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歸大鬧寧王府,所有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每日夜裡凌子歸所住的宅子便吹吹打打,鑼鼓喧天好不熱鬧。吵得這邊寧王府衆人都無法入睡。
而且日日如此,就是要把秦未澤逼出來了事。
可是不管他怎麼吵鬧,秦未澤那廝居然四平八穩絲毫不爲所動。
凌子歸心下不解,難道他轉了性了?
此刻坐在馬車上的拾歡心裡是崩潰的,睡夢中便被秦未澤給帶上了馬車,等她醒來之時他們已經離京城二十里了魷。
“醒了?”見她睜開了眼睛,秦未澤把她從懷中扶正,讓她慢慢地甦醒着。
拾歡只覺得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總覺得身體一直在晃動。睜開眼一看自己居然坐在馬車上。
向車外望去,周圍全是密林,只有中間的一條官道延伸到遠方。
這裡的景色她一點兒也不熟悉!
“我們在哪?”她的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秦未澤打開馬車的暗格拿出裡面的水與方巾,浸溼了遞給拾歡,示意她擦擦臉清醒一下。
“寧王府太吵,我帶着你出去走走。”
擦了擦臉,整個人精神了不少,拾歡慢慢地想着事情的經過。
怪不得這幾日他都不理會凌子歸,任由他折騰,原來是在暗中準備出門的事宜。
可是出門就出門,帶着她幹嘛。此刻他也不說他們二人要去哪裡,只是一味地帶着她向遠方走。
看了看車外的隨從,跟着的人很少,只有少數人。魏達騎馬跟在車的旁邊,如此輕裝上陣,不講排場,看來秦未澤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要辦了。
既然是辦事就更沒有必要帶着她。他定然是一聲不吭地把她帶出來的,若真是被他給吃了,連訴苦的地方都沒有。
輕咬下脣,快速地想着對策。
正想着,突然覺得自己脣邊溫溫的。一回神秦未澤已經把水遞到了她的脣邊喂她喝。
“先喝點水,馬車上我吩咐人帶了點心,一會兒嚐嚐看。”說罷打開眼前的食盒,裡面的小點心一盤盤的很是精緻。
拾歡拿過杯子,雙手捧住,喝了幾口水。
突然間她眉頭一皺,握着杯子的左手有些顫抖。
“手臂好疼!”她眉頭皺的死緊,慌忙地放下杯子。
等了半晌也不見那秦未澤有任何動作,一擡頭居然看到他嘴角噙着笑容,雙手環胸靠在車廂上看着她。
“哪裡疼?”他問道。
“傷口疼,恐怕又裂開了。”拾歡半真半假地說道。
“傷口若是裂開了可是大事,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他的語氣十分輕鬆,與以往一點不一樣。
拾歡心下納悶,難道是她的演技退步了?
“不疼了?”見她停住了,秦未澤笑着問道。
她咬緊牙關,捂着左手手臂靠在另一旁無力地看着前方。
“演的還挺像。”看着那虛弱的樣子,秦未澤差一點就要信以爲真了。
一聽他的話拾歡的心裡在打鼓,他怎麼就認定她是演戲呢?
手臂其實一點兒也不疼,呂不周的藥十分管用,傷口恢復的很快。可是想來想去,只有這一個辦法可以讓他把她送回去,不然還不知道要被他帶去哪裡呢。
“我們臨行前我已經讓不周給你徹底地檢查了一下手臂,準確地說你的手臂不是疼,而是癢,我說的對不對?那是傷口在結痂。你若是怕傷口裂開了局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檢查一下!”
他的目光掃過拾歡的領口,她下意識地抓緊了自己的衣服。
秦未澤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動作,“若是再疼,我真得給你檢查一下了。你知道的,衣服穿得太多對傷口也是不利的。”
“不用,不用,已經不疼了。”拾歡向後縮了縮,她若是再敢裝病,這廝真的會上前給她“更衣”的。
既然演戲不成,拾歡就只能來直接的了,她坐直了身體:“我要回家!”
“不行!”
“那我們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我們要去多久?”
“看我的心情!”
