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大姐夫不是那麼挑剔了,但是我們逛了沒多久,曾翔就再一次歇菜,未蘭看我們興致頗高,有點抱歉地說:
“不好意思啊,薇薇。本來是我們來招待你們的,只是曾翔他有些累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歇歇腳?”
我正在興頭上,哪裡肯罷休。衛堯看出我的心思,說:“沒關係,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休息,難得一個週末還要陪我們。其實我想再陪她轉一轉,你就當是給我們倆一小會單獨相處的時間,怎麼樣?”
我害羞,這個衛堯……!
未蘭忍不住笑了,順勢說:“那好吧,你們倆好好逛,我就和曾翔先回去了。”
我紅着臉,說:“去吧去吧。”
未蘭剛要走,忽然想起什麼,問我:“薇薇,你們時候離開Q市?不然到時候通知我,我送你們吧。”
我急忙擺手:“不用,我們明天就走了,衛堯也該回去上班了。而我是跟同事一起回去,有人陪你放心吧。”
未蘭點點頭,我揶揄:“再見就是你們的婚禮啦,準新娘,好好在家裡待嫁吧,嘿嘿?”
她甜甜一笑,對我揮揮手,帶着曾翔離開了。
“走吧,打發了兩個電燈泡,我來陪你好好轉!”衛堯將我的視線吸引了過來,指了指這條商業街,說:“這裡轉不夠,我們再去別的地方,包你瀟灑。”
我大手一揮,歡喜道:“走着!”
於是,衛堯真的陪我逛了一下午,同時兼當男朋友、拎包的、以及自動ATM,難得兩個人能在一起手牽手溜達,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也只有合適的機會下才能夠實現。
正因爲如此,我們才更加珍惜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
晚上6點,按着約好的,吳用請吃飯。衛堯硬要跟着,我猶豫說:
“這……好嗎?”去吃飯的都是同事,帶這個家屬算怎麼回事,蹭吃蹭喝麼……
衛堯十分有理:“你想啊,我們中午已經見過了,你不帶我去,吳用肯定會問的,你忍心把我一個人丟棄在賓館嗎?”
說完,他竟然還對我可憐地眨眨眼睛,好吧,被他這招以退爲進吃的死死的。
衛堯總是有辦法讓我妥協,我想,帶着就帶着吧,反正去的都是熟人,也沒什麼尷尬或者不好意思的。
等我和衛堯一前一後到時,莊澤亮還有蔡驍還沒到,只有他們兩個在。
果然吳用對我說:
“我還想提醒你讓你別忘了帶上你男朋友,看來不用我提醒了?”
我微窘,道:“嘿嘿,我們兩個一起過來騙吃騙喝,總監不會肉痛吧?”
吳用淺笑,對衛堯說:“衛總監,你這個女朋友可是很難伺候啊。”
“您說笑了,薇薇只是有時候調皮而已。”
我擺擺手,說:“哎呀,都是老熟人了,還這麼客套。互稱名字就好啦,敬來敬去好生疏。”
衛堯笑而不語,吳用也不說話,兩個人眼神裡似乎有些我看不懂的東西,在我忍不住去探究的時候,韓雪起身說:“薇薇姐,我們去看看點些飲料
吧。”
“哦,好。”
跟着韓雪去找服務員點酒水,韓雪卻總是看着酒水單發呆,我連問她好幾次要什麼果汁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我忍不住問:
“韓雪,韓雪?你怎麼了?”
她回過神,掩飾說:
“在想一下事情,無關緊要的事情。”
“哦……”韓雪集中精神去看單子,我忍不住說:“這一週你都是沒精打采的,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她眼神裡閃過一絲憂鬱,可是卻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迴避我說:“沒有,可能是天氣太熱了,身體有些吃不消吧。”
我也不好多問,我們兩個點完酒水,默默地回去,包廂裡又多了兩個人,自然是莊、蔡他們兩個。
吳用已經提前點好了飯菜,見人齊了就吩咐服務員開始上菜。
蔡驍心繫韓雪,飯桌上一直很殷勤,不停地找話題聊;吳用和衛堯也是不是交談幾句,感覺總像是隔了一層什麼東西;只有我和莊澤亮一直在埋頭苦吃。
轉盤上有我最愛吃的糖醋小排,就是離得有些遠,吳用看見一面和衛堯說話,一面不着痕跡地幫我轉了過來,我剛想動手,衛堯已經代勞給我夾了一大筷子放在我的碗裡,我歡喜道:“謝謝。”
“不客氣。”
“不客氣。”
就聽見吳用和衛堯同時說道。
氣氛乍然靜了下來,衛堯頓了一秒,對我說:
“你今天吃的東西不少,晚飯少吃一點,不然晚上回去會漲肚。”
他的話語柔柔的,就是普通的平常話,在我聽來如同天籟,我“哦”了一聲,卻聽見蔡驍笑着說: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林顧問也有這麼小鳥依人的一面。”
我登時紅了臉,故意兇巴巴地看着他,說:“你的意思是平時我對你們不溫柔嗎?”
