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晴不停地對烏純純使顏色,詢問這是什麼情況,而烏純純聳聳肩,表示我母雞呀?
“對了,承德殺人案查的怎麼樣?”裴依錦換了一個話題,順帶爲烏純純喝光的水倒了一杯。
裴名華一聽問的是正事,立馬正襟危坐,坦言道:“死的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人,而且昨晚又發生了一批。”
“邢知府怎麼說?”
“沒有任何頭緒,而且皇兄上次去是不是做了什麼事,他好像很怕我。”裴名華這次去找邢知府扮演的是三皇子的另一個侍衛,但是他一說自己的名頭,邢知府就一副慘絕人寰的樣子,讓他覺得皇上估計是做了啥喪心病狂的事。
“也沒什麼,就是讓他在日頭下跪了幾個時辰,順便拿某人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罷了。”
此言一出,三方震楞,這還叫沒什麼,這明明就是折磨加恐嚇好嗎,裴依錦,身爲得道高僧,你這樣真的好嗎?
裴名華不說話,他覺得自己不該把名頭借給皇兄,這事要是傳開,他良好的形象估計要有點缺口了。
“皇上……爲什麼你要拿三皇子的名稱去嚇唬人呢?”烏純純有點打抱不平的說道,做人要實誠,要行不改名,做不改姓。
裴依錦收起笑容,嚴肅的說道:“他的名字比我的名字好用,而且如果後期出了什麼事,責任在他身上,身爲朕的子民,要時刻做好爲朕犧牲的準備。”
這……事情都還沒發生,就已經想到犧牲,喪心病狂,太喪心病狂了,烏純純認爲,裴名華的心是崩潰的。
“皇兄,真有先見之明……”
“哪裡哪裡!”
裴名華苦悶的喝了一杯茶,搞了半天在這裡等着他了,難怪昨晚孟丞相飛鴿傳書過來,斥責了他一頓,說他多管閒事。
當然,烏純純是不知道裴名華已經挨訓了,她現在只能看清一件事,那就是皇上其實也不算無心,最起碼他還是叫人查了這件事。那她是不是要跟他道歉。雖然他的做法太害人了一點。
彼時,四人互相干瞪眼,烏純純覺得再賴到閣也不是回事,於是打算攜手王木晴告退,可是嘴上還未說,裴依錦就先她一步開了口:“王美人,現在有空,可否陪朕遊園?”
王木晴有點不知所措的指了指自己,又無助的看向烏純純,烏純純是很想救她啦,但是裴依錦開口,她選擇閉嘴,她的義氣在裴依錦面前就是堆狗屎。
求助不成,王木晴只能答應:“好的,皇上!”
王木晴就這樣被裴依錦帶走,留下烏純純與裴名華,兩人相見,雖不像前兩次針鋒相對,但也是頗爲尷尬。
“你這次來這裡找我,怕不只是開看我這麼簡單。”裴名華先開了口問。
烏純純想了想,還是把那天在後看到的一些事情,和隨後發生的一些事避‘重’就輕的說了出來。
聽了烏純純話的裴名華先是遲疑,後是凝重,最後就是疑惑:“你來這裡的目的其實是叫我查案?”
“不是,我是想你好歹也是三皇子,應該能幫湯婆婆求情。”
“你想讓我跟邢知府說,叫他們把她放出來。”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總覺得邢知府害怕湯婆婆,好像是湯婆婆抓到他什麼把柄一樣,死活不讓她出,並且湯婆婆並不像他嘴中說的那麼瘋癲。”烏純純說出了心中的猜疑,她不是傻二楞,她能看的見邢大人的難色以及叫他身邊的人出去做手腳。
“你說湯婆婆原本住哪?”裴名華忽然問道。
“住在城東姻緣樹下面的一個房子,房頂還被大樹壓塌了不少。”
“你猜,昨晚那一批人在哪裡死的?”裴名華故作懸疑的問道。
“不會是湯婆婆的屋吧。”這麼一問,多半是這種情況。
“想什麼,那屋沒人進去,更不會死人,死的不過是那屋旁邊開的糧油店。”
“好吧,那你覺得你求情能把湯婆婆放出來嘛?”烏純純殷切的問道。
裴名華搖了搖頭,說道:“孟丞相飛鴿傳書,叫我少管閒事,估計是邢知府請動了孟丞相,我現在做事也不能太過明顯。”
“怎麼什麼事都有他一腳。”烏純純惱火的說。
“就算沒有他一腳,也跟孟丞相的門生有關,要知道整個朝廷,孟丞相的門生就有好幾十個在職爲官,而且做的都是要職。”
烏純純更是惆悵了,只要牽扯到孟丞相,一切都難辦。
“你是孟丞相的侄子,你要是去拿孟丞相的把柄,有幾成?”
