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拾歡他們苦思破敵良策的時候,秦未澤卻暗暗地讓人調查那位神秘軍師的身份。
可是查來查去,都沒有任何的破綻。
難道這個人是憑空冒出來的不成?這不由得讓秦未澤有些不安。經歷過拾歡的事情,即便現在告訴他那個軍師是憑空出現的,他也不會太過奇怪。
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若是衝着江山來的,那秦未澤到並不怕。他怕的就是這個人還有其他的想法。
拾歡每日都在研究那九連環陣發,熬的眼睛都有些紅了。秦未澤強制地把她手中的書本合上,“睡覺去!鰥”
“我還不困,你先休息。”拾歡說着便要拿過書本。
秦未澤哪裡肯讓她再看書,直接把她扛起來放到牀上,“也不急在這一時,乖乖睡覺。”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要你好好地休息,不準勞累聽到沒有。”
“知道啦!”
知道他心疼自己,拾歡也就乖乖地休息了。看着她睡下了,秦未澤才起身去外面的營帳之中繼續想破敵良策。
這個軍師操縱着這三十萬的匈奴大軍,也的確是有些本事。否則那匈奴單于又怎麼會如此的聽命於他?
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其實拾歡也知道秦未澤在憂慮什麼。她的心中對這個軍師也很好奇,畢竟能排出這麼精妙的陣法,恐怕並非等閒之輩。
一覺睡到天亮,拾歡剛剛起牀,秦未澤便端着早飯走了進來。
“歡兒醒了,吃點東西。”
“你又熬了一夜?”拾歡看着秦未澤問道。
“現在忙,不能陪你。等我們回到京城之後,我一定天天陪你。”秦未澤的心中還是有些抱歉的。雖然拾歡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因爲她要隱瞞身份,而且加上軍務繁忙,他們能真正說說話的時間反而不多。
拾歡笑了笑,“天天見你這張臉會膩哎!”
“膩也得看,反正你這輩子就只能對着我這張臉了,沒得選!”
拾歡被他逗笑了,“不知道寶寶怎麼樣了,有沒有乖乖的聽話。還有逸兒,湛兒和恆兒,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調皮。”
“放心吧,靈兒回信說逸兒天天守在寶寶的身邊,而那兩個小傢伙也是如此。他們都很好,還在心中告訴我們放心呢。”
孩子們都很懂事,拾歡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可是若是邊境的戰事不解決,他們也不會有太平日子可過。
拾歡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亂世之中。和平在任何時候都顯得尤爲珍貴。
“未澤,,可有打探到那軍師的下落?”
“沒有查到任何他的消息。只知道他是前段時間突然出現在單于門前獻策的。之後便被單于封爲軍師。接着便集結了三十萬大軍攻打我們秦月王朝。”
“只要是普通人,就一定會查處破綻的。”拾歡喃喃地說道。
秦未澤點點頭,的確如此,恐怕還需要多費些時日了。
看了看外面的豔陽,拾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未澤,也許我們可以假扮成匈奴兵,混到匈奴的軍中去打探消息!”
“扮成匈奴兵?”
“對,既然那個軍師如此神秘,那麼我們就去會一會他。無論能否打探到消息,走這一遭還是有必要的。”
秦未澤點點頭,的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一招的確是好,可是必須要好好地謀劃一番纔好,否則肯定會出問題的。
“未澤……”拾歡眨巴着眼睛,看着秦未澤,眼神中滿是期待。
“我不會讓你去的,死了這條心吧。”秦未澤十分果斷地說道。
看着拾歡的眼神他就知道拾歡的心中在打什麼算盤,這丫頭肯定不會這麼安分地留在這裡的。可是深入敵營那樣危險的事情,怎麼可能讓她去。
他說不行就是不行,不管她如何撒嬌生氣,都沒用!
