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貼身婢女,從小跟我在一起。”冷貴人淡淡的回答:“可是前些天就不見了,我以爲她只是貪玩,可是當有人發現她時,她已經死了。”
“這……”烏純純不知道如何安慰,後宮死人應該是常事,更何況是一個婢女,但……“阿秀是怎麼死的?”
“被人殺死。”這一次冷貴人很沉靜,只是言語中攜帶者不易察覺的憤怒。“她是被人直接掐死的。”
烏純純雖然很八卦,但如果在追問下去,她總覺得自己又會被捲進某件大事當中,而且她自己現在都被人列在被殺黑名單中,她就算想要查,怕也不能盡全力,於是只能怯怯的回道:“冷貴人,你要節哀,人死不能復生,把這件事告訴太后或者孟貴人,她們或許能幫你查一查。”
“我已經告訴過她們了,可是太后不爲所動,只說叫宗人府介入一下,孟貴人更是沒有辦法,她一個弱女子根本就做不了事,純貴人,我知道以前我對你有些敵意,但是求你幫幫我,阿秀跟我情同姐妹,我……不能讓她白白冤死啊。”冷貴人語中帶泣,勢有一種烏純純不答應就直接哭死過去的感覺。
哎,不出事時,隔老遠都不會看你一樣,出事了,走多遠她都會跑過來。這就是人,挺賤的。
烏純純雖然對這種行爲鄙視不已,但還是寬慰的說:“冷貴人,這件事你找我也沒用,我只是一個貴人,也沒法替你查什麼。”
冷貴人晶瑩的眼珠一滾,順着白嫩的面頰直接掉落在地,她甚至匍匐的跪在地上,抓着烏純純的手,懇求的說道:“你能讓木晴出宮,你都能救木晴,爲什麼你不願意幫我,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但求你,求你幫我查出真兇好不好?”
女人的眼淚最易打動人心,可是她又不是大理寺的人,更加不是宗人府的人,要求,也應該求……“羽貴人,你去求羽貴人啊,羽貴人的父親可是大理寺的。”
“哼,什麼大理寺,她不過是個不知廉恥的罷了。”
冷貴人說的話有些冷然,烏純純卻感覺被雷劈了,羽貴人是個……,這句話可不要亂講。
“你怎麼知道的?”烏純純相當的吃驚。
冷貴人面色一動,明白自己說漏了嘴,於是心一橫,直接說道:“只要你答應幫我查這件事,我就告訴你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她是真的很喜歡八卦啊,無比的喜歡,但是這種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的八卦,她倒是聽還是不聽。
更何況查一個被殺之人,這種事根本就不是她一個貴人可以插手的,除非……除非有個什麼詔曰啊,有個什麼密令啊、口令啊什麼的。
但這東西,只可能是孟太后的懿旨,掌管後印的孟嬌嬋發出的密旨,以及不管後宮之事的裴依錦下的聖旨。這三人,一個是老謀深算,一個是不理塵世,一個是……需要犧牲點什麼去換取。怎麼做,都感覺好像很吃虧的樣子,爲了一個冷貴人的八卦,自己費那麼大的心思,想想也不值當。
“既然羽貴人不能幫你,要不你去求求皇上,說不定皇上會幫你,畢竟出家人以慈悲爲懷,皇上不是那種不講人情之人。”
裴依錦啊……確實慈悲也講人情,但這一切都建立在他心情好的時候,隨性的他,做事素來看心情。
冷貴人現不哭也不鬧,即沒有王木晴一哭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懷,也沒有香香公主哭的瘋瘋癲癲,一會笑一會兒哭。不過……冷貴人這種不哭不鬧的纔是最恐怖的,因爲她根本不知道她下一秒要做什麼。
冷貴人跪在地上,許久才遲疑的說:“我好久都沒見到皇上了,後宮的妃子除了你與孟貴人,其餘的人根本就見不着皇上。”
不會吧,她是沒有八卦的那麼清楚,但是裴依錦貌似……不至於不去見其他美人,他不是……“現在不是實行翻牌,難道沒翻中你的牌子。”
“皇上是和尚,再加上日理萬機,根本就無心風花雪月之事,我們這些妃子怎麼可能見得着皇上呢。”冷貴人慘淡一笑,那表情要多淒涼就有多淒涼。
可是烏純純現在要有多心塞就有多心塞,裴依錦這貨是和尚嗎,他是嗎?他是嗎?還無心風花雪月,那一直她的是誰,對她毛手毛腳的是誰?他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狐狸或者是狼。
烏純純腹誹一陣,不由的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冷貴人這是賴上她了,如果不答應,她會在這裡跪一天嗎?