“零,孟丞相的把柄要是那麼好拿,早就不會權傾朝野,最起碼你們烏家就不會讓他那麼逍遙。”
烏純純想了又想,也是,要是孟丞相有什麼風吹草動,爺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那難道他沒有任何嗜好?”烏純純不信邪的又問。
“據我所知,沒有,不喝、不嫖、不賭,遇事冷靜,做事縝密,就連家室也只娶了孟嬌嬋母親一個,而孟嬌嬋的母親深居簡出,除非一些大型的皇室聚會,基本不出世人面前。”
這種人真是絕了,爲官再清廉,也會有些小癖好,而孟丞相這麼大的人物,如果不是奸臣,那絕對是一個代表性的人物。
“那我們要怎麼辦?做何事都被壓制,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烏純純煩惱的趴在桌臺,她的小命真是危在旦夕。
“其實,有件事你說對了,或許我們可以從孟嬌嬋入手。”
“孟嬌嬋……你勾搭上了。”烏純純驚喜的問。
“並沒有,孟貴人平時都在屋裡寫字作畫,除非皇上在場,她也不會出面。”
“孟家各個都是奇葩。”烏純純的頭再一次栽倒在桌臺。
……
回到屋後,烏純純便喬裝打扮了一番,黑衣黑褲黑鞋子,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
湯婆婆的事她始終擱在心上,答應過別人的事,就算咬碎了牙也要設法把她弄出來,裴名華不敢,裴依錦不做,那就只能她自己上。
避暑山莊也算是皇上的行宮,但是怎麼樣都沒有帝都看守森嚴,畢竟帝都裡面還有十萬禁軍層層把守,而這裡嘛?撐死也就五萬,還得加上隱藏的。
翻牆、爬樹、鑽狗洞、避軍、避人、走房樑,這些都是攔不倒烏純純的,用她自己的話說,不做偷雞摸狗的事,是給皇上面子,不然,宮裡那些雞鳴狗盜之事,鐵定有她一手。
好不容易出了避暑山莊,還未嘚瑟幾步,就被月光下一個人影嚇到。
“皇上,你是怎麼出來的?”烏純純認命的走過去,想要裝作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從正門,光明正大的走出來的。”裴依錦嬉笑,但口氣更有嘲笑之意,“你了,從哪裡出來的?”
“額,走房樑。”想說光明正大,但是哪有可能,她又不是裴依錦有那麼大的權利。
“走房樑就走房樑,以後不要去鑽狗洞,多降低身份。”裴依錦說歸說,還用手將烏純純頭髮上的雜草給拿了下來。
“皇上真是目光如炬,洞若觀火啊。”
說出這兩個詞,連烏純純都覺得說的有問題,但是不管了,管他怎麼理解。
“我確實是在觀火,要去哪裡?”
明知故問。
“皇上不是知道嗎?”烏純純反問道,但隨後改了語氣:“我要去查湯婆婆的事情,皇上這麼晚要去哪裡?”
“我賞月。”
“賞月賞到門外了。”烏純純直白的問,這藉口爛的可以。
“天下都是朕的,賞月還分門外和門裡嗎?”裴依錦淡然自若的回答。
烏純純仰頭吸了一口氣,裴依錦總能說出各種無賴的話。
“那皇上你慢慢賞,我要去辦事了。”烏純純不想再搭理,她怕一會兒要被氣吐血。
“蠢蠢啊!你知道要從哪裡查起嗎?”
烏純純回了頭,他這句話難道是她查。“暫時不知。難道皇上你知道?”
“我們去邢知府屋裡喝茶吧!”
“皇上你口渴了嗎?”烏純純不理解,去府衙喝茶,難道邢大人家的茶會比較好喝。
“蠢蠢啊,你要是再這樣蠢下去,我不介意在茶裡給你放點藥。”
“皇上,我們去邢知府家喝茶吧,我想那裡的茶一定很好喝。”烏純純迷途知返,更是爲自己過快的反應鼓掌。
明亮的月光照亮整片大地,映的兩人的臉頰明晃晃的白,其中一人面如三月桃花,溫潤如玉,另一個則是平淡無波,但神情透着悽慘之意。
半夜的點,邢大人都已經摟着三夫人在翻雲覆雨,策馬奔騰,可惜千鈞一髮之際,被三皇子的來臨,打回‘原型’。
匆匆穿好衣服的他,不顧美人的嬌嗲,直奔前廳而去。
第一天見邢知府的時候,烏純純覺得他不靠譜,現在見他,更是有種不着邊的感覺。
“三皇子來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點頭哈腰一套完成,邢大人帶着奉承的笑,讓烏純純覺得有點噁心,但轉念一想,平時自己對裴依錦,好像也是這麼個死德性。
“邢大人真是日理萬機,大半夜的還沒消停啊!”裴依錦笑的謙和,眼睛都快眯到一起去了。
“應該的,應該的!”
邢大人原本見到裴依錦就已經張了,再加上還是大半夜來,更是害怕的不行,不管裴依錦說什麼話,他都雙重的應承,證明自己的誠心以及狗腿。
許是烏純純覺得邢大人也挺可憐,於是出言提醒道:“大人,你的褲腰帶掉了。”
此言一出,烏純純捱了裴依錦一個白眼,而邢大人更是手忙腳亂的提起褲子,白白的肉上面全是‘痕跡’,該是多的一個女人才能折騰出這樣的印記。
裴依錦若無其事的往前挪動了一步,遮住了烏純純赤果果的眼光。等邢大人收拾好,才笑着說:“大人該減減肥了。”
哎,裴依錦這張嘴,遲早是要遭報應的,雖然是實話,但也不要說出來啊。那肥肥美美的大白腿確實跟豬蹄差不多。
“額,三皇子說的是,三皇子說的是。”被堵的無話可說的邢大人擦着額頭上的冷汗,一邊招呼裴依錦和烏純純入室,一邊詢問道:“三皇子深夜來此,是爲何事?”
“喝茶!”裴依錦煞有其事的說道。
烏純純表示不想與某人同流合污。她想要解釋道:“其實我們是來……”
“是來蹭吃蹭喝,順便找個地方睡覺。”裴依錦接過她的話音,說出了更加無恥的話。
邢大人被這回答弄得一愣一愣的,三皇子還缺吃飯睡覺的地方。
“原來……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