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丫頭害羞的樣子,秦未澤更加想要逗她。衣衫半露,魅惑地上下打量着拾歡,“雖然我一隻手臂不能動,可是用另一隻制住你應該不成問題。”
見她不語,秦未澤自顧自地說道:“制住你之後呢,我就要一點點地享用你。歡兒的味道最甜了,我一定要嚐個夠才行。”
這個妖孽還真是的,怎麼和以前一點不一樣了襤?
拾歡笑眯眯地看着他,賊賊地說道:“你很想知道我喜不喜歡你?”
“當然。”
“湊近一點,我告訴你。”
秦未澤知道這丫頭定然會耍花招,可是還是甘願地湊過去。時不時看着她的小把戲還是很有意思的。
話音剛落,拾歡便拿出一個小瓶在他面前晃了晃,頓時他覺得全身軟綿綿的。
“我喜歡……你不能動的樣子!”說罷,拾歡輕輕一碰,他便躺倒在牀上鱟。
扯過他的手臂給他上藥,還是這樣能讓他老實一點兒,不然即便他只有一隻手臂,她也很難反抗他。
感受着她小手上的溫度,秦未澤的心情大好。
“小歡兒害羞了,喜歡我還不說。”
拾歡撇撇嘴,這個男人還真是自戀。不過她倒是沒有否認秦未澤的說法。
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對秦未澤不一樣的。只是要她說出來還真是有些困難。
不過秦未澤這廝怎麼會不知道,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就差歡呼出來了。
她喜歡自己,她喜歡自己!
秦未澤的心中一遍遍地響起這個聲音,看來是時候向父皇請旨,他要娶拾歡,給她所有他能給的一切。
拾歡可不知道他心中的小算盤,每每看到他的傷口,她都覺得有些難受。小心地上藥,輕輕地包紮好。
“小歡兒,你摸也摸過了,我可以動了吧!”
什麼叫摸也摸過了?
“不行!”他要是動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胡鬧呢。“你休息吧,我準備出去走走。”
走走?
她自己還是和別人?
如果和別人的話是和男人還是女人?
如果是男人的話,是凌子歸還是簡寒之?
秦未澤的思維簡直如同脫繮的野馬一般,甚至連拾歡離他而去都想到了。
沒辦法,誰讓這個丫頭太不一樣,他忍不住要想一想。
不過目前看來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讓她留在這裡。
“你去吧。”秦未澤說道。
他居然不反對?
拾歡看了看他,應該沒什麼問題。索性起身,準備出去透透氣。
剛走沒幾步,她突然間聽見屋子裡有什麼東西打碎了。連忙跑回去。
居然是秦未澤掙扎着要起來,碰落了一旁放着的藥碗。
“你幹嘛?”不知道中了軟筋散嗎?還想要起身?
秦未澤笑了笑,“沒事的,你先去散心吧。我還有公文要看。”
看了看那堆積如山的公文,拾歡嘆了口氣,扶着他躺回牀上。她走到書桌旁,拿過上面厚厚的公文放到牀邊,搬過筆墨紙硯,對秦未澤說道:“我留下來陪你。”
“好。”他的嘴角揚起笑容。
悄悄地收回自己腿,不讓拾歡發覺他其實根本就沒有中軟筋散。
無論如何,她願意留下來陪着自己就好。
看來有的時候換一種方式要比一味地強迫效果好得多。
拾歡把枕頭墊高,讓他靠着,接着自己坐到他的身邊把公文捧到他面前給他看。
“這樣你很累。”舉着手臂,怎麼會不累。
“你快點看就好了。”
“你念給我聽。”秦未澤說道。
拾歡搖搖頭,“還是你自己看吧,萬一有什麼我不該看到的秘密那就不好了。”
“放心,這些都是最普通的公文,沒有任何秘密。”
半晌,拾歡點點頭,打開公文讀了起來。
她讀完,秦未澤便會說出解決的辦法,而拾歡執筆在公文上寫上秦未澤的話語。
看着那娟秀的字體,秦未澤回想起她曾經裝文盲的樣子,不由得輕笑。
“我寫的很難看嗎?”見他看着自己笑了,拾歡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
“不,很好。”
拾歡認真地寫着,秦未澤接着說道:“蓋上我的印章,這樣他們就知道是我批註的這些公文了。”
以往秦未澤的筆跡便可以作證,只不過這段時間他的筆跡變了,所以都加蓋印章以證身份。
等他們處理完所有的公文,已經是晚上了。
看着外面那漆黑的夜色,拾歡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終於結束了。”
她真的體會到了秦未澤的辛苦,原來風光無限背後也是心酸。這麼多的公文,各種
各樣的事情,大到天災,小到皇上出巡的禮儀細節,每一樣他都要一一過目。
看來位高權重也不是什麼好事。
秦未澤早就能動了,可是他捨不得這種感覺,索性偷懶一次,讓拾歡幫自己批註所有的公文。
拾歡怎麼不知道這廝的想法,不過看在他是爲自己受傷的份兒上,她還是決定幫他一次。
跟着他走到寢殿,見夜色更濃了,拾歡準備睡覺去了。
見她要走,秦未澤立刻叫道:“去哪兒?”