這問題回答了等於沒回答一樣,沒有透露一絲一毫的有用信息。
可是秦未澤卻對這些答案十分的滿意。因爲朝中有事他要出遠門一趟,可是凌子歸居然住到了他的隔壁。
若是把拾歡一個人留下,簡寒之再加上凌子歸,他的小歡兒定然是十分“危險”的。
索性帶在身邊,這樣時時刻刻看着才安全。
“我出來的太匆忙了,沒有帶換洗的衣服。”拾歡開始找藉口。
“放心,我已經幫你帶好了,連換洗的肚兜都帶了還幾個。”
他居然說得臉不紅心不跳,拾歡徹底被他的厚臉皮給打敗了
。
看着那不停轉動的大眼睛,秦未澤笑了:“既然出來了就別想着我會送你回去。這一趟出遠門我保證你會喜歡,這樣如何啊?”
拾歡撇撇嘴,“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喜歡。”
“我就是知道!”秦未澤說得十分篤定。
看來回去是沒希望了,不過秦未澤的話還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既然不用裝了,索性她就放開了手臂。拿起一旁放着的糕點便開始吃起來。
又給她倒了一杯水,秦未澤一直笑着看着她吃東西。
天黑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到達了驛站。
由於秦未澤出行十分低調,因此驛站並無官員迎接,也無百姓跪拜。
下了馬車拾歡立刻伸了一個懶腰,坐了一天的馬車她的身體都要散架了。
結果剛伸出去的手臂一下子被秦未澤給拉了回來,“走了!”
這驛站十分的乾淨整潔,供來往的官員商戶們休息之用。這裡的房間有很多,每個房間內一旦有人入住,門口就會掛上一個特定的小牌子。
這樣可以很好地避免別人去打擾。
一進門,很多人在大廳裡面吃東西,掌櫃的看了看拾歡又看了看秦未澤問道:“二位是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一間!”
“兩間!”
他們二人異口同聲,掌櫃的一下不知所措。看着他們身上那華麗的衣衫就知道一定是有身份的主,非富即貴。如今這二人的意見不一致,他可是左右爲難了。
拾歡瞪了秦未澤一眼,她纔不要跟他睡一個房間。
但是她的小眼神並沒有用,秦未澤掏出一錠黃金放在桌上,“掌櫃的,是不是隻剩下一間房了?”
一看那金子,掌櫃的立刻喜笑顏開,連連點頭:“客官說得是,只有一間上房了,客官裡邊請!”
“掌櫃的,明明就有那麼多的房間你憑什麼瞪着眼睛說瞎話。”拾歡指了指二樓那些門口未掛牌的房間。
“夫人息怒,哪家的夫妻不吵架拌嘴的?小兩口哪有分開住的道理!”那掌櫃的笑眯眯地說道。
“誰跟他是小兩口!”她氣憤地說道。
不說還好,一見她如此,那掌櫃的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了。
秦未澤的心裡十分滿意掌櫃的說辭,他笑着拉過拾歡:“好了歡兒,爲夫的錯了還不行嗎?那姑娘怎麼有我的娘子好看呢?我下次再也不看別人了!”
旁邊衆人一聽,原來是自家娘子吃醋了!
看着那些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拾歡頓時覺得自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秦未澤這一句話便封住了她所有解釋的可能。
不管她如何解釋,大家都會認爲是小兩口鬧彆扭。
太陰險了!
看着那氣鼓鼓的小臉,秦未澤輕揚嘴角。拉着她便上樓去了。
一打開門,秦未澤看了看這屋內的佈局到還算是滿意。這屋子雖然不大,可是佈置是極爲講究的。這屋子坐北朝南,正南方便開着一扇窗,窗前是軟榻,軟榻上的小桌上,擺放着一盤點心。屋子中央放着一張圓桌,圓凳,上面擺着茶具。再往裡面是一張牀。
拾歡立刻佔據了軟榻的位置,這邊不但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而且十分舒服。
突然間拾歡的眼睛掃過外面的迴廊,居然發現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仔細看下去居然是簡寒之。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巧合?他今日穿了一件淡藍色長衫,沿着迴廊向遠處走過去了。
看樣子簡寒之應該是不知道他們也在這裡的。
秦未澤自然也看到了。他知道這應該是巧合,因爲帶着拾歡出來他都是暗中計劃的,旁人並不知曉。即便是簡寒之能猜到,也不會這麼快就出現在這裡。
見她仍舊盯着簡寒之的方向,秦未澤伸手一下子放下了窗子,隔絕了她的視線。
“乖乖休息!”秦未澤對拾歡說道。
回頭看了看秦未澤,拾歡心裡偷偷地想着,若是簡寒之能幫忙,是不是她就不用跟着秦未澤出遠門了!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秦未澤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你還是安分點兒好,人家說不定是來會情人的,你若是出現了他得多尷尬!”
