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蓮雖然找到,但遲遲沒有開放,一直是花苞狀態,這更讓衆人心急。
張大有他們問說書人,說書人又說是實時機未到,只能靜靜等候。
而這一等,吳老頭的生日便先到了,張大有和吳小清一合計,決定給吳老頭好好過個生日,也算是帶來些喜氣。
吳老頭這些天以來,大半時間都是躺在牀上昏睡,清醒的時間並不多,說書人在他額間點下的那枚墨印,在抑制心魔的同時,也抑制了他的活力。
然而佛心蓮未開,這墨印也是唯一的辦法。
吳小清在船上照看吳老頭,張大有去城裡買來酒菜,順帶請了說書人一同來慶賀。
“老白,今天是我師傅的生日,你和我一起到船上賀賀吧。”張大有坐在說書人的攤位前,喝了一口茶,邀請着他。
說書人面露難色,“我其實輕易不能上靈船,上次已經破例,怎麼好再去呢?”
“還是去船上賀賀,這都不可以嗎?”張大有奇怪地看着說書人。
張大有再三邀請着說書人,說書人也終於鬆口同意。
張大有帶着說書人回到船上,金九也來了,他手裡提着一個禮盒,是爲吳老頭準備的禮物。
說書人一拍腦袋,“哎呀,我都沒有準備禮物!”
張大有笑了笑,“沒事,我想師傅也不會計較這些。”
吳小清接過她要買來的酒菜拿去廚房裝盤,自己又親自下廚做了幾個熱菜,一起端到了船艙的桌上。
而張大有已經開好酒罈,酒杯也都擺了出來。
吳小清和張大有去吳老頭的房中扶他出來,這短短的時日,吳老頭比原先更加清瘦,張大有摸着他骨瘦如柴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
大概是生日的緣故,吳老頭也很給面子,今天的精神看起來不錯。
“大家都快坐吧。”
吳老頭坐在椅子上,也招呼着其他人坐下。
張大有給衆人倒着酒,正要舉杯同慶,一起恭賀吳老頭。
“轟!”
船外突然傳來一聲驚雷炸開的悶響,整個靈船船身都跟着顫動了一下。
大夥也都驚異,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晴天驚雷?
而吳老頭聽到這雷聲,忽然渾身一震,猛地站起身來,最終發出一聲長嘯。
“啊——”
這聲音震耳欲聾,大家紛紛擡手捂住耳朵,而血紅又爬滿吳老頭的眼眶,眼角變得猩紅,表情也逐漸猙獰,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他額尖的那枚墨印,竟然憑空漸漸消散。
這是心魔發作的徵兆!
說書人頓時臉色大變,還來不及開口,吳老頭就停止長嘯,轉而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吳老頭的笑聲中滿是癲狂,吳小清一把抓住他的手:“爺爺,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要嚇小清啊!”
“給我滾開!”
吳老頭冷眼看着吳小清,一把將她推開。
“師妹!”張大有大叫着跑向吳小清。
金九也站起身,一臉嚴肅的看着吳老頭,拿起放在一旁的長劍,隨時準備動手。
說書人袖子一抖,那根赤金色毛筆順着袖管滑到他的手中,他顯然打算故伎重施,再給吳老頭點下一點墨印。
說書人提醒衆人:“大家小心,現在吳老頭已經又被心魔控制了!”
“哈哈哈哈哈——”
吳老頭仰頭猖狂大笑,眼神冰冷狠厲,目光冷冷的掃過衆人,寒聲道:“你們想消滅我,做夢去吧!”
“大家一起上!”
說書人擡起手中毛筆,就朝吳老頭刺去。
吳老頭一拍桌子,便將桌子掀翻,菜餚碗碟破碎一地,場面頓時一片狼藉。
張大有護着吳小清來到安全地帶,金九也擡劍刺向吳老頭。
而這一次,心魔知道自己再不反抗就要被消滅,所以反撲得十分厲害,下起手來也更加決絕。
“乒乒乓乓!”
吳老頭一手揮舞煙槍,抵擋金九刺來的長劍,一手拂袖,抵禦說書人的毛筆。
船艙內地方本就不大,三人打鬥起來,桌子椅子都被禍及,碎裂一地。
“爺爺!”
吳小清朝着吳老頭哭喊,希望吳老頭能清醒過來,然而對於她的哭聲,吳老頭沒有絲毫反應。
“大有,你先把小清帶走!”金九忽然說道,張大有和吳小清待在這裡,他們不好施展開手腳,更別提能制服吳老頭了。
張大有扶着吳小清:“師妹,我們先到船頭去。”
“轟!”
船外又傳來滾滾雷聲,張大有快步來到船頭,赫然發現外面的景象已經大變,此時天地昏黑,運河之上水浪翻卷,猶如大海里的驚濤駭浪,靈船也在起伏的水浪中上下顛簸,張大有連忙用控船靈珠,控制靈船平穩。
吳小清扶着船杆,看到周圍的景象,臉色也變得煞白,“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地就變了天?”
天際烏雲涌動,雷聲陣陣,電蛇奔馳,狂風一陣接一陣的吹來,顯然一場暴雨就要來臨。
這突如其來的反常天氣,加上吳老頭的心魔發作,讓張大有心亂如麻,根本無法靜心思考。
“譁!”
一道水浪拍擊在船身上,打得靈船一陣搖晃,張大有腳下不穩,險些摔倒,連忙提醒着吳小清:“師妹,你要小心把船杆抓好,千萬不要鬆手!”
吳小清抓着船杆,見靈船搖晃得這麼厲害,忽然想到了佛心蓮,還在房間裡。
“師妹!你要去哪裡!”
張大有正全心操縱着靈珠,發現吳小清忽然轉頭就往船艙裡跑去,他想要去追,但是此時又無法脫身,水浪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等下靈船都可能被拍翻!
張大有心急如焚,看着四周遼闊的水面,心裡愈發覺得不對勁,因爲此時運河上除了他們靈船之外,竟然沒有別的一艘船隻!
吳小清回到船艙內,大聲喊道:“爺爺,你快別打了,現在外面發生了異常情況!”
而吳老頭聽着雷聲,只嘿嘿一笑,“看來雷暴就要開始了,靈船已經橫渡陰陽,你們就給我都待在船上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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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頭說完,煙桿一甩,逼退金九和說書人,而後疾步跑到旁邊的窗戶,縱身就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