“睡覺啊!”
“就在這兒睡!”這漫漫長夜,好不容易等到她在身邊,他纔不會讓她去別的地方呢。
在這裡睡,她還不被他佔盡便宜。
“不要!”她拒絕。
“你留在這裡,我去別的地方。”纔不願她去住別的地方,所以他寧願出去。只不過他的心中可是另有盤算的。
這廝轉變的有點兒快,拾歡不得不防啊。
秦未澤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睡寢殿,我去書房。”
考慮了一下這個方案,拾歡覺得很可行。
於是她毫不客氣地大喇喇地躺在了秦未澤的牀上。她單手支着頭,對秦未澤說道:“請吧。”
秦未澤笑了笑,轉身去書房了。
他會那麼老老實實地睡書房?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然而拾歡自然也不相信他會那麼老實,等了大概一個時辰,覺得秦未澤該入睡了,她把門窗全部鎖緊,防止這廝半夜偷偷地溜進來。
滿意地看着周圍,確定沒有人能進來,拾歡摸了摸一旁浴桶中的水溫。一大桶的熱水,放了一個時辰洗澡剛剛好。
輕輕地脫下衣服,拾歡輕輕地撩水,那水珠劃過皮膚十分舒暢。她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洗澡,別提多舒暢了。
可是猛然間她覺得不對,因爲貌似聽到了有些濃重的呼吸聲。
“啊……秦未澤你混蛋!”一回頭見秦未澤赫然站在身後,拾歡立刻躲在水中,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
他是怎麼進來的?
門窗明明她鎖了三次的!
秦未澤懶洋洋地靠着牆壁,這是他的寢殿,他自然有辦法進來。只是沒想到一進來居然看到這麼養眼的畫面,他頓時覺得周身血液沸騰。
“出去!”拾歡表面強硬,可是心中有些沒有底氣。這廝萬一兇性大發怎麼辦。
她把自己縮在水中,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肌膚。
秦未澤玩味地看着她,一點點地靠近。
他居然走過來了!
“不準動!”
“小歡兒,我的手臂不方便,無法更衣,我特地來找你更衣的。”他噙着笑容,走到離浴桶兩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拾歡氣結:“那麼多的小廝丫鬟,你隨便找誰不行?”
“不行!”他十分乾脆地拒絕。
“前幾日你都是怎麼睡覺的?和衣而睡?”
“嗯,我已經好幾日沒換過衣服了,身上癢癢的。不如就着這個機會沐浴一下。”
他居然伸出手作勢就要解開衣服。
“停!”拾歡知道這廝可真的會說得出做得到的。她無奈:“說吧,想怎麼樣?”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嘴角揚起了勝利的笑容:“你幫我更衣!”
“好!”
“我要在這裡陪着你睡!我保證不會動手動腳!”