“別把別人都想得和你一樣。”拾歡白了他一眼。
秦未澤也不惱:“這麼說你承認我是在會情人嘍?”
居然又鑽她話語中的空子,如今秦未澤是越來越無賴了。
不過他的話也有道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她也無意去窺視簡寒之的隱私。
偶遇而已,明日還得趕路,還是早早休息爲好。
第二日一早,秦未澤早早地帶着拾歡離開了,爲的就是不與簡寒之碰面。
一行人上路,拾歡索性當成了遊山玩水,看着旁邊的景色心情十分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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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走着走着,拾歡便發現他們走的道路越來越偏,而且周圍的山也越來越多,這樣是不是很容易招來山賊?
“這裡地勢險峻,人煙稀少,我們選這條路不會有危險吧!”拾歡問道。
“會!”秦未澤回答的十分篤定。
“那你不早說!”
“你也沒早問啊!”
拾歡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這傢伙從這條路上走定然有他的道理。可是拾歡可不想有危險啊。
正走着,馬車突然間停了下來,只聽得“當”的一聲,是寶劍格擋兵器的聲音。
拾歡心中有些緊張,可是秦未澤的大手立刻包裹住她的小手,示意她安心。
定了定神,仔細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此……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是……是我栽!”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在外面磕磕巴巴地喊道。
“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另一個比較利落的男聲喊道。
魏達打馬上前:“這位兄臺,我們只是路過此地,身上並無錢財,還請通融一下放我們過去。”
“放了你們,我們兄弟就要喝西北風去了!”那人並不讓步,帶着十幾個人在外面把馬車圍住。
拾歡想看看外面的情況,可是被秦未澤拉住了。他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動。
看着他的表情,他居然一點兒都不緊張,那悠然自得的神情反而讓拾歡放心不少。
他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如今如此淡定,定然是有辦法的。
見那人依舊糾纏不休,魏達不耐,拔劍出來飛身上前便與那些山賊纏鬥起來。
這幫山賊都是烏合之衆,只是幾下魏達便把他們都打翻在地。
衆人知道今日遇到高手了,躺在地上打滾,誰也不敢上前。
“好漢,好漢饒命啊!”那剛剛喊話的山賊求饒道。
“下次若再敢行兇,定然取你狗命!滾!”魏達說完翻身上馬,再也不看那山賊轉而帶着車隊往前走去。
這樣就解決了?這麼快!
秦未澤算了算時間,看來差不多了。他對拾歡說道:“想不想玩點兒刺激的?”
“什麼意思?”
“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好好地配合我。放心一切有我!”
話音剛落突然間四周喊聲震天,很多人從另一面的山上衝下來,攔在了他們面前。
這一波的山賊與剛剛的那些極爲不同,他們的隊形整齊有序,絲毫不亂。爲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長滿絡腮鬍子的人,手持長刀。
那人一舉長刀,示意衆人停下,果真無一人動彈。
拾歡悄悄地從窗戶縫裡面看着這一切,這些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山賊,如此的訓練有素倒像是軍隊纔對。
可是軍隊又爲何會落草爲寇呢?
“參見尊主,尊主你可回來了!”那絡腮鬍子衝着馬車裡面喊道,語氣十分激動。
拾歡十分不解地看着秦未澤,秦未澤冷聲說道:“回來了!”接着他戴上了一個純銀的面具遮住面孔。
拾歡十分不解,可是秦未澤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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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居然打開了馬車車門,帶着拾歡下了馬車。
那絡腮鬍子見尊主居然領了一個女人回來,哈哈大笑:“尊主回來就好,屬下們已經等候多時了。不知尊主此行是否順利啊?”
秦未澤把拾歡鉗制在身邊:“這個女人本尊已經抓到了。先回去,本尊今晚就要好好招待招待這女人!”
那大漢哈哈大笑:“尊主果真高明,得到秦未澤的女人,好好地給他一頂綠帽子!”
拾歡皺眉,這件事好像十分複雜,可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件事她也被牽扯在其中。
秦未澤居然膽大至此,假扮人家的尊主。
可是她心中又忍不住好奇,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此時絕不是開口詢問的好機會,她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秦未澤帶着拾歡上了另一輛馬車,這兩馬車帶着他們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馬車外面有八位白衣女子緊緊跟隨,後面則是跟着兩排侍衛。看來這尊主平時很喜歡這些女子嘛。
一行人向着一處的山谷中走去,這山谷十分幽靜,而且只有一條路可以進入。兩旁種滿了奇花異草。
拾歡壓低了聲音問秦未澤:“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還記得曾經我們分析過,李文航的背後定然會有幕後主使的嗎?”