想不到秦未澤居然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她,拒絕的這麼幹脆。拾歡生氣了,“這件事我去最合適。”
秦未澤知道她的易容術不差,又能隨機應變。可是他如何能放心讓拾歡深入到敵營之中。若是被人發現了,那如何是好。
“不準!”秦未澤仍舊不答應。
“未澤,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可是相信我不會有事的。”拾歡緊緊地握住秦未澤的手說道。
秦未澤緊緊地把拾歡抱進懷裡,“你怎麼就不能乖乖地躲在我身後呢?”
“我要做的是與你並肩而立,而不是躲在你身後做一個無知的小女人。未澤,我們同榮辱,共患難難道不好嗎?”
“好,怎麼不好。”秦未澤抱緊了她。
他一早就知道拾歡不是一般的女子,絕對不會甘心被安置在後宮之中。她所追求的,她所向往的,與一般女子截然不同。
既能相夫教子,又能運籌帷幄,這樣的女子讓他如何不愛。
“你答應了?”拾歡擡頭看了看秦未澤。
“此事待我好好計劃一番再議。不過在此之前,你不準偷偷地跑去,否則我就算用捆的,也把你捆回京城去。”
“放心好了,我不會那麼傻的。”拾歡信誓旦旦地說道。
然而就在秦未澤計劃的時候,拾歡已經帶着呂不周偷偷地溜出去了。這件事情不宜拖得太久。而且按照秦未澤的性格,他絕對不會讓拾歡前去的。
可是拾歡也絕對不會讓秦未澤去做這件事。他是一國之君,若是真的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拾歡並未帶着太多人,只有呂不周他們二人。
這呂不周一邊走,一邊神色凝重。看着他那苦瓜似的面孔,拾歡不由得調笑道:“怎麼,不想去?”
“恐怕這次回去之後,我會被未澤大卸八塊的!”呂不周原本是打算阻止拾歡的,可是她威脅說如果呂不周不去,她便自己一人前往。
他可不想在一起體驗秦未澤的瘋狂了。拾歡消失的那段時間已經讓他吃不消了,再來一次他非瘋了不可。
所以他便跟着拾歡來了,一來可以保護拾歡的安全。二來他也可以幫助打探消息。畢竟他也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若是未澤真的前來,恐怕也是不妥。
當秦未澤看到桌子上拾歡留下的那封信時,揮劍便砍斷了眼前的桌子。她居然真的揹着自己偷偷地潛入敵營了!
還有呂不周,居然也幫着她胡鬧。
見皇上一臉凝重,韓驍與韓拾俊父子都有些莫名其妙。爲何皇上會發這麼大的火?
“韓將軍,傳令下去做好迎戰準備。派出所有探子,讓他們時時刻刻注意匈奴那邊的動靜。一旦有一場立刻來報。”
“是!”韓驍領命。
秦未澤只感覺自己的心被緊緊地抓住,他甚至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他原本想要追着拾歡,可是一旦如此,勢必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好在有不周跟着,他能稍微放心一些。
“歡兒,你若是有事,我會讓所有人爲你陪葬!”秦未澤握緊了手中的劍,轉身登上城樓,靜靜地看着那匈奴的方向。
而拾歡與呂不周一路向前,他們中途放倒了兩個出來放哨的匈奴士兵,很快便易容成他們的模樣在營帳之中來回走動。
拾歡看着這匈奴的軍營之中,可是很快便發現了不同之處。匈奴粗獷,可是這裡卻有一套十分精緻的茶具。
她留心着那茶具被送到了一個十分普通的帳篷之中。那帳篷在外面看與其他的匈奴帳篷無異。
“不周,就是那裡!”拾歡指了指前面的帳篷說道。
呂不周也看到了那個侍衛送進去的茶具,隨即點點頭,“沒錯,想必就是這裡了。除了那軍師,匈奴將士怎麼會用如此精緻的茶具。”
他們二人正看着,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小的們在巡防!”呂不周回身答道。
“不準偷懶!”那將軍模樣的人粗聲喊了一嗓子,接着便指着不遠處的箱子對他們說道:“把箱子裡面的東西都搬到軍師的帳篷中去,不得有誤!”
“是!”
呂不周與拾歡打開箱子一看,裡面只是一些簡單的書籍,衣物,並未有其他的東西。
“這軍師還真是講究!”呂不周撇撇嘴,“都到軍營裡面了還窮講究什麼!”
