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隨你吧。
悟淨大師後三字未說出,因爲他知道,總有一天裴依錦還是要走上練就大乘佛法的道路,因爲他喜歡的烏家的女子,烏家人誓死都要保護元豐真主,絕對不會讓孟家得逞,到時候幕後之人出現,他便知自己連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的滋味。
昏睡一天,清醒過來的烏純純,原本想要打個的哈欠,但是看到枕邊人時,哈欠變成了張大嘴巴,啞了聲。
她是先像裴依錦道歉,還是先像他道謝,自己偷溜出宮,還闖了禍,這等大事,沒事先報備,應該道歉纔對,可是考慮到自身的安全,她覺得可以把這個事往後挪一挪,道謝會讓人覺得更喜慶一點。
“皇……皇上,早上好啊!”
“恩!”
……
‘恩’是什麼反應,這個時候他通常應該調笑她一番纔對,然後她纔好將‘謝謝你救了我’用羞澀的表情說出來,來緩解兩人躺在一張乾瞪眼的尷尬,怎麼辦?怎麼辦?他現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皇上……真是好精神,這麼早就醒了啊!……額,連小小皇上也醒的這麼早,真是生龍活虎,調皮可愛哈!”
歐,上天,她都說了些什麼,快來到雷劈死她吧。
“蠢蠢啊!”
“幹嘛?”烏純純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後挪了一挪,警戒的看着他。
“揹着朕帶球跑,難道不應該先道歉嗎?你以爲你用平常的語氣跟朕說話,朕就會原諒你,就算朕原諒你,朕的小小朕也不會原諒你的啊!”
……什麼叫做語不驚人死不休,什麼叫做厚顏無恥,很麼叫做朕的小小朕?朕的小小朕是個什麼鬼?
難道,難道……他想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可是,可是……
“皇上,孔大娘說,懷孕期間,不可房事,就算你的小小朕不能原諒我,但是你的小小朕要原諒一下肚子中的孩子,不然那可是謀殺之罪。”
裴依錦思量了片刻,才緩緩道:“這句話,你的反着說。”
反着……怎麼說,難道是:“罪之殺謀是可那然不……”
裴依錦微笑的將頭往前一挪。
烏純純警惕的再一次往後一退。
只是突然間,一隻手從天而降,將她一下撈到了某人面前,並且某人的脣如春風般點了她的脣,然後便陷入的脣咬當中。
情意綿綿,勾吸咬,裴依錦簡直把自己的舌頭當成了一把利器,將烏純純弄的節節敗退,要不上懷了孕,說不定他們已經大戰了一番。
事後,雙方休戰。
裴依錦心滿意足的用烏純純的頭髮在她小臉上畫着圈圈,並且低喃道:“肚中的孩子謀殺了小小朕的。”
……
她可以將這麼句話理解成,他不喜歡肚中的孩子嗎?
“你是不是……”
“不是。”
“我都還沒說什麼,你就知道說不是。”烏純純很驚訝。
裴依錦很淡然道:“因爲從你現在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下一句話要說什麼,我沒有不喜歡肚中的孩子,我只是想說孩子一個就夠了,等把他生出來,我們一定要做安全措施。”
烏純純驚恐的擡眼,這個‘一定要做安全措施’的意思,信息量有點龐大。
“畢竟我還沒有享受到齊人之福,就已經要過上苦行僧的生活,委實讓朕很煩惱。”
色胚,,簡直不要太……符合她的心意。
“皇上,其實也讓妾身很煩惱的。”
“……”
可憐的孩子,還沒出生,就已經看到未來他可憐的生活,註定沒有雙親疼愛,畢竟兩人世界要比多一個‘球’要快樂的多。
沒過多久,在躺了三天,還沒下牀的烏純純,就接到了封妃的詔書,並且連懷孕一事,也不脛而走,氣的邀月殿的孟嬌嬋幾天幾夜未睡,而這時,從冷宮出來的烏純純,再一次成爲了後宮妃子們爭相討論的對象。
秋末,早晚都很涼爽,可是蒲草殿確門庭若市,人擠人熱的不得了,樂樂從早忙到晚,烏純純是收禮收到手軟。零一到零五終於起了看家護院的本事,將美人才女之類的女子攔在了屋外,放了貴人以上的妃子進門,並且再三檢查她們帶來的東西,就快搜身檢查她們是不是帶了暗器藏在身上。對於這種症狀,烏純純想要攔,但是攔不住,誰叫她現在是有身份並且還是唯一一個懷了皇嗣的人呢。
當然,作爲衆妃之首,後宮之主的孟太后也是來親自探望的,不過自始至終,烏純純就看見兩個高高在上的鼻孔。
孟太后來了,孟嬌嬋自然也要放下架子,來慰問慰問,只是孟太后用鼻孔看人,孟嬌嬋是用下巴看人,從進來到出去,頭都仰的無比高,生怕別人覺得她失了氣勢。
從此烏純純斷定,孟家人都絕非常人,因爲她們都是用身體除開眼睛這個部位的各個部位看人,因爲她們眼睛都是配相的。
忙活了一天,終於可以喘口氣的烏純純仰躺在貴妃椅上,樂樂端來了參茶,放在了烏純純的身邊,不過她整張小臉漆黑,就像是欠了她好幾萬兩黃金一樣。
“樂樂,你的臉活活崩了一個周了,從我封妃到現在。你直接說吧,你是因爲我封了妃吃醋還是因爲這幾天讓你做的事情太多。”
樂樂無畏的白了烏純純一眼,隨後坐在烏純純的旁邊,一點都沒將她這個主子放在眼中,應該是她何時把她放在眼中過。
“樂樂,我覺得,你跟孟家人有個地方特別像。”
“哪裡?”