“你的意思是,那幕後主使便是這尊主?那你爲何要假扮呢?”
“這尊主長年帶面具,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正模樣。而且根據我的調查,他一直想要找我的麻煩。我要假扮他,只有藉助你的幫助才最有利。因爲他們都知道,你是我最心愛的姑娘。抓到你才能打擊到我。”
“所以你就將計就計了?”
秦未澤點點頭。
拾歡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就這樣糊里糊塗地被當成了誘餌了?
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就這樣被人帶來了!
不過她的好奇心倒是被勾起來了。即便是當誘餌,她也不能白白地走這一遭,定然要查出些什麼東西才行。
走了許久,終於到了,拾歡一下馬車便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因爲這裡居然和寧王府的構造一模一樣。從房屋建築到亭臺樓閣,哪怕是細節都一模一樣。
這人難道是秦未澤的崇拜者?居然模仿成了這個樣子?
秦未澤心中也有那麼一絲的吃驚,可是很快便恢復了鎮定。既然與自己的王府一樣,那麼他更加地輕車熟路了。
拉着拾歡一路向着寢殿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留心觀察着這裡的每個人。
雖然這裡的佈局和寧王府相同,可是侍衛卻比寧王府多出一倍。而且每個人都冷冰冰的,見到“尊主”都會下跪行禮。可是拾歡分明看到了他們眼神中的畏懼。
她更加好奇這“尊主”是什麼人了!
“掙扎幾下!”拾歡正觀察着,秦未澤突然間在她的耳邊悄悄地說道。
她本不想動,可是此刻既然已經成了誘餌,想要離開也是不能了。
立刻手腳並用地掙扎着:“你放開我,你這個禽獸!”
那絡腮鬍子始終跟在一旁,見她掙扎立刻要上前幫忙。
“常洛,退下!”秦未澤冷聲說道。
接着一把把拾歡鉗制在胸前,冷笑着:“還真野,怎麼想爲秦未澤守身如玉?本尊偏不讓你如願!記住不準任何人打擾,本尊要好好地享受享受!”
說罷拉着掙扎不休的拾歡進入到了寢殿內。
一進門,他便鬆開了對拾歡的鉗制,悄悄地在她的耳邊說道:“表演時間開始了!”
拾歡瞪着他,可是還是配合着他,大喊着:“你放開我,不要碰我!”
秦未澤十分滿意,他一邊翻找着桌子上的東西,一邊說道:“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突然間秦未澤覺得有些不對,因爲他明顯感覺到了門口有人在偷聽。
難道他們懷疑了?
常洛在門外,他只是覺得尊主好像有些不對勁兒。明明是那個聲音,那個面具,可是做事卻不是那麼果決。
尊主絕不會有這麼多的耐心來與這個女人周,旋的,尊主一向喜歡簡單直接的辦法。
秦未澤心下明瞭,頓時撲上前去放下牀帳,拉過一旁的被子用力一撕,那裂帛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常洛的耳朵裡。
趁着拾歡一個不防,他一口咬在了她的鎖骨上,痛得拾歡立刻慘叫。
“啊!”
“你叫的越大聲本尊越高興!”秦未澤一邊說着,一邊注意聽外面的動靜。
常洛這下放心了,尊主就是尊主,是他多心了。若是被尊主知道他偷聽,那麼他就死定了。
雖然知道秦未澤在演戲,可是她心中還是無比憤怒,摸着自己鎖骨上的牙印,這個男人絕對是屬狗的!
有些心疼地摸了摸那鎖骨,還好只是有牙印,並沒有流血。
“小歡兒,都是我不好,等我們回去了我讓你咬回來!”秦未澤笑着說道。
拾歡氣結:“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進來可不是來說這個的,等回去我們再算賬,現在趕快找一找有沒有什麼能揭穿那個人身份的東西。”
他們二人躡手躡腳地下了牀,在房間內翻找着。
秦未澤打開書桌上的一副畫像,畫的正是拾歡。
他捏着畫像的手不由得收緊。這人真是該死,居然連自己的小歡兒也敢覬覦。
收好畫像放進了自己的衣袖中,他要把這個帶回去。第一他決不能讓拾歡的畫像被別人得到,第二他說不定可以從中發現什麼線索。
而拾歡這邊正在翻找着,突然間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音:“尊主?你怎麼在這裡,那屋子裡的那個是誰?”
