雨先忙,我出去一下。”
夏天小臉緊繃,也是擔心,“娘我和你一起去。”
“我去瓜田,你們在家裡呆着,哪裡都不許去。夏天看好弟弟和妹妹,也不可以出去。”
安然想跟着小娘子出去,被夏天抓着了手,不許跟着。
聽到子墨的話,聽雨本能的擡頭,她以爲外面有事發生。
之前,在顧家門外她發現過幾次蛛絲馬跡,雖是沒找到人。
聽雨卻知曉,顧家被人盯上了,只是那人是誰,還尚且不知。
她格外擔心,是否是京城那人,派人找她來的。
瓜田本就忙的很,劉花兒和懷義的婚期定了下來,也就是在最近,不出八月。
劉花兒的肚子輕微顯懷,瞧着孕氣十足,大家照顧,她不用來回照顧奔波。
子墨到了的時候,大家正在收割向日葵,一盤盤的用鐮刀割下來,堆放在地上。
顧南城從葵花田轉了一圈,瞧見小娘子過來,立刻走了出去。
“瞧你眉眼之間盡是着急,發生什麼事了,慢慢說。”
“家中倒沒什麼事。是清哥、他是什麼情況你可知道,上次在瓜田中,你和宋二爺是如何說的?清哥、他被什麼樣的親人接走的?”
“子墨我們回家再說,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給你說不清楚。”
宋二爺其實也沒說清楚。
清哥是宋家的人,應該是屬於嫡系大房,也就是宋堡主這一支。
而宋二爺是屬於嫡系二房。他對清哥的關心倒是不多,畢竟不是親生的。
子墨應聲和顧南城一起回去。
一路上,子墨問,顧南城答,關於清哥的事情,她倒是感覺越來越糊塗了。
“我現在還是弄不清楚,到底是誰帶走的清哥?現在清哥不見,肯定也和那人有關心。”
“子墨如何這樣斷定?”差異她語氣中的肯定。
他心中已經些微知曉,那人是誰?宋賀!
“清哥失憶的事你應該知曉,但失憶之後的頭痛,我們根本不知道。今日,聽夏天說出,清哥在離開之前,他頭疼的越發頻繁,我猜測,清哥肯定是頭疼的原因離開的。”
“這是說,清哥可能陷入了危險中?”
“嗯,我只是擔心,還不確定。所以纔想讓你查一下,清哥現在到底怎樣了?你幫幫我。”她眼神祈求,神情擔憂。
他們已經到了家門,顧南城輕攬她肩膀,“我肯定幫你,我們本是一家,清哥也是我們家的,你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先回家,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明日我去鎮上一趟。”
“好。”
不管如何,有了顧南城那些話,小娘子才覺着放心下來。
時隔小半年,漠西疆地在最晚的深秋,迎來了第一次的收割,種的苞米一排排,少年不知愁,在苞米地裡歡喜的迎來第一次收割。
男人剛從帳篷之內出來,韓放立刻上前,滿臉喜色。
“將軍,現在苞米地裡一片金黃,你看何時收割?”
“何時?就趁現在全都收割囤積起來。之前顧家送的糧草,現在還有剩餘?”韓子莘略顯粗獷的聲音帶着喜氣。
“現在收割,我馬上去讓大家準備。顧家給的糧草還有剩餘,不知將軍是何意?”
“那次回來時有口頭之約,若是明年我們不去,顧家會派人送來糧草。看漠西疆地這次的收穫,能讓衆將士溫飽的話,就在年前送了消息給顧家,說我們糧草充足,不必送了。”
顧家算是韓家軍的存糧後備軍,得好生維護好了這關係。
韓放點頭,心中已經知曉,他會在年前送了消息過去。
等韓放離開,帳篷之內的女人才出來,端了衣衫,從男人身邊借路走過。
眉目若水,溫和輕靈。身上着這粗布衣衫,頭髮只是簡單的髮髻,用一支木簪子固定,粉黛未施,乾淨素雅。
“阿卿。”他瞧着她輕聲喊道。
“嗯,何事?”
“小逸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京城那邊一旦有消息,我會立刻派人送小逸過去。”
“多謝你,我、我是替小逸說的。”女子擡眸,瞧着他還有些膽怯,怕他不高興再讓小逸的事出現亂子。
“你若是想謝我,在牀上好好服侍,我甚是喜歡那種謝意。”男子嘴上說着葷話,心中卻有些不捨。
軍帳之內不可住女人,之前,有礙於將士們吃不飽。
而阿卿和她的弟弟、妹妹時候逃難回到這裡,便一直留下。
畢竟這裡是軍營,不可能留下女人,身爲將軍他必須做出表率之舉。
可能得送走阿卿他們幾人。
若是小逸去京城就讀的事情解決,怕是阿卿也要離開。
這些話,他並未去說。
阿卿拿了衣衫在太陽底下晾曬,過後趕緊去準備早飯。
漠西疆地,天氣變化差距大,她得時刻注意着,怕自己也怕孩子們手生病,這裡可是找不到任何會醫術的人。
廚房是臨時搭建的草棚子,裡面只有一個土竈和一些渾濁不清的水。她正等着把水澄一下再用。
小逸從門外走近,見到她,有些遲疑,卻還是說了。
“長姐、小逸有話想和你說。”
“有什麼話你只管說,是不是受了委屈?再過一些時日他會送你到京城,那時你就好了。”阿卿舀了水放到鍋裡。
“就是這件事。我想和長姐說,我不去京城去陽關城吧,那裡離這裡近,我不想和長姐離的那般遠。”
這事,他想了幾天。
一直藏在心中,現在突然覺着,與其去京城倒不去去陽關城,至少離這裡很近,還能時常回來看看。
陽關城也有名氣極高的學府,他進去也是能學到知識。
“小逸,若你能去京城,或許能進步快一些,他說,會給你安排最好的先生,若是錯過的話,不知幾時才能……。”
“我知道,所以纔想問長姐的意思。若是我有真實的才華,在哪裡都會發光。我只是惶恐擔憂我們本是楊家滅罪之後,怕到了京城依舊乏人問津,我若想科考必須重新改名換姓,長姐你說、可行嗎?”