蔡驍揶揄:“當然不是啦,不過林顧問在工作上爲了審圖可是沒少折磨我們,嘿嘿。衛總,恐怕也只有你降服得了她了。”
蔡驍口無遮攔,其實就是調侃,誰知衛堯一板一眼地說:“采薇不需要我的降服,她是心甘情願的。”
“……”
衛堯……他真實語不驚人死不休,愣是噎得蔡驍沒話說。
飯吃的興致缺缺,儘管有蔡驍一直在活躍氣氛,但是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怪怪的。打車回去的路上,衛堯抱着我似乎有心事,我抵着他的肩膀仰起頭看着他的側臉,好嘛……臉長的都快變身某種動物了……
“阿堯,想什麼呢?眉頭皺的都快變成老頭子了。”
衛堯低頭看看我,說:“想不通一些事,所以多思考了一下。”
“是什麼?”
“我在分析趙希哲,他……究竟是誰。”
我眼前一亮:“你有眉目了?”
“暫時還沒有,只是隱隱有一個念頭。不過這也太扯了……”
我越來越好奇,問他:“你快點告訴我,你覺得他是誰?”
衛堯拗不過我,說道:“我怎麼覺得,趙希哲
應該就是吳用呢?”
“你瘋了吧?”我想也不想就說:“這怎麼可能?”
衛堯好像也對自己這個推論百思不得其解:“我也覺得我瘋了,可是除此之外,還怎麼解釋趙希哲的無影無蹤呢。或許這個名字就是他杜撰的,又或許吳用原名叫趙希哲?”
我有些無奈:“你是越說越離譜了,吳用和韓雪是兄妹,他怎麼可能是趙希哲?這說不通啊。”
“可是你注意到韓雪的眼神了嗎,欲蓋彌彰地戀慕和隱忍,那不是裝出來的。今天在餐桌上,吳用幫你轉個菜,韓雪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你。那分明是對待情敵的目光。”
有嗎?我仔細回想當時的情形,好像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或許是他們兄妹關係太好了,韓雪吃醋了吧。”
“你跟我講過,吳用以前對你說他和這個妹妹以前關係相交併不深,這跟你現在的推測相矛盾。再來說你看今早上對韓雪盛裝打扮,又怎麼解釋呢,你說過她這樣精緻修飾一定是爲了去見很重要的人,然後我們就碰見她和吳用在一塊。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她的手是搭在吳用的胳膊上的,在看到我們以後,很快就分開了,就像是不想讓我們看見一樣。”
衛堯說的細節,一點一點在我的腦海中放大,可是我依然不可相信:
“除了這些呢,這麼猜測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了……等等……”我忽然對上了一條,說:“你還記得我跟你說我去打聽韓雪以前事情時候,那個老奶奶跟我說的話麼,她說韓雪是‘烏爾’家的,這個‘烏爾’……怎麼解釋?”
烏爾——吳用?
衛堯和我想的一樣,他篤定說:“沒準就是吳用。”
我心裡亂糟糟的,嘀咕道:“那更說不通了啊,他如果真的是……趙希哲,那他爲什麼要對我撒謊,繞這麼大個彎,當時就說韓雪是他女朋友又怎麼了,他沒必要撒這個謊。”
衛堯不語,我繼續說:“而且你也說過,這個幕後的人一心想要破壞兩個公司的合作,如果是吳用,如果他真的想破壞,他又何必那麼費力地爲友創項目付出這麼多,直接袖手旁觀不就得了?”
“你說的這些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或許是我們想差了。就像你說的,他們就是關係很好的兄妹。趙希哲……另有他人。”
我有些煩悶,有點生氣地說:“阿堯,我不想這麼沒憑沒據地去亂猜一個人,這樣的猜忌會影響我的判斷,你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他了。我真的不能相信他真的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好了好了,我不瞎猜了,一定是我想的不對。吳用是個正人君子,做事大方利落,光明磊落,他在EMT工作了很多年,我也不相信他就是那個人,剛纔的話你就當我是胡言亂語,好不好,別心煩生氣。”
我無奈,皺眉說:“衛堯,你該不會是因爲覺得吳用有可能對我有好感,就這麼胡亂猜測他吧?”
說完這句話,我就有些後悔,真是果汁喝多也會說醉話!我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冒出來這麼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