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悄悄的,彷彿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秦未澤一進門,冷眼掃過紅纓,一撩衣襬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單手支着頭,不發一言。
紅纓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來,她一動不動,身子繃得直直的,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泄露了。
“紅纓,本王怎麼不知何時召幸過你,嗯?”他懶洋洋地說道,可是那語氣中的寒意卻不容忽視。
“王爺,紅纓知錯了。紅纓心中是有王爺的,只不過怕王妃……”她一邊說一邊看着秦未澤,只見她每說一個字,秦未澤的眼神便寒一分。
“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敢在王妃面前胡說八道,本王看你真的是活膩了。莫說本王從未碰過你,就是真的碰了,也斷然不會留下你在本王心愛的人面前胡說八道。躪”
紅纓知道秦未澤一向冷情,從來不會留下絲毫的情面,心中不由得一陣冰寒。
原本想要王妃救她,看現在的情形真的是來不及了。
秦未澤對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覺得無比厭煩。敢在拾歡面前搬弄是非,害的小歡兒都不理他,這就是她的過錯。
任何人都不能阻礙他與拾歡在一起!
“魏達,處理了她!”秦未澤說完便要起身,纔出來這麼一會兒,心中便惦念着小歡兒了。
紅纓一下子臉色慘白,撲上去抓住秦未澤的衣襬:“王爺,紅纓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求王爺饒了我。”
秦未澤意識到,她一隻手抓住他,另一隻手緊緊地護住腹部。
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秦未澤冷笑,看來這暗度陳倉的事情她倒是做得順手。
一腳踢開她,秦未澤轉身便走,不理會後面的哀求。
魏達面無表情,這個女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惹王妃。誰都知道王爺在乎王妃,她居然敢去王妃面前胡說八道,自尋死路而已。
一早拾歡睜開眼睛,發現秦未澤還在睡。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觀察他的俊顏,閉着眼睛,沒有一絲的凌厲。
他的手緊緊地抱住拾歡,把她摟在胸前。好像自從拾歡在身邊以來,他便睡得格外安穩。
她醒來的時候他早就已經醒了,只不過想看看這丫頭要做什麼。
拾歡輕手輕腳地拿開他的手臂,悄悄地起身。
她的心中還是在想着紅纓的事情,昨日雖然紅纓說得真切,可是事後她想了想,好像這裡面有很多漏洞。
紅纓明知道王爺沒有碰過她,爲何一開始的時候還要說她的孩子是王爺的?
這很不合清理。
若那個時候拾歡相信了她的話,轉而告訴了秦未澤,那麼紅纓也是死路一條。
難道她是因爲焦急,害怕,走投無路了才這麼說的?
拾歡決定還是要去找她問清楚。
沒有了拾歡,秦未澤突然覺得懷抱無比空虛。他並沒有動,仔細地聽着拾歡的動靜,她穿戴好之後便出去了。
秦未澤立刻睜眼眸,眼神如獵豹一般,盯着拾歡消失的方向。
雖然是清晨,可是王府中很多人都已經開始忙碌了。
拾歡一路避開他們,選擇人少的地方走。走到西苑的時候,發現這裡好像不太對。
因爲往日裡,西苑的這些伺候夫人的丫頭們應該出來準備早膳了,可是今日卻絲毫沒有動靜。
推開紅英的門,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她四下尋找,每一個房間都如此。
那些原來住的夫人們一個也不見了。
拾歡隨意地坐在門外的臺階上,想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都不在了,那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秦未澤授意把她們送出王府,或者處死她們。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會太樂觀。
因爲這些姑娘本身就是棋子,如今棋子沒用了,她們背後的主人們是不會放過她們的。
“一早上就偷溜出來,然後還坐在冰冷的臺階上,真是該打!”秦未澤俯身便抱起她,皺着眉頭說道。
突然間騰空,拾歡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秦未澤倒是十分滿意拾歡的動作,“走了,我們回去。”
“等等,未澤你先放我下來。”一早上便被這樣抱着,被人看見了怪不好意思的。
“不放!”他纔不管,大喇喇地抱着她就回寢殿了。
這一路上衆人紛紛行禮,大家都看到了王爺抱着王妃,不由得都偷笑。
回到寢殿,放下拾歡,秦未澤再次躺下把她抱在懷裡,接着睡覺。
“未澤,西苑的那些人去哪兒了?”拾歡疑惑地問道。
“怎麼,難道我的小歡兒這麼賢惠,要給我找別的女人,嗯?”他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可是那眼神卻分明卻探究地看着拾歡。
“我
是怕憋壞了你,畢竟兩年呢。”拾歡白了他一眼。
秦未澤輕笑,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有歡兒在就夠了,你說呢,嗯?”說罷,握着她的手輕輕地揉了揉。
拾歡一下子臉紅了,甩開他的手,“沒正經!”
