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希望孟太后把我抓出去?”
烏純純連忙擺手,急切的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這都二十多年了,抓來抓去這冷宮的妃子還是挺多的,而且,你不是主要被針對的對象嗎?”
“呵,我之所以一直未出,或許是因爲想在臨死前將所有的事託付給一個值得信的過的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上官家也不是吃素的。”
烏純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過,她說的‘值的信的過的人’不會是她吧!
“那個,該知道的我也差不多知道了,我想我可以回去了。”烏純純乾笑了兩聲,決定起身走人。
在後宮呆了這麼久,有多少次都是因爲自己知道了真相,而一頭栽進了坑中。
“烏純純,你不是想知道你爲什麼會被孟太后弄到綠秧宮來嗎?”
只這一句,就讓烏純純離開凳子的又重重的坐下。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陰謀和數不盡的災難。
看着一派悠閒的冰妃着那把刀,烏純純漸漸有了一些心寒的感覺。
“不要用這副‘我又踩到狗屎’的表情對着我,我只不過想看看烏家這次是派了怎樣的女子入宮,沒想到竟然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烏純純脆弱的心靈又一次受到重創,“冰姐,你有話就直說,不要人身攻擊。”
冰姐嫣然的笑了笑,然後慢慢的伸出手,將烏純純離她最近的一隻手拉到了桌面上,手中的刀重重的放在她的手中,謹慎的說道:“此刀原名雲,烏家應該有把風刀纔對,此爲短的一把,不過此刀殺過的人不少,這刀上的痕跡不是鏽,而是血痂,常年積攢在刀背上,洗不掉也擦不盡,只有遇血纔會軟化,並且刀身鋒利無比。而這把刀也是殺了宓妃的那把刀。”
烏純純震驚的看着手中的刀,半響才反應過來,原來風雲刀是兩把而不是一把啊!
“我特意讓鳳兒在孟嬌嬋耳邊吹了點風,沒想到她真慫恿孟賤人把你關進了這裡,既然你是烏家的繼承人,又是孔主事嘴中說的素家的後人,那你必須成爲這後宮中的霸主,孟家當道多年,是時候血債血償了。”
原來兜兜轉轉了一圈,又是孟嬌嬋,雖然其中不乏這些人的推波助瀾,可是孟嬌嬋竟然真的就把她弄進了冷宮。
“果然嫉妒可以使一個女子面目可憎。”
“不僅僅是嫉妒吧,我聽鳳兒說,你可是當場嗆聲了孟家姑娘,就憑這勇氣我就很欣賞你。”
烏純純已經被最後一句話弄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當時也是被孟嬌嬋那不可一世的姿態給弄火了,而且端的溫柔嫺淑,背後裡總是使一些招數,在好欺負的兔子,也是會咬人的。
“看來,冰姐姐雖然處在冷宮,倒不置於耳目閉塞。”
冰妃森冷的笑了一下,有些人故意挖了一個狗洞,讓她出氣,她怎能丟失了這個機會。
等烏純純心累的離去之後,孔主事才從內屋慢慢走出,嘴角的笑就像一葉扁舟。
“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一代皇上貌似並不傻!”
冰妃慢條斯理的擡頭,看着純潔無垢的天空,喃喃道:“何止不傻,爲了剷除孟賤人,讓烏家無後顧之憂,竟然把我們這些快棺材裡的人都給挖出來了。”
“哈哈,話是這麼說,難道你不想再出去看看?”
“這裡呆久了,出去還真不習慣,不過,如果真能出去,我倒是想在宓妃的墳前看望一下。”
孔主事瞥了她一眼,低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
“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不該成爲權利的墊腳石。”冰妃緊緊握了握手,以往的事情每晚都會浮現在腦海中,如果有報仇的機會,她怎麼可以放棄,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姓孟的一起去黃泉找她。
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烏純純先是愣了半會兒,才用手蓋住眼睛,她怎麼忘了,她的房間被幾把火燒的灰飛煙滅,今晚註定要在院中與蚊子做鬥爭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損壞公物,要不要賠的。
“蠢蠢啊,幾日不見,你連窩都給燒了,看來本事見長啊!”裴依錦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院中,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一片狼藉的瓦屑,向來深不見底的瞳眸流露出淡淡的無奈。
烏純純素來都知道,蒼天無眼,對於裴依錦‘雪中送炭’的嘲笑,她默默的選擇接受。
“皇上,你每次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其實……”裴依錦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每次看見你這麼落魄,朕的心裡都很難過。”
烏純純耳朵抖動了好幾下,難過?他確定談沒有說錯?