“眼睛。”烏純純直言道,“我們的眼睛都是看人的,孟家人的眼睛是不看人的,你的眼睛是用來翻白眼的。”
“那最起碼我是用來翻白眼,而她們的眼睛……都不知道有沒有長眼睛。”
“所以我只是說特別像,並沒有說一樣。”
樂樂再一次衝着烏純純翻了一個白眼,這種扣字眼的本事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烏純純知曉樂樂現在心裡是不痛快,但是她到底不痛快在哪裡,確無從得知,難道是因爲她懷了裴依錦的孩子,而樂樂連裴依錦的牀都沒上過……應該不會,樂樂又不是孟嬌嬋,應該不會計較這個東西吧。
“咳咳,樂啊,你絕不覺得今晚的星星賊亮賊亮?”
“不覺得。”
“那你絕不覺得今晚的月亮賊圓賊圓?”
“不覺得。”
“那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的夜空漆黑漆黑?”
“……”
“樂啊,有什麼話別憋在心裡,你看門口那五個,都被你這張臉嚇的提心吊膽了五天,生怕你一不高興拿雞毛撣子抽他們,你再這樣黑着臉,我這肚子中的孩子生出來看見你都會哭了。”
“對,就是你肚中的孩子。”
……烏純純徹底懵了,難道真的是因爲樂樂沒有爬上裴依錦的牀,而自己懷了孩子的原因,難道是她疏忽了樂樂也喜歡裴依錦的事實。
樂樂氣的將端給烏純純養身子的參茶一口喝光,用袖子粗魯的摸了一下嘴,便開始說道:“你這孩子都壞了好幾個月了,爲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你是不是從來不拿我當好姐妹,你懷了孩子,你還出去到處跑,你知不知道現在孟家目標都看着你的,要是……要是你出什麼意外,要是你的孩子出什麼意外,我該怎麼像老爺子交代,嗚嗚嗚……”
“……誒誒,你別哭啊,樂樂!”烏純純沒想到一向咧咧的樂樂說着說着就哭了,而且那哭聲方圓百里都能聽得見。
不過這哭聲也讓她心裡有點難受,樂樂在她身邊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從來沒有見她哭過,可是今日,什麼事都還沒發生,就已經哭的梨花帶雨。
烏純純坐了起來,將樂樂抱在自己懷中,雙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的說道:“是我不好,我怎麼會不拿你當好姐妹,我懷了孩子這件事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要是被孟家知道,孟家拿你試問,你要是出什麼意外,我的良心也會不安,你雖然是我的婢子,但你也是我已經過門的媳婦兒,我們在邊疆拜過堂,成過親,雖然這件事很荒唐,但是,我不能讓你有意外,你要是有意外,我一人在宮中該怎麼活。”
“那你就不考慮考慮我……我……我真的好擔心你,從你……你進冷宮……宮開始,就好擔心你,我不能進去……去找你,見……見你一次都好難好難,你剛出冷宮就忙裡忙外,我根本來不及……及好好看你幾眼,你知不知道……知道你滑胎差點死了,就差點死了……”
烏純純聽着樂樂說話的哽咽聲,連忙替她順背,“沒事,不要擔心,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我在冷宮明白了好些事,這些事你做不了,只能我來做,你已經做的夠多了,我不想再讓你受累,等一切完了之後,我就帶你回邊疆,所以你不要哭,我們一定會回邊疆的啊!”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是我帶來的,當然我也會把你帶走。”