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張大有還是從小南門出城,可是還沒出城就被人攔下了。
“張大有,站住!”
幾名警察將張大有攔下,板着一張臉,“請跟我們回警察局一趟。”
張大有看了一眼城門外也有幾個警察在巡視,逃脫的機率幾乎爲零,只能嘆了口氣,跟着這些人走了。
“少爺!”旁邊的下人一臉焦急,想要上前被警察攔下。
“你先回去吧,你家少爺我不會有事的。”張大有朝下人招招手,反正他行得正坐得端,人又不是他殺的,他不必心虛。
警察局
警察局局長和錢大富坐在上座,林隊長都只能站在一旁。
“局長,張大有帶回來了。”
一名警察走進來報告。
局長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站起身來,腰間的皮帶緊緊地繃住,“讓他進來。”
張大有走進屋裡,看到局長和錢大富,問了聲好。
局長也沒有臉色,張家在城裡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局長可不想得罪人。
局長面帶微笑,和顏悅色地道:“張大有啊,事情是這樣子的,今天叫你過來,是想你再仔細說說發現屍體時的具體情況,那能不能有啥線索,方便我們查案。”
錢大富坐在一旁,渾身籠罩愁雲慘霧,整個人看起來陰沉沉,一雙眼緊緊盯着張大有,讓他覺得很不自在。
林隊長站在一旁,局長在這裡,他就跟貓見老鼠一樣,乖巧得很。
張大有站在局長和錢大父面前,又把那晚如何發現屍體,第二天又是如何運進城裡來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局長皺眉:“這麼說,能證明是你把屍體釣上來的,只有你們船上的人?”
張大有聽到局長語氣中的懷疑,頓時不悅,“局長大人,我發現屍體後,還把他送進城,是出於一片好心,不然我大可以隨便找個地方把他埋了。”
錢大富突然出聲,聲音沙啞,“你就應該把他找個地方埋了!”
事到如今,錢大富反而還寧願女婿一直失蹤,這樣女兒也不會再受到刺激,吐血而亡。
錢大富說了這話之後,張大有不知道說什麼叫,像是錯都在他身上一樣。
局長連忙圓場:“好了好了,我們先不說這個,我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把屍體弄上來的呢?”
張大有一口咬定:“釣上的。”
局長繼續問:“可是河水那麼深,他身上還捆着石頭,你是怎麼釣上來的?”
普通的魚竿根本無法承受那種重量。
張大有:“就那樣上來的。”
局長一臉難色。
“你必須說清楚!”錢大富赫然起身,情緒瞬間變得激動,“不然我就可以懷疑你是殺人兇手!”
張大有氣笑了:“錢世伯,先不說以我的身份爲什麼要這麼做,再者我都不認識你女婿,又跟他無冤無仇的,我爲什麼要這麼做?而且如果是我殺了他,我又何必把他送到這裡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張大有可不背。
林隊長和局長都暗暗點頭,確實,有哪個犯人會蠢到這種地步?
可是,錢大富如今明顯鑽了牛角尖,死死咬着張大有不放,女兒的事給他的刺激太大,精神明顯不對,他必須找到一個人發泄,現在張大有又無法說清,在他的眼中看來,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錢大富這幾天都沒休息好,所以一激動就開始喘氣:“你肯定是記恨之前向嬌嬌提親,被嬌嬌拒絕了,才用這種方法,來破壞她的婚事!報復她!”
林隊長和局長聞言一驚,齊齊看向張大有,還有這事?
張大有一臉冤枉,“我什麼時候跟錢嬌嬌提過親了?”
張大有覺得莫名其妙,他雖然之前有紈絝敗家的名聲,可是也看不上錢嬌嬌那種刁蠻任性的女人啊,怎麼可能去以前,他的印象裡也根本就沒這回事!
錢大富斬釘截鐵:“怎麼沒有!你娘之前明明派媒人上門來提過親!”
張大有他娘秦素還真的去提過親,不過不止錢嬌嬌,城裡幾個大戶人家未出閣的小姐,秦素都有派媒婆去探過口風,這婚姻講究門當戶對,當時秦素就一心想給兒子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可誰知道,一聽是張大有,就都拒絕了。
這麼多家提親被拒絕了,秦素也受了打擊,自然就閉口不言,更加沒有再跟兒子說,怕傷他自尊。
張大有不知道這事,又被林隊長和局長目光注視,他們都知道錢嬌嬌的大名,可是就算這樣,也拒絕了張大有。
張大有頓時覺得臉上發燙,據理力爭:“錢嬌嬌那麼刁蠻任性,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她,我怎麼可能會去提親,就算真的有,也肯定是我娘揹着我去的!”
秦素一直到處幫他張羅婚事,張大有多少還是察覺到了一些。
“什麼!你敢說嬌嬌刁蠻任性!你敢說她的壞話!”
錢大富陡然睜大眼,彷彿被觸碰到逆鱗,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樣,朝張大有撲過去,嘴裡還在喊:“我跟你拼啦!”
張大有畢竟年輕,一下就敏捷地躲開,錢大富撲了個空,卻收不住腳,瞬間撲倒在地上,摔了一覺,頭一歪,昏了過去。
“老爺!”
錢大富帶來的五位家丁見此,兩人連忙跑到錢大富身邊檢查情況,剩餘三人撲向張大有扭打起來,警察們連忙上前拉扯也被波及捲入,警局裡頓時亂成一團。
吳小清從午睡中醒來,卻覺得更加疲憊了,不猶皺起眉,這兩天渾身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又說不清具體是哪裡不舒服,讓她的心情很煩悶。
吳小清拍拍臉,強迫自己清醒,不能再睡下去了,下船坐在梳妝鏡前梳頭髮,梳着梳着,那她看不到的地方,一根頭髮落到地板上,陽光照進來,居然是一根白頭髮!
不過就是一根,而且吳小清也沒有發現,梳完頭髮之後,就去找吳老頭了。
“爺爺,我總覺得這兩天身體有些不舒服,你給我看看吧。”
吳小清本來是不打算麻煩吳老頭,怕他擔心,可是又怕小病拖成大病,到時候會給大家添更大的麻煩。
吳老頭看向吳小清,“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吳小清皺起眉:“我也說不清,就是覺得身體不得勁,總想睡覺,很疲憊。”
吳老頭給吳小清把了把脈,“小清,從脈象上來看,你沒什麼異常,可能是氣虛,回頭讓大有給你釣條魚,熬些魚湯,補補身子。”
吳小清臉一紅,“爺爺,我自己也會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