秦未澤哈哈大笑,他最喜歡看這丫頭被他逗弄的臉紅紅的樣子。
“不準笑,她們去了哪裡?”
秦未澤一個翻身把她壓下,埋頭在她的脖子處一頓亂啃,弄得拾歡十分癢癢。
“不許我的歡兒關心她們。”
“我自然是要問問的,萬一你在外面金屋藏嬌了怎麼辦?”
他擡頭,戲謔地說道:“若真是如此,你怎麼辦?”
“我們自然是要同步的嘛,你金屋藏嬌,我也照做就行了唄,金屋藏男,我們就算扯平了。”
剛一說完,見秦未澤的眼神瞬間變的冰冷,在她的脣上咬了一下,“小東西,一點兒虧都不肯吃。”
明知道是她的玩笑,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吃味。
不過看了看她,秦未澤認真地說道:“我只要你,也只有你。所以歡兒,千萬不要離開我。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他的眼神太過熱烈,那裡面濃重的佔有慾似乎要把她吞噬殆盡。
她不禁有一絲的不安。這樣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沒那麼嚴重。”拾歡笑着,試圖緩解他的不安。
秦未澤輕撫她的臉頰,“若哪一天歡兒你離開了,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抓回來。然後鎖住你,困住你,不讓你離開我半步。若是你心裡有了其他的男人,就算不擇手段,我也要把那個男人從你的心裡挖出來,抓住他然後……碎屍萬段!”
拾歡一下子愣住了,想不到秦未澤對她的執念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若有一天她真的離開,恐怕秦未澤做的會比這恐怖一百倍。
見她那吃驚的眼神,秦未澤笑着低頭輕吻她,“逗你的,怕了?”
“討厭!”拾歡雖然恢復了鎮定,可是心中仍然隱隱不安。
她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何方,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秦未澤一個翻身,讓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歡兒不可以怕我。”撫着她的頭髮說道。
“我纔不怕。”
秦未澤笑了,有她在身邊,他纔不會寂寞。
“歡兒,我已命人籌備我們的婚禮,我要讓你成爲天下最美的新娘。”秦未澤早就等不及要把拾歡娶進門了,可是他不想讓她有任何的遺憾,所以什麼都要追求完美。
拾歡倒是樂得清閒,“好啊,如果我不滿意,可是不行的哦!”
“包你滿你!”
一整天下來,拾歡發現無論她如何的旁敲側擊,秦未澤都只是說那些姑娘被送走了。絲毫不肯透露送去了哪裡。
如果她再追問,秦未澤便吻住她,打斷她,不讓她再繼續追問。
看來在他這裡是問不出什麼了,拾歡可不想再去體會這廝的狼吻,簡直就要把她吃下去一般。每次她都要窒息了,他才放開她。而且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
不過除了秦未澤,那麼便是魏達了。
畢竟他是秦未澤的心腹,雖然前段時間在越州城的時候魏達受傷了,不過回來之後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件事情他一定會知道的。
所以既然從秦未澤這邊問不出什麼,拾歡便準備換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