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歡低頭一看,發現那是用上好的血玉製成的吊墜,而那吊墜上刻着一個“澤”字。
“這東西從我出生的那一刻就戴上了,是我母妃請了最好的工匠做的。如今我把它給你了。”
“這……我不能要。”拾歡有些猶豫,畢竟這是他的母妃給他留下的東西,如果她拿走了是
不是不好。
秦未澤立刻眯起了雙眸。“爲何不要?襤”
“這太貴重了,而且你應該好好保管纔對。”
“若對我來說一文不值,我又怎麼會給你呢?”秦未澤吻了吻她的臉頰,“不準摘下來!鱟”
“好啦,知道啦!”拾歡笑着說道。
很快地形便全部勘探完畢,雖然越州城的地勢很好,可是城南有一處地方,那裡原本有一條溝渠,是爲了排出雨水用的,挖的很淺,多年不用早已廢棄了。
而呂不周與凌子歸這邊也已經找到了製作炸藥的師傅。
秦未澤看着地圖,仔細地思考着要如何做。
一旁喝茶的凌子歸笑着說道:“還是我的小不點最聰明,我就說吧,秦未澤怎麼能想出這麼好的辦法?”
立刻一記冷眼射了過來,可是凌子歸毫不在乎。
他纔不怕這秦未澤呢,大不了跑路唄。
拾歡也在一旁仔細地看着地圖,她也已經去過城南那個地方了,“未澤,我看過了,我們大致可以分爲七個點,沿着這一條溝渠埋下火藥。”
秦未澤仔細地標註出那七個點,接着說道:“可是這火藥的量要掌握好,不能多,也不能少。”
“放心吧,我找的可是最好的火藥師傅。”凌子歸笑嘻嘻地說道。
一直未發話的呂不周說道:“這個主意不錯,你們的想法也很好。但是有一點,那些村民會讓你炸開嗎?我可是聽說因爲當年他們覺得這個溝渠影響風水,所以才埋上的。而如今你們不但要挖出來,還要炸開,不怕他們造反嗎?”
拾歡覺得十分荒謬,一條溝渠就會影響風水,但是掩埋了溝渠之後,他們也並未擺脫饑荒啊。
“荒謬。”拾歡說道。
他們三人雖然也不信風水之說,可是這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不然找這些村民談一談,反正都已經受災了,再差能差到哪裡去?”拾歡提議。
秦未澤搖搖頭,“他們不會這麼想的。”
半晌,拾歡突然間眼中精光一閃,“其實這事情也好辦。”她看了看秦未澤,二人相視一笑。
秦未澤立刻會意,也輕笑,“的確,說好辦也好辦。”
一旁的呂不周也跟着點頭,可是看得凌子歸莫名其妙的。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好辦?”
“我真的很懷疑這紫玉山莊的莊主你是怎麼當上的。如果你的手下知道了你是如此一個草包莊主,會怎麼想?”呂不周在一旁悠然地熟說道。
凌子歸也不惱,“連你這種做春,藥的都能成神醫,我怎麼就不能做莊主呢?”
想要鬥嘴,他可不怕呂不周。
拾歡笑着看着他們二人,不過這凌子歸的形容還是十分貼切的。那縹緲丹不就是他研究出來的嗎?
“我們可以找一個人假扮風水先生,既然他們迷信的很,那麼我們將計就計就好。如果不開鑿運河的話,那麼這裡的饑荒定然還會出現的。”拾歡解釋着。
凌子歸點點頭,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所以拾歡走到他面前,說道,“子歸,這個事情還得由你來辦。”
“好的,我去找一個風水師傅。”
“不,我是要你假扮風水師傅。”拾歡笑眯眯地看着他。這件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萬一找了旁人假扮,傳了出去,肯定會招來村民的反對。
秦未澤也點頭,“的確,你去最合適。畢竟並沒有多少人見過你。只要稍微地打扮一下就行了。”
凌子歸同意了,這廝不但同意了,而且十分興奮。
這麼好玩的事情上哪裡找。
於是衆人又商議好所有的事情,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第二天一早,拾歡便開始給凌子歸“化妝”。她準備把凌子歸畫成仙風道骨的感覺。這樣一來更加地增強了信服力。
“好了。”拾歡放下手中的筆,轉而拿起鏡子讓凌子歸看了看。
凌子歸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拾歡,你這易容術學的真好。”
眼前嫣然就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道士,絲毫看不出凌子歸原來的樣子。
秦未澤倒是不意外,他不禁想起了曾經拾歡靠着她自己的這門技術可是把他耍的團團轉。
不過今日見了,他也不禁感嘆,真的很像,而且比起那些易容術來說,面部沒有那麼僵硬。
當凌子歸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衆人都不住點頭。
“怎麼樣,
我要是這樣上街的話,肯定我們凌家沒有人會認識我了。小不點,你教我怎麼畫的好不好。”
他剛要上前,便被秦未澤隔開了,“你還是不說話比較像。”
呂不周甩給他一本書,“好好地看看,一會兒好歹也說幾句像樣的話,村民們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凌子歸一昂頭,我自有辦法。
當他們趕到城南的時候,果不其然,村民們早就阻攔在那裡。聽聞要開運河,還要炸開這溝渠,這怎麼能行?