秦未澤一聽知道事情不好,一下子拉過拾歡,緊接着門從外面“嘭”地一下被推開。
只見一個身穿紫色衣服的面具男出現在門口處,在看到秦未澤與拾歡的那一刻,雙眸瞬間凝聚風暴,冷到極點。
秦未澤笑着摘下自己的面具扔到一旁,看着眼前的人:“御尊宮的尊主,你貌似來得慢了一些啊。”
紫衣男子冷笑着看着秦未澤:“敢闖本尊的御尊宮,寧王爺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久了!”
看了看一旁的拾歡,那紫衣男子玩味地說道:“想不到你居然把她也帶來了,是送來孝敬本尊的嗎?這樣好了,把她留下做本尊的奴隸,本尊放你走!”紫衣男子指了指拾歡說道。
“整日戴着面具,你是沒臉見人嗎?”拾歡諷刺地說道。
讓她做奴隸?這男人有毛病嗎?他們素未謀面,爲何要這麼針對她?
聽到拾歡的這句話,那個男人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這麼大膽。
“你不怕死?”
“怕有什麼用,這世上之人有誰不會死的?”
看着那嘴角的笑容,秦未澤把拾歡護在身後,冷笑着看着他,“本王來問你,那採花賊一事以及給本王下毒陷害拾歡,是不是都是你在背後指使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本王素日裡與御尊宮並無瓜葛,今日前來只不過想問清楚你爲何要做這麼多的事情。”
紫衣男子不耐:“本尊喜歡做什麼便做什麼,本尊想要你死,你便活不過明天。既然有膽量假冒本尊,那麼就要做好死的覺悟。秦未澤,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罷那紫衣男子便伸出手抓向秦未澤的咽喉處。
斷他鎖骨,廢他武功,他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未澤快速閃身,拉着拾歡便向後跑去。此刻不是戀戰的時候,而且他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不能讓那人傷害到拾歡分毫。
那人窮追不捨,秦未澤帶着拾歡跑到寢殿的後室,打開後室的門,拾歡居然看到了簡寒之。
“快走!”簡寒之一把拉過拾歡,接着便向着密道跑去。
見拾歡離開了,秦未澤轉身與那紫衣男子纏鬥在一起。
這人招招致命,每一招都要置人於死地。秦未澤身形靈活,一直試圖去摘下那人的面具。
“想不到你還真重視那丫頭!”嘲諷的聲音響起,那紫衣男子站在一旁說道,“秦未澤,你聽好了,你所重視的,你所看中的,你所想要的,本尊都要統統毀掉,第一個便是她韓拾歡。你喜歡她,本尊便要把她搶過來,若得不到她的人,本尊便毀了她!你這輩子都休想得到幸福!”
秦未澤也站定,看着那人身上絕望的氣質,他冷笑:“你都沒臉見人了,還敢口出狂言。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本王定然將你千刀萬剮!”
“尊主,不好了,外面大批的官兵衝進來了!”常洛急匆匆地跑進來對那紫衣男子說道。
紫衣男子看了秦未澤半晌,一轉身便離開了。
而拾歡這邊跟着簡寒之跑出了密道,可是並未見到秦未澤出來,她十分焦急。
“別擔心,寧王爺自有辦法脫身的。”簡寒之安慰道。
看了半晌,拾歡還是放心不下:“不行,我要回去找他!”
“你若是回去他纔會分心。相信我,他會沒事的。”看着她那焦急的樣子,簡寒之的心中陣陣苦澀。
“你知道秦未澤要做這件事對不對?而你也出現在驛站那裡就是爲了和他裡應外合做準備是不是!”
原來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不然簡寒之定然不會出現的那麼及時把她帶走。
他們二人居然聯手了,而且還做的這麼隱蔽。
“你們這幾日來的不和都是爲了做戲給那個紫衣男子看對不對?”
