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好奇,祥林嫂隔着門站在遠處並未走開,在看了一會兒之後發現那抹清麗的身影不見了,反而是賴皮五從麥秸垛裡面出來,手中掂着東西,臉上笑的不正經。
真是奇怪,她暗咒幾聲轉身回家,剛到屋裡把梨子放好,懷義趕着羊回來了。
“娘我回來了,羊也餵飽了直接趕羊圈裡去吧。”他說着隨意,一揚大鞭子呼啦啦的攆着羊往圈裡趕。
“成,趕圈裡去吧,懷義你來的時候可是看見賴皮五了?”
“看着了,還踢了一腳咱家的羊,真是個二流子不入眼的東西。”他好好地趕着羊往家走,他賤的沒品伸腳就是一腳直接踹在了羊肚子上,氣的他都想用鞭子抽那賴皮五。
“混慣了他就那德行,下次看見離他遠點。”還真是賴皮五那混蛋。
昏暗的天帶着幾分閃動的光,林子墨坐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打閃雷鳴,並不覺着害怕,天下下雨了,莊稼在收割之後接着迎來了秋收之後的第一場雨,非常的及時。
天越發陰沉下雨空氣卻越發污濁起來,只等大雨過後方顯得乾淨空靈。
他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進屋去,在外面着涼了。”
“沒事,天氣還熱的很,我在外面坐一下。這雨能下大嗎?”她看着天,眼神疑惑而明亮。
“會,夏季一場雨能頂到秋收,必須下到地透徹了才行。”他不是種地的老把式,卻知道這個道理。
兩人站在這邊屋檐下說話沉默看雨,顧南鑫在新房那邊屋檐下忙的不亦樂乎,新房建成了,預示着他可以去提親迎娶媳婦過門。
眼下是剛建成的房子,還得打掃清理一下,趁着這個空他把之前遺留下來的髒物整理好放到一邊。
大雨說下就下,迫切而暴躁,像個性子急的人來到這裡灑了一場雨,看地透徹了立刻趕着去下一場。等早上起來之後,發現整個天空都淨化了休息。空氣格外的清新舒服,絲絲的涼氣纏繞在身,夏季的雨後原來如此的迷人舒暢。
家裡栽種的葵花,不知是時間不對還是天氣原因,這纔剛開盤,一個個的花骨朵大小的花盤,合着雨後的空氣,漸漸舒展。
種在牆角土地上的一排葵花子,全都開了花瓣。她看的喜悅,伸手輕撫幾下,這些花可比現代種的玫瑰百合好看的多,葵花象徵着生命的旺盛和人生需要的力度。
一場大雨之後,歡喜的可是村民。
顧南城擔心前幾天剛播下的種子,飯後說要去田地裡看看,她想着無事跟在一起。
土質的道路被踩的格外泥濘不堪,走在上面鞋子都能粘掉,他走的極爲小心。
“不讓你跟着,這路你根本不能行。”他低首扶住她看着腳底下泥濘的路。
“能行,我走的很穩當。”她緊抓着他的胳膊接住外力走着,嘴上卻說她走的很穩。
走那麼多路到了田地,意外驚喜的發現,和家中院子裡的葵花一樣,地裡面她種下的葵花全都開了花盤,各個相爭開花。
“葵花全都開了真好看,花期能開幾天?”
“葵花的花期很長,十天左右大概能結出裡面的花盤,那就是大家喜歡吃的葵花子。”他看着葵花解釋說道。
“花期很長。”她說着伸手摸上了葵花的花盤。
顧南城見她喜愛葵花便放在心中,想着今後再開出一塊荒地全種上葵花,她站在葵花中央,肯定會更加歡喜。
他臆想遙遠,她卻發現了在大片綠色植株中間開出的點點黃色小花,“這個是什麼花?”
顧南城回神看了過去,發現她指出的黃色小花,竟是他們種的瓜苗藤蔓上結出來的。
他仔細的看了一遍,發現這些盛開的花朵裡面,有的只是一個花朵,有的則是上面帶着一個小小瓜,輕觸一下會掉落。
大家有所不知的是,這種瓜是要授粉才能成長,不授粉的話根本長不大最後還會掉落。純天然的授粉需要蝴蝶來完成,蝴蝶授粉也是隨機的,若是不懂如何對瓜花進行授粉的話,這些瓜註定長不大!
顧南城天資聰慧加上重生一世,在看到這種花,心中早就判定,這種花分雌花和雄花,雄花開的目的就是爲了把花粉傳播給雌花,可眼前並沒有蝴蝶作爲傳播工具,那就只能用手了。
前世,士農工商他管的最多的便是農事政策,關於農事的書看過不少,這個花分傳授書上不曾記錄,倒是有些經驗豐富的農民知道。
他把雄花掐了下來對着接着小瓜的雌花輕輕一沾,把上面的花粉粘在雌花上面。
她站在旁邊看他動作奇怪,“你怎麼把花給摘了,那還怎麼結瓜?”
“就是要摘了才能結瓜,這個瓜花精細必須授粉才能結瓜。”他說着低首繼續摘花、對花、授粉!
她像是明白了什意思,怎麼總感覺是用手在幫別人完成生子大事,她臉色羞紅,爲她腦子裡出現不正經的想法而羞澀,看吧,原來她經過情事之後她真的會變壞的。
現代世界,那時她母親生錢一直教導她婚前守規矩、端的是貴族的架勢,不教授她現代化的知識,反而用祖訓和禮儀嬤嬤教導她。
這才養成她外冷清貴的表面和一臉的拒人千里之外。
瓜花剛開並不是很多,他卻上癮了般,在過了第一天之後,時不時的過來看看瓜花。大概有十天左右,葵花掉落結出大大的花盤,她在家裡看着花盤裡面的葵花。
他從外面回來,手中拿着半大似大人拳頭的東西,一臉驚喜的走到她面前,“你看這個是什麼?我摘了最大的瓜給你。”
“是什麼?”她回頭看着他手中的瓜,哭笑不得,西瓜?這個精貴難養的東西竟然是西瓜?更讓她啼笑不已的是,他摘了一個最大卻不熟的西瓜回來給她,看着嗎?這個根本不能吃好嗎!
“這個還不能吃,太小了不熟。沒想到真的種成了西瓜。”
“西瓜?你說這個叫西瓜?”他不懂的問,他知道雄花對雌花,但這個叫西瓜的東西卻不曾見過。
“嗯,這個是西瓜。”她沒解釋這個來自西方產物的東西,而他認爲是給她種子的老者告訴她的瓜種名字。
“西瓜不熟?那成熟的西瓜是要怎麼看?”已經有拳頭那麼大了還不熟,那什麼時候能熟?
“等長到有這麼大的時候,你伸手在西瓜上輕釦聽到有蹦蹦的響聲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