“冷貴人,要不這件事我考慮考慮,如果我能幫我儘量幫。”
“不,我不要你的儘量,如果你不幫我,我就不起來。”
得出的結論:她是能跪上一天的,並且還有可能不起來。這算什麼事兒?
這般情景,其實是很尷尬的,如此大好風光,一個女子捧着她的手,跪在她的兩條中間,如果她是個男人,肯定會想入非非,但是烏純純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不好女人這一口,所以這種姿勢,她是很難爲情,就像有人在給她接生一樣。
‘主子’談話,一向不開口的樂樂,在站定了好幾柱香之後,猛然間拍了烏純純一下。開始烏純純沒有任何感覺,後來,樂樂直接往她肩膀一掐,‘咔擦’一聲,骨頭似乎斷了。
烏純純皺了一下眉頭,要哭不哭的表情,悽慘的問了一聲:“樂樂,有何事?”
“主子,你就幫幫冷貴人吧,冷貴人這樣跪着也不太好,畢竟是一個宮妃,能放段求主子,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樂樂的求情,着實讓烏純純有點懷疑,樂樂從來都是不管閒事之人,就算管,那肯定也要付出一定‘代價’,如果說裴依錦是心黑,那樂樂就是身黑心更黑,這就是做商人的本質。
“可是……我真的沒法……幫、幫幫幫,我幫,冷貴人,你趕緊起來吧!”烏純純忍着肩膀的疼痛,連聲音都起了微妙的變化。
“純貴人,你真願意幫我。”
“幫你,肯定幫你,我一會兒就去向皇上請旨,看能不能讓我代爲查查此事。”
要是在不幫,她的肩膀都會斷的。
冷貴人喜極而泣,立馬站起,眼中的喜悅可是一覽無餘,她激動的說道:“多謝純貴人,你放心,要是查出了真相,我一定將我知道的通通告訴你。”
“其實也不用……用,用客氣,到時候查完,你一定要告訴我,畢竟是交易嘛!”
“這個我倒是知道的,我相信您。”
曾經也算是帝都一朵花的冷貴人,此時就像一朵開謝的玫瑰,讓人有點心疼,不過,如果哪一天樂樂死了……她一定要放鞭炮慶祝,歡歡喜喜的送她去地藏府。
說完了事的冷貴人,帶着滿臉淚痕,消失在蒲草殿,來時一個人,去時由……五個彪形大漢護送,倒也挺突兀的,但是裴依錦給的人,沒法退,那就只能做這種送送人的夥計了。
“樂樂,下次麻煩你,能不能下手輕點,你真的希望我是缺胳膊斷腿的嗎?”擺平了冷貴人,烏純純難得有些生氣的質問樂樂。
而樂樂也清楚剛剛下手過狠,於是低下頭不說話,這個動作,簡直就跟烏純純做錯了事一個德行。
“雖然我待你也如親姐妹,但是做事不要太過火,我發現你自從到後宮之後,性情發生極大的變化,我不是怪你,只是……我的肩膀真的很痛啊,你趕緊拿藥給我擦擦,我都聽見骨頭斷了的聲音。”烏純純急不可耐的嚷道。
樂樂站定了一下,馬上進屋拿了藥膏。但一改往日的婆婆媽媽,讓烏純純極不適應,於是又說道:“你剛剛爲什麼叫我答應那件事,你知不知查一個宮女的死因在皇宮是很麻煩的,我現在操心塔努部多兒的事情都來不及,哪有時間管這個事。”
樂樂還是不發一言,兀自的塗着藥。烏純純仰天長嘆,她真的覺得她纔是奴才,哪有婢女跟主子發脾氣的道理,而且不就是稍說重了一點,就開始甩臉子,這都是誰慣的。
“樂樂,我待你不薄,你不會做背叛我的事吧!”
“爺,你胡說什麼,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做這種事。”樂樂始終還是忍,馬上就會了嘴。
烏純純見奸計得逞,立馬抓住樂樂擦藥的小手,在自己的手中揉了一揉,順便輕言細語的說道:“樂樂,你不要生氣嗎,皇宮就我們兩個相依爲命,我知道你爲我好,但是,有些事,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
樂樂不好意思的抽回了手,繼續在烏純純身上擦着藥膏。
烏純純眼眸幾轉,翻身將樂樂草坪之上,剛發出的春草既不刺身,墊着也乾淨,烏純純將樂樂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一隻還她的身上,論武功和力氣,樂樂其實並沒有烏純純厲害,所以就算這個姿勢再曖昧,再不舒適,她也沒有力氣反抗,還不如等着被烏純純‘嚴刑拷問’。
“樂樂,你可是我從邊疆帶來的人,而且是我身邊最機靈的一個,不然爺爺也不會派你在我身邊伺候着,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揹着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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