見寧王爺來了,百姓們紛紛行禮。
他們知道是寧王爺賑災救了他們,可是以爲比較年長的老者上前,走到秦未澤面前:“寧王爺,這運河開不得啊。若是一開這溝渠,便會破壞了此處的風水,會給大家招來災禍啊。”
“那本王問你,現在這溝渠可有開?”
“沒有。”
“那爲何你們還會遭遇饑荒?”
這下老者語塞,可是仍舊搖了搖頭,“王爺還是不要開這運河爲好。”
凌子歸裝模作樣地上前,一言不發,只是沿着這溝渠走了一圈。衆人都好奇地看着他的動作,可是沒有人說什麼。
他走完,轉而對那些村民說道:“是誰說的這條溝渠會破壞風水的?”
“當年我們這裡有這條溝渠,可是經常會有疫病發生。自從埋了這條溝渠之後,便什麼都沒有了。”
“那你們想沒想過,疫病是沒有了,可是饑荒爲何會來?”
聽了凌子歸的話,衆人面面相覷。他們好像並未考慮這個問題。
凌子歸一甩拂塵,假裝口中唸唸有詞。他的聲音很小,可是拾歡卻聽得真切:“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現身……”
不停地小聲重複,衆人都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這位老道士。
凌子歸突然間睜開眼,說道:“你們這裡之所以一直災禍不斷,不是這溝渠的問題,是因爲溝渠一直不順導致的。當年溝渠在的時候,也是長年淤堵是不是。”
那老者十分吃驚地說道:“道長真乃神人也。還請道長救我們。”
“只要把溝渠疏通了,你們的災禍自然就沒有了。”說罷,凌子歸不知怎麼弄的,突然間在他的身後弄出了一陣白煙。秦未澤一下子護住拾歡,衆位村民都看不真切。
等煙散了之後,哪裡還找得到凌子歸的影子。
衆人頓時跪地,“求神仙顯靈,保佑我們平平安安。”
“多謝神仙指點。”
……
拾歡有些無奈地看着這些人,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當人們無法解釋一個現象的時候,他們習慣性地會把這個現象歸於神靈的身上。
問題解決了,秦未澤很快便讓人開始動工。
火藥的量掌握的很好,很快運河的輪廓便已經出現了。如此看來,很快便可以把渭遠河的河水引過來了。
兩個月之後,成功地引入渭遠河水,拾歡真的很開心。而他們也要回京城了。
凌子歸自然是要跟着回去的,他早就大喇喇地坐在了拾歡的馬車上,有舒服的馬車,有小不點相伴,傻子纔去騎馬。
秦未澤一臉黑線,他原本想與拾歡享受二人世界的,可是這厚臉皮的凌子歸卻賴在這裡不走。
“小不點,這還真不錯。”凌子歸靠着那柔軟的馬車,說道。
“都是未澤準備的。”拾歡笑着說道。
凌子歸笑嘻嘻地看了看秦未澤:“寧王爺身驕肉貴的,所以屁股也十分嬌貴。看看這馬車都比一般的人軟很多。”
剛一說完,拾歡便覺得凌子歸以一個弧線的方式飛了出去。
秦未澤拍了拍手,冷聲對外面說道:“啓程!”
呂不周等不及要見靈兒,早就一溜煙兒地沒影了。可是凌子歸卻展開了對秦未澤的拉鋸戰。就是不讓他親近拾歡,
他們如同貓捉老鼠一般,不厭其煩。
拾歡倒是樂得看戲,畢竟回來的時候心情沒有那麼沉重,抱着遊山玩水的心態,還有這兩個男人在眼前晃來晃去,演戲給她看,還是不錯的。
很快他們便到了京城,秦未澤拉着拾歡回寧王府,而凌子歸則是去了寧王府一旁的那個府邸,走之前還不忘對拾歡說道:“小不點,你若是想我了便,知會一聲,我翻牆過去看你。”
秦未澤冷眼看着他,“皮又癢了!”
