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寄柔沒想到阿七竟然站在自己的後面,方文宣好久纔回過神來輕聲說:“阿七,在這兒做什麼?”
“你們翻牆了?”阿七問道。
“噓。”方文宣拉着阿七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大聲說話。
“這事說來話長,來,去我書房說話。”方文宣左右望了望似乎沒有人發現他們。
阿七跟着方文宣回到了書房,方文宣馬上把門關上,他說:“阿七,千萬不能把我出去的事情告訴老夫人。”
“方少爺,你真好笑,自家的大門敞着你不走,偏偏要翻圍牆,阿七實在不明白。”阿七似乎很關係方文宣的事情。
“不瞞你說,我喜歡上一個青樓女子,只是母親一直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沒有辦法才放着自家的大門不走。”方文宣說起來也不覺得羞恥,藍寄柔能從方文宣那帶着桃花般微笑的臉上看到了方文宣此次外出肯定有不小的收穫。
“方少爺放心,阿七不是多嘴之人,只是我醒來許久沒有看見阿貴,怕他是被人擄走了,所以我纔到處轉轉。”阿七道。
“擄走?誰會擄走阿貴?可笑,方家的主子都沒擄走還有人稀罕這些下人們?”方文宣自以爲是道。
藍寄柔聽到方文宣的話不免有些心寒,這個剛剛和幫他出逃的戰友,如今又成了他眼裡一文不值的下人,甚至連被擄走的資格都沒有。
”那可不一定,那天阿貴就被人......”阿七剛要說話,卻被藍寄柔打斷道:“少爺該趕快回屋了,要不少奶奶醒來不見少爺一定會鬧到老夫人那裡去。”
“阿貴說的對,我得趕快回去了。”方文宣打開房門像做賊一樣左右望望踮着腳尖便回了臥室,還好,李慕慈睡得很香,她根本沒有發覺自己的相公在自己熟睡的時候去找情人的事情,因爲李慕慈這幾天又找了別人家的少奶奶教自己如何留住相公的心,至於方文宜,李慕慈不是沒去找她,只是這幾天方文宜似乎總是很忙,忙得連孃家都很久沒回來了。所以李慕慈每天坐着轎子向她並不是很熟的夫人家討教些經驗,這來來回回之間也頗感勞頓,所以李慕慈睡的很沉。
看着方文宣溜走,藍寄柔說:“阿七,我們也回去吧。”
“你眼睛怎麼紅了?”阿七看着藍寄柔那雙哭紅的眼睛。
“哦,進了風沙。”藍寄柔揉了揉眼睛,他想擋住阿七那種讓人覺得犀利的眼神,藍寄柔每每遇到那眼神的時候總有一種被透視和想逃的感覺。
阿七跟皺着眉頭在藍寄柔的後面,他似乎在懷疑些什麼。
這次出逃算是成功的,方文宣很是得意,並且他已經開始計劃下次的出逃方案。
藍寄柔並沒有去補覺而是徘徊在佛堂的外面,藍寄柔看着緊鎖的門,她卻想不出進佛堂的辦法。
“阿貴哥哥,在這裡做什麼?”婉兒正提着一籃水果走來。
“哦,沒事。”藍寄柔低着頭要走,卻發現婉兒開了佛堂的門。
“你有佛堂的鑰匙?”藍寄柔喜出望外。
“是啊,這佛堂都是我打掃的,這不供奉的水果該換了。”婉兒指指一籃的水果。
“婉兒不如我跟你一起打掃吧。”藍寄柔心虛的問。
“阿貴哥哥,老夫人說過,這佛堂不能隨便讓人進去的。”婉兒一臉爲難。
“哦,哪算了。”藍寄柔打了退堂鼓。
“阿貴哥哥,你的眼怎麼腫了?”細心的婉兒看到藍寄柔哭腫的桃眼問道。
“我妹妹給我一封家書,說是我她得了重病,所以我......”藍寄柔道,她覺得奇怪的是怎麼平時自己幹活臉上沾滿了灰塵也沒有人提醒一下,倒是自己哭腫的眼睛卻引來這麼多人的關注?難道哭是男人的大忌麼?