“皇上,你的難過永遠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並且每次‘難過’的時候,還一副很期待的樣子,讓她覺得很辣眼睛。
“蠢蠢啊,話不能這麼說,佛家講究慈悲爲懷,看你這麼倒黴,朕確實是難過的,但是……你要是過於快樂,朕的心裡會更難過。”
夜色明亮,被雨水洗滌過得夜,更加的明亮,明亮到烏純純能清清楚楚的看見裴依錦那雙泛着精光的桃花眼。
有種人生下來就是踩在別人身上給別人痛苦的,就算表現包裝的在完美,還是掩飾不住他那顆作惡多端的心。論變態是怎麼煉成的,請參照裴依錦,活生生的例子。
“皇上,大半夜不睡覺,你來冷宮做什麼?”
裴依錦隨意的往烏純純旁邊一坐,很自然的答道:“想你啊!”
烏純純心如死寂的聽着這話,面如表情的說道:“如果皇上真想我,就應該把我弄出去。”
“蠢蠢在這裡面過得不好?”裴依錦明智顧問。
而烏純純只能對着黑夜翻了一個的白眼,要是過的好,大半夜誰還跟你在這裡胡扯八扯。“皇上,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的話,你會不會想辦法放我出去。”
“這就要看你這秘密驚不驚天了。”
烏純純捏了捏手,最後還是忍着沒有一巴掌扇過去。“三皇子和香香其實不是你的弟弟和妹妹。”
裴依錦眉梢一挑,嘲笑道:“不是我的皇帝和皇妹,那是什麼?”
“就是……”烏純純被這句話給問的沒法解釋,她知道她的口才一向在裴依錦面前變成口吃,可這件事可是關乎孟家的大事,說得不好,香香和裴名華可能人頭落地,說得好,也有可能弄個抄家,怎麼說好像都對不住他們兩個一樣。
等了很久都沒見烏純純說出來後續,裴依錦乾乾的說道:“蠢蠢啊,你當我的話是放屁嗎?”
粗俗的字眼,從裴依錦嘴中說出,一點都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勢。反而有種市井老的氣息。
“皇上,這個事比較慎重,你聽完一定不要激動。”
“你要是再不說,我保證會讓你很激動。”
烏純純縮了縮身子,決定還是不磨磨唧唧,於是就將方纔聽來的情報一五一十的說給了裴依錦。
夜很長,烏純純嘴脣,把事情說的模模糊糊,因爲其實她知道的也是模模糊糊,這個冰姐和孔主事都是一路貨色,話多而且都扯不上正題,但是中心思想還是很明確的。
裴依錦拿過雲刀,左右,最後有賽會她手中,低喃道:“你說的屬實?”
烏純純不確定的搖了搖頭,畢竟片面之詞,不可信。
不過看着手中的刀,她又點頭道:“反正這把刀應該沒錯,上次我殺人時用它,感覺沒有那麼鈍。”
在櫻花慶上,她拿這刀殺人,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同。
裴依錦的目光順着烏純純手上的刀看到了她的胸,然後又在她的身子上繞了一大圈,調侃的道:“蠢蠢啊,看來冷宮的伙食不錯,都把你養肥了一圈。”
烏純純手忙腳亂的捂胸又捂腰,感覺哪裡都捂不住時,又捂着胸,裴依錦的眼神就好像活生生拔了她的衣服,再拿滾燙的開水燙上一燙,等八分熟時,一口咬下她的肉一樣,那種露骨,委實讓她心慌。
“相比排骨和蹄髈,朕更喜歡吃頭肉。”
說時遲,那時快,裴依錦的話還在風中搖曳,他的臉就已經傾到烏純純的面頰,並且一口啃在她白嫩的臉上。
烏純純心裡那個痛啊!她怎麼就忘了比較危險的地方是肉漏出來的地方了。她捂胸起個卵用。
“皇上,頭肉吃多了容易變頭。”所以,你行行好,鬆嘴吧。
裴依錦果然聽了她的話,鬆開了啃她臉的牙,但是臉被救贖了,嘴確成了下一個遭殃的地方。
裴依錦一手按着她的後腦勺,嘴脣溫柔又深入的吻着烏純純,這種迷醉的觸感,很快就將吃驚的她帶入的漩渦。
反正他們兩個什麼事情都做過了,這種親親嘴的事情烏純純當然也不避諱,她從來都不是善茬,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她還挺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