“寧王爺放心,我一定隨時光臨!”說完凌子歸一溜煙兒地沒影了。
結果第二日,當凌子歸想要去看拾歡的時候,氣的大罵秦未澤。他剛一上牆,便發現下面滿滿的都是弓箭手,連續幾次都是這樣,根本沒辦法進去。
這個腹黑的男人,居然暗中那排這麼多的弓箭手,真的想要把他變成刺蝟嗎?
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地享受與拾歡的二人時光了。
秦未澤一進門便迫
不及待地吻上了拾歡,這一路他都沒有吻過她,每次都被那討厭的凌子歸打斷。
拾歡笑了,任由他吻着。
終於在她氣喘吁吁的時候,秦未澤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看着那酡紅的臉頰,秦未澤心裡癢癢的。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他此番回京,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最最重要的就是把拾歡娶回家。
此番秦未澤賑災有功,又開鑿運河,秦鐸很是滿意。
看着朝堂上的兒子,秦鐸笑着說道:“此番寧王爺功勞最大,所以朕要好好地嘉獎一番。”
皇上都這麼說了,誰敢反對。
“謝父皇。”秦未澤一拱手,他一直在暗中觀察父皇的神情,可是他泰若自然,根本沒有任何的異樣。
若御黎川是被他救走的,那麼現在人在哪裡?是生是死?
“如此,未澤你自己說想要什麼。”論地位,秦未澤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論金銀珠寶,恐怕不足以讓他滿意。
秦未澤上前開口,“兒臣要娶韓拾歡爲妻,還望父皇成全。”
此話一出,衆人私下議論。一旁的韓驍也明白,這是不可能逆轉的事情。而且寧王爺對拾歡的心思他是看在眼裡的,原本想要讓拾歡在家裡多呆兩年,等過了十八歲之後再嫁人。可是那御黎川不依不撓,嫁給寧王爺也無妨。
而且韓驍心裡清楚,寧王爺是斷然不會傷害拾歡的。讓衆人都以爲他們成親了,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懷疑拾歡的身份了。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秦鐸看了看秦未澤,又看了看韓驍,笑着說道:“韓將軍,如此,你與朕便要成爲親家了。”
“恭喜皇上,恭喜寧王爺,恭喜將軍!”大臣們說道。
很快,聖旨便傳到了王府中。
秦未澤回來的時候,拾歡正跪在地上接旨。
待公公宣讀完畢,秦未澤過去扶起她,“這下,你可跑不掉了。”
“不一定哦。”拾歡調皮地說道:“你若是對我不好,我肯定會離開的。”
“你敢!”秦未澤瞪眼。
“怎麼不敢!”拾歡笑着看着他,比誰的眼睛大嗎?
他們二人相視而笑,秦未澤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真好,歡兒是屬於我的了。”
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大街小巷,凌子歸那叫一個傷心,站在牆上對着拾歡大喊:“小不點,你若是不想嫁給那個秦獸,我可以帶你走!”
拾歡滿頭黑線,可是秦未澤反倒是不在意,他美滋滋地看着那聖旨,琢磨着是不是把聖旨掛在一個明顯的地方。
那凌子歸居然一直喊一直喊,秦未澤有些不耐煩,接着便出去了,拿着聖旨在凌子歸面前晃啊晃啊。
“秦獸,你肯定是把小不點騙到手的!”凌子歸氣憤地說道。
秦未澤站在那裡,嘴角噙着笑容:“不管怎麼樣,小歡兒是我的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纔不要死心,你這隻臭秦獸,我一定不放過你!”凌子歸氣呼呼地說道。
不過轉而看到了拾歡,凌子歸知道她心中也是喜歡秦未澤的,不然怎麼可能這麼乖乖地待在秦未澤的身邊。
“小不點……”凌子歸可是眼淚汪汪地看着她,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怎麼看怎麼像是秦未澤拆散了他們這對似的。
秦未澤冷眼看着凌子歸,“小歡兒是我的!”
“哼,我纔不管,你要是敢對小不點不好,我一定把她搶過來,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凌子歸心有不甘。
就在他們二人交談的時候,拾歡突然間看到了站在角落裡的紅纓。
拾歡有些意外看到她,可是她的眼神分明是想要跟她說些什麼。紅纓的身份十分特殊,她原本就是太子安插的眼線,本想着刺探秦未澤的消息,最好能得到他的寵愛,迷惑他,可是到頭來卻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看了看秦未澤與凌子歸,拾歡走了過去,因爲紅纓的眼神中滿是哀求,所以她決定過去看看。難道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