“這個、”她倒是沒想過。
但有一事她曾聽到韓放和將軍的談話,像是說過,像他們這樣滅族之後,將來,若不改名換姓,很難得到好的機會。
縱然是她爲將軍生下兩個孩子,也很難得到正妻之位。
這個問題,阿卿確實被難住了,她眼神看向小逸,帶着不明的迷惑。
“小逸,你自個拿決定,我全聽你的意思。”
“那便留在陽關城吧,還得麻煩姐姐再去說一次了。”小逸面色愧疚,真不知該如何辦。
“沒事、我再說一次沒關係的。”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氣,去和那個男人說改變主意的話。
不過爲了小逸值得。
陽關城不僅靠近漠西疆地,更是戈壁灘和兩方疆地的關鍵樞紐。
從戈壁灘到陽關城需要的時間,和從漠西疆地相差不多。
小逸心中有自個的盤算,他極其擔心,長姐在將軍身邊毫無地位,怕將來吃了虧。
還有一堆弟、妹。也是需要好好安排今後的路如何走,長姐已經過的這般爲難,他只想快速長大能做事,將來好保護了他們。
……
從家裡出發,顧南城和夏天一起到的鎮上,夏天去送安然上學,他則去了天香樓直接去找何管事。
顧南城的名聲在鎮上也是極高,不等他說話,天香樓的小廝立刻笑臉相待,把他迎了進去。
“你們管事可在?”
“在的,管事正在談生意,還得請顧相公稍等一下。您看,我先備了點心你稍作坐一會兒。”
這小廝,一聽聲音便知道是個老江湖。
處理事物和說話都是極爲圓滑。
一番話說了下來,顧南城也是不生。,倒是覺着,這樣的小廝若是商城裡面多了幾個,定然不錯。
顧南城點頭,便在雅間坐了下來,有事相求,等是必須的。
而那方,何管事相談事情的不是別人,正是吳忠。
小廝敲了下門走到跟前,低聲說了幾句。
何管事眼神一亮,“好,好生伺候着,我馬上就過去。”
這顧相公莫不是來找他商談超市的事情?
他這手裡的貨物可是不少,都是急於脫手。若真是能和顧家相公合作的話,那、錢自然能掙不少。
吳忠端起茶杯,眼神瞧向合作的男人,“何管事有事情要忙?”
“那個不着急,我們先說這個、關於兵器之事,你這邊還需要多少?我一併給算齊了爲好。”
何管事定下心,看向吳忠,面色沉穩鎮定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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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送到宋家堡的兵器,有一半是生了鏽,對我們造成了很大損失,這個、何管事如算?”吳忠放下茶杯,看着他。
上次因爲兵器生鏽,主人被堡主懲罰,怕是記恨在心。
吳忠不知宋賀在宋家堡中是如何被懲罰,但他看到了在京城的宋府,宋賀是如何懲治是宋清的。
只要不死,任何手段都是極爲暴虐殘忍,宋賀本就對清哥生厭,自然不會好生待他。
這次前來,之所以讓他前來和何管事商談,有大部分原因是,清哥無法過來商談事物。
許久不吃藥,他得意識已經在渙散不清,只怕,離癡傻不遠了吧!
何管事心中不明白,眼前這人是什麼意思。
上次那筆兵器,他敢保證絕對是完好,他手中出的兵器沒有生鏽這一說。
但眼前這人背後有個大人物,他又不能得罪。
做了這一單,今後的生意,怕不能再和他合作,掙錢不多,擔的責任不少,不划算。
好在現在攀上了另一方人,同樣是宋家堡的人,於現在這人相比,和宋二爺做生意肯定會比較划算。
這個宋二爺可是個走貨高手,將來若是的了合作,他這鋪子裡的貨物,來源便廣泛了很多。
最後,何管事還是妥協,之前的那些兵器全部重新發送,加上現在的這一批。總過有八百支兵器,全部由何管事出。
吳忠這才滿意離開。
至少主人交代的其中一件事是完成了。
還有一件,便是:殺了薔薇!
聽到門外有聲音,顧南城起身,見是何管事。
“顧兄許久不見啊。倒是你家姑娘見的次數多。”
“夏天現在掌管鎮上的所有鋪子。”他點頭坐下,臉色帶了輕鬆,倒不似之前的一板一眼。
“顧兄也是放心,那麼大的孩子,竟然掌管那麼多事情。再說,又是個姑娘,你們都不心疼啊!”何管事這話說的玩笑居多。
顧南城並未回答,等了一會兒。見兩人都沉默,才說了這次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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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了修改,也改了錯別字!
一直兩更,作者君的身體快崩盤了。
這段時間可能不太穩定,真的很抱歉啊!
超級大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