“別琢磨了,搬吧!”拾歡與呂不周二人便開始一件一件地往那軍師的營帳之中搬東西。
一走進那營帳,只見一個戴着斗笠的人坐在一旁看書喝茶。拾歡掃了一眼,心中不由得感嘆,戴着斗笠看書,能看得見嗎?
不過她並未過多地大量,而是靜靜地擺放着東西。
這個軍師的營帳十分簡單,沒有任何表露身份的東西。這裡的裝飾品大多數都是匈奴所用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倒是那套茶具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罷了。
那軍師只是看了看眼前這兩個搬東西的人,便繼續自己手上的事情了。
如今秦未澤就在這邊關之中,若是能將他一舉拿下,那麼秦月王朝便是他的囊中之物!到時候他的心願便可以達成了。
不過這塊骨頭也不好啃,聽說他的身邊有一個叫秦寒的謀士,近日來可是連連挫傷匈奴的銳氣。
秦寒?爲何他以前從未聽說過?
拾歡一邊想着事情,一邊擺放手中的書籍。呂不周把最後的衣物搬進來,他們便可以離開了。
一邊擺放,拾歡一邊留意着那些書籍。大多數都是遊記,並未有什麼特別的。可是擺着擺着,拾歡便覺得有些不對。因爲這裡面居然出現了一本蘇東坡的詩詞。
她假借擺放的名義,偷偷地翻看了幾頁。突然間身子一僵,接着手中的書滑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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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歡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轉身,“是小的失手,還望軍師恕罪!”
四周靜悄悄的,那人並未說話,只是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半晌,接着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拾歡把那詩集放回原處,接着便退了出去。呂不周見她的眼神不對,心中一沉,拉着拾歡便向外走去。
“拾歡,你怎麼了?”呂不周壓低聲音問道。
拾歡回神,“我可能知道那個人是誰了。揀盡寒枝不肯息,寂寞沙洲冷!”拾歡剛剛分明看到了這句詩的下面被畫了一道線。
那麼多的遊記,又喜歡蘇東坡。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縱然他一句話沒說,而是拾歡單憑這兩點就可以推斷出他的身份。有的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
“你的意思是……簡寒之?怎麼可能!”呂不周大驚失色,他絕對不相信這個神秘的軍師就是簡寒之。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快走!”拾歡與呂不周快速地離開。
而此刻營帳之中的軍師已經起身,走到那剛剛搬過來的書架前,突然間發現那本東坡詩集居然漏在外面,不由得皺眉。
可是猛然間他想起了剛剛那個侍衛的反應。爲什麼獨獨是這本書?他翻開一看,那上面的詩句赫然暴露在眼前。
軍師的心一沉,厲聲對外吩咐道:“封鎖所有出口,無比將剛剛的那兩個將士抓到!”
一時之間匈奴軍營的所有大門全部封閉。而拾歡與呂不周還未到門口,此刻想要出去恐怕是不行了。
此人定然已經察覺,否則怎麼會這麼快地封閉出口。
拾歡與呂不周二人快速地躲到了馬棚之中。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想辦法離開才行!”
“事到如今,只有偷樑換柱了!”拾歡看着那三個正在餵馬的匈奴人,悄無聲息地把他們三個放倒了。
“我們易容成他們的樣子,每日的這個時辰養馬之人都要取後山放馬。這是匈奴的規矩,我們趁機逃出去!”
呂不周點點頭,他們二人的動作很快,那人應該想不到他們會如此快速地易容。
幾乎把整個軍營都找遍了,也不見這兩個侍衛的蹤影。
“軍師,你到底找誰啊?”額爾敏不解地問道。
“抓到那兩個人,我們就不戰而勝了!”
聽着軍師的話,額爾敏十分驚訝,“是何人竟然能有如此的能力?”
“你不必知道是誰,只要抓到那兩個人就好。此刻所有入口都已經關閉,他們一定還在這軍營之中。立刻召集所有將領,讓他們好好地盤查自己的部下,無論是少了誰,都速速來報!”
