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推開了門,藍寄柔再想往裡看的時候門又被老夫人關上了,沒多久,老夫人從密室裡出來,那隻金色牡丹的髮簪又重新插在了她的頭上,老夫人關上佛堂大門的時候,藍寄柔纔開始擔心自己應該怎麼出去。
藍寄柔順着柱子爬了下來,她已經在房上呆了大半天,當她落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餓得腿在發抖,藍寄柔從門縫裡向外望去,三三兩兩的家丁正在清掃着院落,當看着窗上的窗閂時她突然有了主意。這時肚子開始抗議,藍寄柔對着佛祖拜了拜道:我餓了,希望佛祖不要怪罪啊。藍寄柔取了一隻香蕉三兩口就吞了下去,爲了不留現場證據,她只得把香蕉皮塞進了自己的衣襟內,藍寄柔散開長長的頭髮,摸摸頭說:“可憐這頭髮了,你們不要讓我太疼啊。”藍寄柔忍着痛仔細的拔了幾根頭髮,待到中午大家都扔下掃把去吃飯的時候,她推開窗子把頭髮栓到了窗閂上,她小心的提着窗閂跳了出來,然後輕輕的關上,慢慢的把窗閂放下來,藍寄柔把幾根長長的髮絲留在了外面,那幾根頭髮絲就這樣不被察覺的在秋風中輕輕擺動。
藍寄柔懷中的香蕉皮是在晚上準備就寢的時候才被發現的,藍寄柔竟然忘記自己懷中還有一隻香蕉皮,阿七笑道:“一隻香蕉皮你也藏?”
“這個是我跟大少爺去依紅樓偷吃的,不想放在懷中竟然忘了拿出來。”藍寄柔編謊道。
阿七的臉上又掠過一絲不被察覺的疑慮。藍寄柔卻得意的鑽進被窩,阿七又打探:“方公子和嬌嬌姑娘都做了什麼?”
藍寄柔還算不錯的心情又被打亂了,是啊,方文宣晚上到底和嬌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藍寄柔腦海裡突然充斥了那些她不想見到的畫面,藍寄柔擺擺手道:“少爺的事別打聽那麼多,睡覺。”
“不說算了,我覺得她們一定做了......嘿嘿,不說了,睡覺吧。”阿七矇頭大睡的時候藍寄柔卻又失眠了,她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似乎有方文宣和嬌嬌的畫面,他們緊緊的抱在一起,嬌嬌那狐媚的眼神和搔首弄姿的身體讓藍寄柔使勁的閉上了眼睛,她告訴自己:不要想這些,還是想想明天的計劃更實際些。
又是一個稍帶些涼意的早晨,藍寄柔起的特別早,阿七似乎還沒醒,藍寄柔搓着手徘徊在迴廊上等着婉兒的出現,遠處婉兒早已看見自己的阿貴哥哥,便疾步走來嬌氣的喊道:“阿貴哥哥。”
“婉兒。”藍寄柔耷拉着臉。
“怎麼了?是不是你妹妹出什麼事了?”婉兒擔心的問道。
“妹妹沒出事,只是我的後母生日快到了。”藍寄柔道。
“後母?”婉兒奇怪的問道。
“不瞞婉兒妹妹說,我老爹在家鄉娶了後母,可是妹妹又重病,只能靠後母照顧,還有幾日就是後母的生辰了,我若不表示點什麼誠意的話,恐怕妹妹無法得到更好的照料,後母對妹妹一直不太好,所以妹妹經常生病,而且這次後母也是寄信回來希望我能多寄些銀子回家去。”藍寄柔嘆了口氣。
婉兒聽到這裡不免落下淚來,婉兒記得自己曾聽過多少後母虐待孩子的事件,不免的想到自己未來的小姑子竟然受着這等委屈的時候她心軟了,婉兒從袖中掏出一些銀子說:“阿貴哥哥,這些給你的後母吧,讓他好生對待你的妹子。”
“你這是做什麼?這不是打我的臉麼?我怎麼會要女人的東西。”藍寄柔假裝生氣。
“阿貴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婉兒有些驚慌失措。
