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避風頭

吳小清聽了張大

有的話,皺起的眉頭才稍稍舒展,嘴角微微扯動,終於肯開口喝藥了。

可是,這藥太苦了,吳小清強忍着不適,喝到一半停了下來,“師兄,我不想喝了,這藥太苦了。”

張大有溫聲哄道:“師妹聽話,這是最後一副了,喝完之後就不用再喝了。”

吳小清盯着張大有:“真的嗎?可是你昨天也明明說是最後一副。”

張大有一笑:“這一副藥可以煎兩次,這就是最後一碗了,師妹,真的,我沒有騙你。”

吳小清這才硬着頭皮,將剩下的藥勉強喝完。

吳小清喝完藥,又說想睡一會兒,張大有幫她蓋好被子,端着藥碗走出房間輕輕,帶上房門,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郎中說了,吳小清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如今生的是心病,然而如果病在身上,還有湯藥可以醫治,但這心病,就需要心藥醫,郎中表示自己無能爲力。

金九這兩天在外奔走,四處尋找着吳老頭,吳老頭是在被心魔控制的狀態下逃走的,而且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回到船上,說明他還在與心魔進行抗爭,萬一心魔失控,肯定又會傷人,所以金九不敢鬆懈,一路追查着吳老頭,可是沒有發現絲毫蹤跡。

如今船上只剩下張大有和吳小清兩人,吳小清在房中休息,張大有就孤零零的坐在船艙內,翻看着木盒。

現在吳小清生着病,他也分身無暇,只能研究木盒,希望它能給自己一些提示。

“少爺,少爺,你在嗎?”

船頭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張大有一聽,連忙放下手中的木盒,起身走了出去。

張大有走在船頭,發現原來是府上的管家德叔,正站在船邊,一直朝靈船這邊張望。

張大有見德叔過來,心裡納悶,開口問道:“德叔,你怎麼來了?”

德叔看到張大有出來,上下仔細打量一番,然後臉上明顯像是鬆了一口氣,道:“少爺,還好你沒什麼事。”

張大有奇怪道:“我能有什麼事?”

德叔走過來,壓低聲音道:“少爺,如今城裡都傳開了,吳師傅現在是殺人犯,還在畏罪潛逃,老爺和夫人說如今靈船是個是非之地,讓你趕快回府裡去,不要在這裡呆下去了。”

張大有一聽,立刻皺起眉:“德叔,這靈船好好的,怎麼變成是非之地了?我師傅現在失蹤,牀上就我和師妹兩個人,我怎麼能丟下她一個人,跑回府裡去呢?而且,我不相信爹孃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

德叔臉色微變,看出張大有似乎不願意離開,連忙勸道:“少爺,老爺和夫人也相信吳師傅不是那種人,但是你要知道,人言可畏啊!夫人也說了,你可以帶着小清姑娘一起回去,但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就當是避避風頭吧。”

德叔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張大有陷入沉思,此時,往日吳老頭淳淳教誨的面容出現在他眼前。

張大有下定決心,斷然拒絕道:“德叔,不,我不能回去,如果我帶師妹回去的話,這船就沒有人看着了,師傅不在,我就要替他守好船,照顧好師妹,而且我們待在靈船上,遠離城裡的那些事,纔是避風頭,如果現在跟你們回城裡的話,麻煩就更多了!”

德叔一聽急了,還想再勸:“少爺!”

張大有一擺手:“好了德叔,你不用再勸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就這樣回去,把我的話轉告給爹孃吧。”

德叔見張大有語氣堅定,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從小看着張大有長大,深知張大有的性格,知道自己再怎麼勸,他也不會聽的。

德叔是趁着夜色連夜趕來,此時張大有不願意跟他回去,只好又匆匆離開,返回城裡覆命。

張大有望着德叔離開的背影,眉頭緊緊皺起,他又一次感受到什麼叫世態炎涼,當人落難時,往昔那些親近的人都紛紛唯恐避之而不及。

但是,那晚吳老頭自己與自己做鬥爭的情形給張大有的印象太過深刻,事後金九又告訴他是心魔的原因,張大有雖然不懂心魔是什麼,但是他堅信吳老頭變成這樣並不是出於自己的本意,他的師傅,還是那個爲人正派的師傅!

吳老頭雖然失蹤,可依舊有人來船上換取寶物,而吳老頭不在,自然是由張大有來主持儀式。

這天來的是一位年輕男人,看他的穿着打扮,像是富家子弟,不過他面生得很,張大有從來沒有在城裡見過這號人。

如今處於特殊時期,張大有也沒有心思去打聽這些事,他照例點燃三炷香,然後板起一張臉,擺出吳老頭的嚴肅模樣問他:“說吧,你想換什麼?”

這位公子咳嗽一聲,表情有些扭捏,似乎不好意思:“那個,我想……”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張大有根本聽不見,不禁皺起眉,沉聲道:“你要換什麼?說大聲點,不然我根本聽不清,而且時間有限,你想要換寶物,動作就快一些。”

這公子一聽,紅着臉道:“我、我想換風月寶鑑。”

“風月寶鑑?”張大有聽這名字,只覺得陌生,不確定船上有這寶物嗎?

這公子還以爲張大有是跟他確定,於是重複道:“沒錯,我就要風月寶鑑!”

“呃,你稍等。”

張大有說完,瞥了一眼三炷香,轉身匆匆上了二樓。

走進二樓庫房,張大有望着一排排貨架,突然犯了難,這庫房裡的寶物衆多,吳老頭領着張大有隻識別了一小部分,還有一大半是張大有沒有碰過的,其實吳老頭讓張大有來拿寶物,都會告訴他在哪個貨架第幾個,可現在吳老頭不在,張大有隻能憑感覺去尋找。

靈船裡的這些寶物,根據珍貴程度,被劃分爲天地人三類,貨架也分爲天字號,地字號,人字號三類。

不用說,天字號貨架上的寶物,都是最爲珍貴的。

而這風月寶鑑名頭聽起來也挺厲害的,所以張大有就現在貨架上尋找,可是時間有限,張大有越找越急,而這越急也就越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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