“呀!你妹妹得了什麼病?”婉兒顯得特別關心。
“信中沒說,所以我才如此擔心。”藍寄柔嘆息道,然後藍寄柔靈機一動說:“我也是想接着給佛祖供奉水果的機會求求佛祖讓我妹妹儘快康復。”藍寄柔一臉的無奈。
“原來是這樣?”婉兒看看藍中的水果,帶着那屬於少女般的陽光微笑把籃子遞到了藍寄柔的面前:“噥!你去吧,爲你妹妹祈福,佛祖一定會保佑你妹妹的,佛祖很靈的。”藍寄柔看着婉兒,突然有一種很重的罪惡感,她是在欺騙一個未成年少女的心。
“謝謝,婉兒。”藍寄柔在心裡糾結了一分鐘不到,還是接過了籃子,她回以婉兒一笑的時候,婉兒心裡已經春心蕩漾了。
婉兒打開門說:“你進去把你妹妹做的好事都跟佛祖說一邊,佛祖聽了一定會救你妹妹的。”
“恩。”藍寄柔心裡那會想着什麼妹妹,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偷走千年人蔘。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藍寄柔便開始了行動,她放下籃子,四處找密室的所在,可是佛堂只有那麼大點的地方,除了一尊佛像幾柱清香之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佛祖後面擺放着幾張佛祖的壁畫,藍寄柔敲着每一塊牆磚,終於在第三幅壁畫的左邊藍寄柔敲到了空心的牆磚,藍寄柔掀開壁畫,裡面果然一道窄門,藍寄柔心想:哼,你個老太太總是說不能對佛祖不敬,竟然拿佛祖的壁畫做掩護。
“阿貴哥哥,好了沒有,我還要去伺候老夫人梳洗。”婉兒徘徊在門口。
藍寄柔看到門上一把古銅色的大鎖,那把鎖緊緊的把門鎖住,任藍寄柔怎樣推都推不開。
藍寄柔冒着汗,她想到病榻上只剩下一口氣還喊着自己名字的絲絲就急得頭大,藍寄柔死命的拽着古銅色的大鎖,即便她知道自己這麼做也無濟於事。
“阿貴哥哥,你怎麼還不出來?”婉兒輕輕的推開門,她卻找不到藍寄柔,藍寄柔已經做了樑上君子,她一定要拿到千年人蔘,所以她撞着膽子爬到了房樑上。
“阿貴哥哥走了,也不跟我說聲。”婉兒抱怨道,她拿起藍寄柔放在香臺下面的竹籃四處看了看便關上了門,藍寄柔就那麼趴在樑上,她要等老夫人,看着老夫人是怎麼把密室打開又把鑰匙放在那裡。可是她左等右等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終於她緊繃的神經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加上一晚上都沒睡,自己便在房樑上打起了瞌睡。
藍寄柔似乎聽到敲木魚的聲音,那聲音伴隨着自己醒來,藍寄柔揉揉眼睛,她剛想翻身卻差點憑空掉了下去,看見老夫人正跪在佛前敲着木魚的時候藍寄柔纔想起自己是怎麼爬上來的,藍寄柔瞪大了眼睛盯着老夫人,似乎自己並沒有被發現,老夫人閉着眼睛嘴裡默唸着什麼,老夫人唸了很久並沒有任何動作。
就在藍寄柔又要昏昏睡去的時候佛堂的門被打開了,元正那瘦長的身影劃過老夫人的後背:“老夫人,月底到了要發月錢了。”
“知道了。”老夫人並沒有回頭,她只是從默唸經文的空隙裡擠出這幾個字來,元正又關上了門,沒多久老夫人蹣跚着站起來,她把佛堂的門關好,擡起手從頭冠里拉出一根髮簪,髮簪是黃金打造的,上面是一朵金色的牡丹,老夫人把簪子一捋,那朵牡丹花便掉了下來,藍寄柔發現卸掉牡丹花之後就是一把鑰匙,藍寄柔不得不佩服老夫人的聰明才智,她每天都把鑰匙插在頭上,這樣既方便又安全,藍寄柔不由的挑了挑眉毛暗想:絲絲保佑我偷到那隻髮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