帶她去月老廟,秦未澤與簡寒之相互之間爭鬥不休,這一切都是爲了麻痹敵人而已。
“凌子歸呢?他也是你們的幫手嗎?”拾歡問道。
“他是意外!”秦未澤的聲音從後面響起,拾歡猛地一回頭,看他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
簡寒之也點頭,凌子歸確實是意外。他們都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現。
但是正是凌子歸的出現讓他們的計劃更加順利地進行。凌子歸一鬧,所有人都以爲寧王爺的心思全部花在對付他的身上了。
拾歡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他明明有好幾次可以抓住凌子歸卻都放走了。他要的只不過是做樣子而已。暗中進行自己的計劃。
看着那大批涌進來的官兵,她不相信這些都是臨時找來的。
想必這個計劃已經謀劃已久了,而她確確實實地做了誘餌,被矇在鼓裡。
“小歡兒你別生氣,我並不想瞞着你而是怕你知道了會受到傷害而已。那些人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因此我將計就計,前來打探一下虛實。那紫衣男子絕不是善類,而且我們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指使的。”秦未澤解釋道。
簡寒之也點頭:“的確如此,我們早就察覺到了這股勢力的存在,一直想要找機會接近他們,可是苦無辦法。直到……”
“直到你們發現他想盡辦法要抓到我,所以你們便找到混進來的辦法了。”帶着她做誘餌,還真是好辦法呢。
不過她的心裡卻有那麼一瞬失落。
他們暗中瞞着她,把她當成誘餌,讓她有一種自己被利用的感覺。
可是這又怪得了誰呢?
回想起這幾日他們之間的爭鬥,拾歡不由得苦笑一下,原來一切都是她想多了而已。
看着她的樣子,雖然與往常無異,可是秦未澤與簡寒
之還是感覺到了異樣。
“小歡兒……”
“拾歡……”
他們二人同時叫出聲。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她笑了笑。
他們沒有錯,整個計劃做的十分順暢,如今御尊宮已經被搗毀了,那紫衣男子失去了大部分的勢力,元氣大傷。要重整旗鼓重新再來恐怕要費些時日。
她這個誘餌也不算白當。
他們想要說着什麼,可是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一回到京城,見路過了將軍府,拾歡立刻開口:“停車!”
馬車停下了,拾歡跳了下來,開口說道:“我要回將軍府。”
“不行!”跟着她下車的秦未澤斷然拒絕。
“拾歡,你還是待在寧王府比較好。”簡寒之居然也開口說道。
如今那紫衣男子不知去向,而且已經放話要對拾歡不利。若她真的回到了將軍府,恐怕他們難以周全保護。
寧王府的暗衛衆多,而且簡寒之也住在隔壁,他手裡的那些死士也可以保護拾歡。
“難得你們二人如此意見一致!”她說得有些諷刺。
她現在只想避開這兩個人,被利用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就算她再三告訴自己不要怪他們,可是她還是過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
所以她需要一個空間靜一靜,避開這兩個人,想一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很久沒有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我爹和我哥哥。”
“不準!”秦未澤知道她生氣了,可是這丫頭生氣了也不肯說出來,居然要用這種方式逃離自己。
“寧王爺,我的利用價值已經完了,所以我也該回家了。”
“小歡兒,我並不是存心要瞞着你的!”
“拾歡……”
“今日多謝簡大人相救。”
簡寒之頓時覺得有些無力,她居然這麼疏遠地叫他。
看來她真的生氣了,他們二人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小不點,我可找到你了。”正僵持着,突然間一個不明物體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拾歡。
凌子歸這幾日可是沒少折騰,可是當他再次翻牆的時候,發現裡面並沒有秦未澤,而小不點也不見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一時間他到處尋找拾歡,終於讓他找到了。
“你先放開,我喘不過氣了!”拾歡艱難地說道。
凌子歸立刻放開拾歡:“對不起小不點,沒有傷到你吧。”
“沒有。只不過我現在有個事情想要請你幫忙。我想要回家,可是他們不讓,怎麼辦?”
凌子歸一聽立刻急了:“你們居然敢欺負小不點?小不點,你只管進去,這裡交給我。上次打不過你們是因爲你們聯手了,今日有本事跟我單挑!”
“凌子歸,立刻給本王閃開!”眼看着拾歡進去了將軍府,秦未澤陰森森地說道。
一旁的簡寒之有些無奈,換做是誰,都會心裡不舒服吧。
也許讓她想一想會更好。
“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欺負小不點!”凌子歸說得十分肯定,她已經吃過太多苦了,他不會再讓她重蹈覆轍。
久久地看着那離去的背影,秦未澤的眼神微黯。
他不會讓拾歡就此疏遠自己的,也不會讓她逃開自己的。
雖然這幾日都在做戲,可是他與簡寒之之間的戰火不是假的,他對拾歡的感情不是假的。
她躲,他就纏。
他定然要想辦法消除這個誤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