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暖心底一驚,隨即就推開院門,跑了進去。
靠的近了,許溫暖纔看清陸半城臉色蒼白的嚇人,閉着眼睛,躺在地上,像是沒了知覺一般,一動不動。
“陸半城?”她急忙奔過去,低聲喊了一句他的名字,然後就蹲下身,摸了一下他的腦袋,燙的嚇人。
男人太重,許溫暖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沒能將陸半城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她只好奔到屋裡,找了座機,給前臺打了一個電話,麻煩他們幫忙叫了一輛救護車。
……
醫院、病房裡,護士給陸半城打了點滴,就離開了。
許溫暖坐在病牀邊,盯着閉目沉睡的陸半城看片刻,就將視線移向了窗外。許溫暖望着黑沉沉的夜空,腦海裡再次響起陸半城剛剛和吳昊說的那些話。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背後,吳昊和陸半城前陣子打過一架啊……所以她在吃晚飯時,看到他脣角的傷口,以及臉上的那些淤青,都是出於吳昊的手啊……只是,吳昊是怎麼知道她和陸半城發生的那些事情呢?
許溫暖蹙着眉,想了片刻,最後就想到自己來麗江的第一晚,給電臺打的那個電話。
這個世界上,只有吳昊知道她喜歡那個夜間電臺的……只是,他和她都分手那麼久了,他還去關注那個電臺做什麼?
許溫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她忍不住扯着脣角,搖了兩下頭,然後就將視線落在了陸半城的手機上。
他真的是零度嗎?
許溫暖總覺得這個事情,太玄幻。
她在腦海裡設想過千千萬萬種零度,唯獨沒想到,零度居然是她最不期待的那一個。
她承認,比起一年多以前,現在的她,的確對陸半城的恨意沒有那麼強烈了,可她也沒做好和陸半城繼續有交集的準備,畢竟……放下並不代表着原諒。
許溫暖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忍不住拿起陸半城的手機,將他的大拇指放在了指紋處,解鎖後,就點開了遊戲。入眼,看到的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遊戲名:零度。
原來,他真的是零度啊……
父親是零度幫忙聯繫的人救的,他若是零度的話,那麼,救父親的人……許溫暖想到這裡,視線忽的就落在了陸半城的臉上。
他和父親的骨髓本身就是匹配的,大千世界,能有這樣的緣分,真的是一場奇蹟。
當時她還想,居然還有第二奇蹟,現如今看來,哪裡有什麼第二個奇蹟,其實是他。
難怪父親手術後的第七天,她見他時,他臉色那麼蒼白,手腕上還有打過吊針的痕跡,原來,他不是生病了,而是剛給她父親做完手術……
她爲了父親,登門去求他的時候,他態度明明很強硬啊,他怎麼忽然在背後偷偷地幫了她,還不讓她知道啊?
還有,spa會所……也是零度介紹給她工作,這麼長時間以來,她根本不知道背後投資人是誰,現在看來……大概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