拾歡皺眉,不知道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
秦未澤見她不答應,自言自語道:“那我還是沐浴好了。”
“我答應!”姑且先答應着,等她從水中出來,那就不一定怎麼樣了。
滿意地看着她,秦未澤笑着說道:“那小歡兒就好好沐浴,一炷香之後我就回來。”
說罷,他打開門鎖揚長而去。
這廝的狐狸尾巴終於又漏出來了。她就說嘛,怎麼可能轉性轉的這麼徹底。
飛快地從水中出來,她找出衣服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
堅決不能給秦未澤任何窺視的機會。
剛一收拾完畢,秦未澤便出現了。
“還真快!”他調侃道。
快,她能不快嗎?白了他一眼,拾歡上前便拉扯他的衣服。
“小歡兒若是等不及了可以直說,我絕對配合。”
“放心,我會讓你好好地配合的。”最後幾個字,拾歡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秦未澤老老實實地讓拾歡給他更衣,之後便四平八穩地躺在大牀上。
而一旁的拾歡假裝倒茶,在那茶水中悄悄地加了點東西。
本以爲他受傷了,她好心照顧,如今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
她坐到牀邊,笑着看向秦未澤。
她的剪瞳中倒映出
他的身影,剛剛沐浴擦拭過,那半乾的秀髮有幾絲調皮地搭在她的臉頰上。“歡兒還不睡嗎?”他覺得自己的喉嚨陣陣發乾,問道。
“不急。”拾歡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
秦未澤本以爲她只是喝水,可是誰知這丫頭居然模仿他喂藥的樣子,香軟的脣一下子壓在了他的脣上。
心狂跳不已,他自然不會拒絕這送上門的好事。
悉數嚥下那茶水,秦未澤剛想更進一步,誰知她突然調皮地退開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秦未澤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開始變得麻木,舌頭好像也有些不好用了。
這東西可是她從呂不周那裡尋來的寶貝。總不能白白地被他佔便宜吧。
丹鳳眼微眯,看着拾歡那一臉得逞的樣子,不由得在心中感嘆自己的大意。
居然這樣的把戲就把他放倒了?
拾歡狡黠的大眼睛眨啊眨,她輕輕地俯身,在他的耳邊說道:“這滋味,可還喜歡?”脣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耳垂。
還不容易逮到機會了,她怎麼也得整一整這個傢伙。
秦未澤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這丫頭這不經意間的動作就已經足夠讓他化身爲狼了。
“呀,你的眼睛都紅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找呂不周來看看?”拾歡佯裝驚訝地說道。
“小歡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說得很慢,每一個字都力求說得清楚。
拾歡洋洋得意,“收拾你嘍,不然還能幹什麼。”
看着這丫頭勢在必得的樣子,秦未澤突然間揚起了詭異的笑容。拾歡見他的左手突然間舉了起來,以爲他的藥性解開了,嚇得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聽着關門的聲音,秦未澤鬆了口氣。無力地垂下左手,他並未解開藥性,剛剛只是嚇唬拾歡而已,不然她再待下去,他說不定會欲,火焚身而死了。
索性把她嚇唬出去,這樣他的日子還能好過點兒。
還真是得不償失了,原本以爲能抱着她那軟軟的身子入睡的,可是現在只能自己努力地在這裡降火。
今夜註定無眠了。
拾歡一溜煙兒地跑到竹桃那裡,立刻把門關上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姑娘!”
“噓……”拾歡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竹桃不要出聲。
竹桃好奇地從窗口向外看去,門口處空空如也,韓姑娘這是在看誰呢?
半晌也不見有動靜,拾歡知道自己大抵是被耍了。
這狐狸的演技還真是不錯!
“竹桃,今夜我就在這裡和你擠一擠了,你不介意吧。”
“怎麼會呢,姑娘能不嫌棄我就是我的福氣了。”竹桃笑了笑,立刻收拾牀鋪。
拾歡睡得香甜,可是秦未澤那邊就沒那麼舒服了。他這一夜睡夢中都是拾歡,好不容易睜開眼睛這丫頭居然還未回來。
動了動那麻木的手腳,他準備去把那個無法無天的小拾歡給逮回來。
還未出門,便看到呂不周拎着藥箱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便感覺秦未澤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太對。抱緊藥箱退後幾步,“我可是對靈兒忠貞不二的!”
