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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寒之看着眼前的人,回想起了那日的事情。嘴角微微揚起,輕啓薄脣:“救命恩人談不上,舉手之勞而已。”
微風乍起,他負手而立,衣襬輕飄。梔子花瓣紛飛而下,宛如謫仙一般。眼眸澄澈見底,笑容如冬日暖陽,讓拾歡有些看醉了。
回過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日如果不是你出手,我早就喪命馬蹄之下了。結果當日還未來得及道謝,你就離開了。”
“你的手沒事了吧!”他問道。
拾歡舉起左手,“沒事了,已經好了。”
看着那已然恢復的手,簡寒之點了點頭。可是他記得當日那擦傷很嚴重,僅僅短短几日便復原且無疤痕。據他所知,只有呂不周那千金難求的藥方能有此功效。
既然再見到他了,怎麼也得把欠人家的還上。她從衣袖中拿出那方白手帕和二兩銀子,遞給簡寒之,“這個我已經洗乾淨了,這銀子是當日你幫我付的,還給你。恩人,謝謝你!”
他的做法倒是讓簡寒之有些刮目相看,一個小廝能做到有禮有節,倒是不多見的。他伸手拿過那方白絹手帕,並沒有拿那銀錢。
他手白皙修長,指甲修理的十分平整,很是漂亮。拾歡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那有些嬰兒肥的小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收好手帕,簡寒之說道:“這銀子就不必了,你好好收着。”
“那怎麼行,這錢是一定要還給你的。”說完也不管他要不要,直接塞到了他的手裡。
簡寒之笑了,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見她那麼堅持的眼神,便也不再推辭。
看着那倔強的眼神,他知道,如果他不收下,眼前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也罷。
“銀子我收下了,可是你不要再叫我恩人了,我叫簡寒之,你叫我寒之就好。”
“簡寒之……”她輕念這個名字,“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不自覺間說出了蘇軾的這句詞。
縹緲寂寥,孤獨無望,可是依舊不肯屈服。這是否也是眼前人的寫照?她悄悄地猜測着。
可是她真的不希望這就是他起名字的本意,這麼溫暖的人,不應該忍受這樣的孤獨。
簡寒之倒是有些愣住了,不想他一個小廝,居然能懂得這樣的詩句。很是難得了。
拾歡回過神,便看到了簡寒之讚歎的目光,微笑着看着她。
心臟似乎漏掉了一拍,她趕緊收回眼神。他的親和力太強,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才叫謙謙君子,比秦未澤那廝強了不知多少倍。
“你也喜歡蘇軾?”他溫潤如玉的聲音傳來。
“東坡詞,胸有萬卷,筆無點塵.其闊大處,不在能作豪放語,而在其襟懷有涵蓋一切氣象.若徒襲其外貌,何異東施效顰.東坡小令,清麗紆徐,雅人深致,另闢一境.設非胸襟高曠,焉能有此吐屬。”拾歡引述了《柯亭詞論》中的句子,在未穿越前,她可是對這些東西着迷的很呢。
可是當她說完便有些後悔了,因爲她已然看到了簡寒之那微微驚訝的目光。
喜大普奔,週三開始雙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