此刻斗笠下的簡寒之緊緊地抿住嘴,剛剛拾歡居然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若是他能早些識破她的話,那麼此刻早已抓住了她。
一旦他抓住了拾歡,那麼他是不會放她回去的!
想不到她居然膽大至此,真的敢闖這匈奴大營。難道秦未澤竟然會如此縱容她胡鬧不成?
另外那個人是誰?秦未澤嗎?
若真是如此,那麼他不費一兵一卒便會贏得他想要的東西!
但是他也知道,拾歡是沒有那麼容易抓住的。既然她敢來,一定是做好了準備的。她一向善於易容,這三十萬大軍之中,她隨隨便便易容成哪個人都會很難找。 WWW¤тт κan¤C〇
很快到了放馬的時辰,呂不周與拾歡趕着馬羣向後山走去。
“哈赤,明格,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放馬?烏梅爾呢?”守門的將士們問道。
“烏梅爾去了茅廁,一會兒就過來。開門吧!”拾歡喊道。
那將士點點頭,便打開了門讓他們趕着那些戰馬出去。
而簡寒之一旁正在焦急地等待着盤查的結果,可是突然一個侍衛衝進來,“單于,剛剛在馬棚發現哈赤,明格和烏梅爾都被打暈了。”
“什麼?”額爾敏驚訝地問道。
而簡寒之猛然間想到此刻正是放馬的時候,想必拾歡必定是利用這個空檔逃走了!
“趕緊派人去追那放馬的人,快去啊!”額爾敏衝着屬下喊道。
簡寒之擺擺手,“不必了!”他們此刻定然已經逃出去了,再追也沒有用了。
這種擦肩而過的感覺讓他真的很不舒服。拾歡明明都出現在他的眼前了,可是他居然就這樣讓她溜走了。
原本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恐怕此刻也瞞不住了。拾歡那麼聰明,定然會從這些東西中推斷出他的身份的。
既然如此,那麼他就要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不管是江山還是拾歡,他都要!
一路上,呂不周緊緊地跟着拾歡,她把自己的推斷都跟呂不周說了,之後低着頭只顧趕路。
終於看到了他們兩個的身影,秦未澤頓時送了一口氣,可是轉而心中的怒火便燒了起來
。
“未澤,我們已經查清楚了,那軍師就是簡寒之!”拾歡搶在秦未澤之前說話,說完,她便轉身進了營帳之中。
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爲什麼會是簡寒之?他不是已經被下蠱了,此刻應該在京城之中嗎?可是爲什麼此刻會出現在對面的匈奴大營之中?
揀盡寒枝不肯息,她不會看錯的!
到底爲什麼,那個雲淡風輕的簡寒之居然會變成了匈奴的軍師,居然幫着他們來進攻自己的國家?
呂不周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秦未澤,秦未澤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簡寒之肯定識破了拾歡,否則不會讓衆人關閉出口的。
還好他們逃了出來,若是真的被簡寒之抓住了,他肯定不會放過她們的。
尤其是拾歡,簡寒之對她一直都有感情。只怕這次興兵也不僅僅是爲了這江山吧。
“歡兒,你居然騙我!”秦未澤一進營帳便對拾歡說道。
拾歡自知理虧,“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需要你去爲我冒險,我不許你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你明不明白?爲什麼你就是不聽呢?”秦未澤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說道。
拾歡笑了笑,“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嘛。”
“韓拾歡,你還笑得出來。我怕失去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要你冒險,我不要你吃苦,我不要你有危險!如果你出事了,我要這天下何用?你就算不考慮我,也該想想我們的孩子!”秦未澤真的生氣了,他絕對不能再次承受失去拾歡的痛苦。
“未澤,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我也說過,我會做與你並肩而立的女人。我做到了不是嗎?難道你到現在都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是事無絕對,我怕你會出事。”
“我很好,而且也打探到了消息,這是最重要的。別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秦未澤這次可算是逮住拾歡的錯了,這丫頭若是不好好地收拾一下,恐怕不知道還要鬧出什麼亂子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