秦未澤冷哼,“是你給了她竹麻粉?”
聽着他的問話,再看了看他的表情,呂不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某些人沒有吃到甜頭,正找他興師問罪呢。
“我只是說那個可以麻痹你的手臂,別的什麼都沒說,我保證。”呂不周偷笑,他原本是想要試一試這藥的藥性的,沒想到拾歡倒是先幫他試了,看來效果不錯,連秦未澤都給放倒了。
“未澤,你若是想要把她吃下去還用費周折嗎?只需動動手指就可以了。”他寧王爺除了劍術最好,一手點穴的功夫也是出神入化的。
這麼簡單的道理,還得他提點。
“你自己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藥材,又何嘗捨得用在靈兒的身上,還不是等着她心甘情願!”
呂不周嘆氣,說到底他們還是同一種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還談什麼爭奪天下。
正說着,拾歡從門外進來了。
一進門便看到秦未澤那如狼一般幽深的眼眸,一刻不離地盯着她。
拾歡纔不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而且呂不周還在這裡,他敢胡來?
事實證明,他真的敢胡來。
一把拉過她困在胸前,他死死地盯着她:“昨夜去哪兒了?”
“咳咳……你們注意點兒,最起碼等我走了之後再卿卿我我吧。”呂不周不鹹不淡地說道。
拾歡的臉一下紅了,想要推開秦未澤,可是他就是不鬆手。
“我在竹桃那裡,不信你可以去問。”拾歡無法,只得說出了實話。
秦未澤滿意地放開她,坐到桌旁等着呂不周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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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們二人的樣子,呂不周的心裡爲秦未澤高興。這麼多年了,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女人,作爲兄弟怎麼也得開心一下。
伸手搭脈,呂不周收斂了不正經的情緒。
拾歡有些緊張地看着呂不周,“怎麼樣?”
“毒性沒有再蔓延。”他收回手說道。
“可是要怎麼樣他的手臂才能動?”
“只要毒性不蔓延了,就可以清除那餘毒了。只不過……”
見呂不周欲言又止,秦未澤說道:“但說無妨!”
“我會去已經翻過醫書了,想要徹底除去此毒,需要剔除傷口周圍的肉,還要……”
“還要什麼?”拾歡皺眉問道。
“刮骨療毒!”
此話一出,拾歡頓時心驚不已。當年《三國演義》中曾經描寫過華佗爲關公刮骨療毒,可是那畢竟是小說中的故事。
在這個年代進行刮骨療毒,一沒有麻藥,二沒有止血措施,最重要的是,如果一旦處理不好,傷口感染了怎麼辦?
不是不相信呂不周的醫術,但是拾歡擔心的問題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拾歡皺眉。
呂不周搖頭,若真的有,他也不會說出這個辦法來的。
一旁的秦未澤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我的手臂何時能動?”
“如果一切順利,除去所有的餘毒之後你的手臂就可恢復自如了。”
“好,那你回去準備一下,我隨時都可以。”
呂不周點點頭,他從未做過刮骨療毒,只是在醫書上看到過。如今真的要動手,還真得好好地準備一下。
看着拾歡皺緊的眉頭,秦未澤笑着拉過她,“再皺眉你就成老太婆了。”
“我覺得這個辦法太危險了,不如換一個。”
“若真有別的辦法,不周也就不會說出來了。”秦未澤十分了解呂不周,既然他這麼說了,那就代表別無他法。
吻了吻拾歡的額頭,秦未澤用左手輕輕地舒展開她的眉頭,“別擔心,就算治不好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而且有你在身邊,我又怎麼敢讓自己有事呢?乖,妞,給爺笑一個。”
“噗嗤”一下,拾歡被他那不正經的樣子逗笑了,不過心中還是有些隱隱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