“其實婉兒,我倒是有件事情想問你。”藍寄柔用那深邃的目光火辣辣的盯着婉兒,婉兒突然一陣嬌羞道:“什麼事,阿貴哥哥儘管說。”
“我後母喜歡牡丹花,所以我想給她打一隻銀色的牡丹頭釵,但是我看街上的那些頭釵都不能入後母的眼,後母是個諸多要求的人,我這一時倒沒了主意,婉兒你有沒有牡丹式樣的髮簪,借給我去打一個。”藍寄柔乞求道。
“阿貴哥哥,我們下人從不帶牡丹的,不過老夫人倒是有一隻,我可以給你借下老夫人的髮簪。”婉兒道。
藍寄柔心想:老夫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命根子借給你呢。
藍寄柔擺擺手說:“不用跟老夫人說,我只想看一下畫個圖、,趁老夫人洗漱的時候把髮簪給我就好,如果婉兒去跟老夫人借的話,我怕老夫人深究起來會比較麻煩,而且老夫人如果知道我後母這種貧民百姓跟她戴一樣的髮簪她老人家心裡一定不樂意的。”藍寄柔分析道。
“恩好,阿貴哥哥你在老夫人屋外等,我去給你取來。”婉兒絲毫沒有察覺到藍寄柔的別有用心。
藍寄柔看着婉兒走進屋裡,婉兒輕手輕腳的把老夫人牀頭的髮簪拿出來遞給了藍寄柔,當藍寄柔拿到髮簪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成功在即了。
婉兒輕聲說:“阿貴哥哥趁着老夫人還沒醒你快些送回來。”
“恩,放心。”藍寄柔拿着髮簪鑽到了樹林裡,她取出石膏把鑰匙深深的壓在了石膏上面。
“你在做什麼?”背後有人問道。
藍寄柔嚇得手一哆嗦把髮簪給掉在了地上,藍寄柔默唸着: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她轉過頭看見的正是阿七,藍寄柔覺得自己跟阿七一定是八字相剋,因爲每次她鬼鬼祟祟的時候總是被阿七發現,藍寄柔迅速的把髮簪撿起來,遮在袖口裡說:“你沒事怎麼總喜歡悄悄的站在別人的背後?”
“是你沒聽到我的腳步聲。”阿七冤枉的說。
“你家少爺不用你照顧麼?”藍寄柔巴不得他趕快消失。
“我家少爺好多了,是少爺讓我給老夫人道謝的。”阿七解釋道他爲何會來到老夫人的屋外。
“老夫人還沒睡醒,我去給你叫,你等着。”藍寄柔匆匆的敲開了老夫人的門:“老夫人,阿七來了。”
婉兒開了門,藍寄柔迅速的把髮簪遞給了婉兒,可是這一切都被屋外的阿七看的真切。
“婉兒,是誰在外面?”老夫人被吵醒了,慢慢的起身。
“哦,是阿七。”婉兒撇撇嘴示意藍寄柔趕快離開,藍寄柔輕挑了一下眉毛意思是表示感謝,但是這在婉兒看來就是暗送秋波了。
婉兒對門口的阿七喊:“待我給老夫人梳洗完畢,你再進來吧。”
“是。”阿七很懂規矩他安靜的站在一邊,而眼睛卻一直盯着匆匆而去的藍寄柔。
“婉兒這髮簪怎麼有泥?”婉兒站在老夫人身後給老夫人梳着髮髻,老夫人拿着髮簪發現了在花瓣上有些泥土。
“會不會是您昨天去花園的時候沾上的呢?”婉兒很是心虛。
“或許吧。”老夫人並未在意。
就這樣婉兒替藍寄柔成功的複製了鑰匙,而婉兒卻並不知道這真正的緣由,只是憑着那股子對阿貴哥哥的信任和愛戀,她在藍寄柔面全已經完全沒有了抵禦能力。
藍寄柔用了半盞茶的功夫就配好了鑰匙,當她把鑰匙握在手心的時候,她默默的唸叨:“絲絲,你不會死了。”
西廂內,阿七剛剛拜謝了老夫人,就匆匆回去稟報錢公子。
“我發現阿貴很不地道。”阿七對錢公子說。
“有什麼發現?”錢公子突然坐了起來,似乎很是緊張。
“阿貴總是在說謊,而且我還覺得,他跟行刺我們的人有來往。”阿七很肯定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